刚回到身体里，准备抽出手，就被??擒住。

【我说了，好好陪我睡觉，不准动。】

徳洛爱丝随着??的话语，犹豫片刻后，选择真的去控制身体不进行任何移动。

感觉到不对劲的??回头瞄了一眼【又没说定住你，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徳洛爱丝宛如死人的身体才开始有一些细微的活动。

【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但那些事情呢就是做不到。

还是你不想做？觉得我烦人？】

“没，没有，我，不是故意...”

听到??的抱怨，徳洛爱丝提不起反抗的情绪，一时间也有些想要盖过这件事。

【你分明就是有意的，你是还在想骗我是吗。】

??从内侧转身，支起身体，厉声斥责她。

“没，没有，对不起。”

看着徳洛爱丝的身体一直向后退，??顺势翻身压住她。

骑在徳洛爱丝身上，双手分别撑在她双耳一侧，迫使徳洛爱丝与其对视，但她的视线依旧来回躲闪。

【那你道什么歉？做贼心虚？看着我的眼睛。】

徳洛爱丝突然安静下来，月光中，她的瞳孔泛起一丝银辉。

看的她有些愣神，抬手抚上??的脸。

“就是觉得让??生气了，所以”

【所以你丝毫不觉得对自己不负责，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能好好对待你自己。】

??挥手打飞徳洛爱丝伸出的手，身体更侵进一步，两人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徳洛爱丝半张着嘴，想要说些狡辩的话语。

“...”

但就像是话语被自己的自卑所吞食，下牙咬起上唇。

徳洛爱丝仰面躺在床上，灰发散乱铺满枕头。

任由??像只炸毛的猫一样骑在她腰间。

【你说话啊！】??揪住她的衣领，眼眶泛红。

“比起我自己，??你更重要”

【那在我眼里，你也更重要，我的愿望就是那能够好好的活着。

那年流星下的愿望也是！你给我好好对待你自己啊！】

徳洛爱丝咽了口唾沫，内心的欲望正在扩散。

但想起先前两次不合时宜的勇气，又强压下去。

“...愿望说出来就”

【难道实现愿望只能够依靠祈祷？！既然如此，所有人都等着流星好了！

你就不能尽力去实现吗？就算是为了我，让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难道不想做吗？

你不是说你重视我吗？那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连我这种愿望都不能满足！】

这种愿望，的第二次了，在与西娜离别时，就有相似的场景。

希望她照顾好自己，但凡事都做最坏打算的徳洛爱丝根本无法应下。

“...”

看着依旧在退缩的徳洛爱丝，仿佛自己十五年的陪伴就是个笑话。

她什么都没能改变，而她也什么都没变。

【我...讨厌你。】

“...??？”

徳洛爱丝对突然的话语感到震惊，不可置信。

这句话正在摧毁她过去的一切，由强烈的责任感产生的言出必行，和对允诺的望而却步。

一直信守的事情，在此刻刺向她自己。

过去她想着，即使可能会产生误会，至少自己不会太因为自己的谎言而自责。

但现在，她好像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一条是讲出谎言，但四周充满自己丑陋的欲望。

一条是继续逃避，但终点却有一摊悔恨的泉水。

她两条路都不想选，但时间依旧在流逝。

??的泪水落在徳洛爱丝脸上，打醒了她。

自卑在增长，欲望在蔓延。

自我也随??的泪落，一次又一次捶打某处封锁的大门，打开了大门的一道裂缝。

有什么可怖的东西从中走出，帮助她所抗拒的

有什么寂无的东西还在原地，同化她所抛弃的。

有什么游弋的东西无法察觉，吞食她所珍视的。

而她恍惚间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

：『我恨你』

‘？！’

“不是，别这样，不行！不能！”

徳洛爱丝的臂弯骤然收紧，骨骼相撞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的被拉着撞上她胸口，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捶打徳洛爱丝的胸口，却被更凶狠的力道压进床褥。

【嗯啊，疼！爱丝！别，等等，嗯啊！啊！】

这声轻唤像一盆冰水，浇在徳洛爱丝混沌的神经上。

她猛地松开手臂，翻身将??按进床褥，膝盖抵住对方挣扎的腿弯。

一只手死死扣住那双试图推拒的手腕，另一只手肘顶着??的肩膀，灰发垂落在??脸侧。

月光顺着发丝缝隙漏进来，映得她瞳孔深处虹光翻涌。

“你刚才说，讨厌我？恨...”

??的喘息急促起来，被钳制的手腕传来灼烧般的痛感。

她盯着徳洛爱丝近乎扭曲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触碰了某个禁忌的开关。

那些被层层锁链束缚的、属于王智予的暴戾与偏执，此刻正从裂缝中渗出黑雾。

这是走已经进她内心，被她完全信任，却突然刺激她，想要改变她的代价。

四阶的身体素质，让??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是可以用一些激进的手段挣脱，但估计会见血。

最后还是保持理智，想着先把情绪爆发状态的徳洛爱丝安抚正常。

??咽下喉头的酸涩，抬起未被压制的左腿，膝盖轻轻蹭过对方腰侧。

这个示弱的动作让徳洛爱丝浑身一僵，趁着她松懈的瞬间，??突然仰头亲吻她的脸颊。

【和什么？我就是讨厌你，讨厌现在糟蹋自己的你。

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想法，和你愿意表露自我的方式，是这种方式。

你几天前说是为了让那些威胁我们的人知难而退，才想强行突破的。

你现在是把我也当成他们那些人了吗？那你直接动手啊。

就当你又骗了我一次就是了，你分明已经很自私了，却还装出一副尊重我的样子。

还看着我一次次的为你担心，一次次开导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还是说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跟我看见到你的过去一样，依旧只是隐藏你自己的表演？】

混着泣音的呼吸喷在耳蜗，似乎是把“恨”字，在徳洛爱丝不断喘息的趋同下，听成了“和”。

其实??以前常说让徳洛爱丝自私一些，但基本都是在往歪方向长。

对其他人确实少了些责任感，对??却依旧是毫不保留。

但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的话当成命令去执行。

这时候居然转变的这么突然和彻底，明明是??一直劝导的方向，这时候却不是很喜欢的起来。

开始正视自己对徳洛爱丝的感情，与之前说出那些话时，到底是何想法。

到底是希望徳洛爱丝一个人自私自利，过的好一些，还是希望她只对自己好。

又或者是现在这样，抛弃一切准则，让徳洛爱丝只为自己的欲望而活。

咬着唇咬出了血，在疼痛的作用下想通了。

大抵是前两者，??知道了她很讨厌这种状态的徳洛爱丝。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