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裴恒玉突然蹙起了眉，“寂云哥哥好……好得很，不……不会……”

他被捏得声音发颤，说不下去了！

然而，宇文君安却不打算放过他，小世子阴沉着脸，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儿危险，“他不会怎样？”

“不……嗯……”裴恒玉实在躲不掉，不得不含泪靠进宇文君安怀中，他语不成调，鼻腔里哼出来的，都是颤音，“不……”

因着醉酒，那些平日里被压抑的声音和感觉，释放出来，混合着泪水一起往下流，滴在了宇文君安的手臂上，烫得施暴之人，心火缭绕。

“陛下？”灼热的手掌，顺着裴恒玉的腰线，往下滑，掌下之人把难耐都流成了泪，宇文君安却没有半分心软，“你知道是谁在摸你么？”

“知……知道！”裴恒玉在泪眼模糊里，咬紧下唇，又哼出了声，“宇……宇文……小……小混蛋……”

寝殿里没有燃灯，连琉璃灯都是灭的，宇文君安背上的图腾，藏在锦袍底下，但透出来的光，已经把寝殿照亮。

裴恒玉的声音很轻，是哼出来了的，带着缱绻的意味儿，‘小混蛋’三个字，被他哼出来，分不清是咒骂还是调情。

宇文君安没见过这样脆弱可欺的裴恒玉，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但仍不甘心，他想要的答案，裴恒玉还没说出口。

“陛下，”宇文君安的手指，恶意的徘徊，他诱哄一般的问，“你喜欢小混蛋么？”

“不……”裴恒玉已经八分醉了，他下意识说，“不喜欢……”

宇文君安的手，顿住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那你为什么准许他……准许他……”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说出口，“摸你？”

“朕……”宇文君安撤出了手，裴恒玉平缓了呼吸，剩下的只剩醉意，他也想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朕害怕！”

宇文君安松开了钳制裴恒玉的手腕，他把人抱紧，小心翼翼的问，“怕什么？”

“他……”裴恒玉窝在宇文君安怀里，说话的语气浸着委屈，“他……他会杀了朕！”

“谁？”宇文君安扳过裴恒玉的脸，看着他问，“谁会杀陛下？”

裴恒玉醉得厉害，他睁不开眼，又被拖着两颊，说出的话，更委屈了，“小混蛋，小混蛋……杀朕！”

“不！”宇文君安失笑出声，他把裴恒玉的下颌抬高，迫使裴恒玉仰视自己，认真的说，“陛下不能听信谗言，安儿才不会杀陛下！”

“会！”裴恒玉终于睁开了眼，他被迫看着宇文君安，眼里泛着的泪光，看不出是醉着还是已然清醒，但出口的话，却斩钉截铁，“小混蛋会杀了朕！一剑穿胸！可疼了！”

“不！”宇文君安再次摇头，似要把这话刻进裴恒玉的脑子里，“安儿不会杀阿恒，安儿要永远保护阿恒！永远保护阿恒，阿恒要记住，安儿会永远保护阿恒！阿恒可记住了？”

裴恒玉没有回答，他睡熟了，被宇文君安放在了龙榻的里面，轻薄的锦衾下面，干净清爽。

宇文君安没有动他，只望着裴恒玉的侧颜，看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