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棠前去找张明波，算是对外指明路线，有了说法。

至于药材，她昨夜回到招待所时，已从空间拿出柳荣轩一月需服用的剂量，分单打包。

李莲生推开排窗，将薄木板搭在小卖铺外墙延伸的铁架，仔细摆上热售的日用品和零嘴。

沈晓棠从小巷拐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笑着挥手：“嫂子！”

李莲生闻声探出上半身，惊喜轻放下手中糖果盒，扭身跑出门外，几步迎上去。

她热情握住沈晓棠双手，嗔念：“你这过来也不提前吱一声，吃早饭没？锅里还有米粥，我去炒上两个菜，就能开吃。”

沈晓棠递上麦乳精、糖果和纸盒包装的腊肉，心口微暖，也不客气张嘴点菜。

“嫂子，你焖上回的三糟菜吧。上次吃过，我回去天天惦记这口，但别家小店没你酿的味道绝妙。”

“巴不得你天天来，嫂子天天给你做。清晨打露水有点凉，你快进屋坐会儿。”

李莲生笑吟吟挽着沈晓棠手臂，将人带进屋里，转头去小院子唤张明波。

张明波欣喜，拄着拐杖从后门一瘸一拐走来，半路又进房拿出一个铁盒子。

厨房内，李莲生加热酒酿丸子，趁热倒入鸡蛋液泡冲，边捏着筷子快速搅拌，便端到客厅，放在沈晓棠面前的茶几。

“晓棠，你先吃完鸡蛋酿酒暖胃。”

许是烫，李莲生松开手后，扬手捏了捏耳垂。

沈晓棠道谢，嗅着喷香鸡蛋与清甜桂花酒味，胃口大动，勺了一口后，赞不绝口，直逗得李莲生瓜子脸上堆满笑容。

张明波打趣：“自从你来过，你嫂子天天念叨你，日日在巷口盼着你来，今儿终于美梦成真，估计她乐得一周都不用睡，人也龙精活虎。”

李莲生弯腰挖了老坛子的糟菜，闻言往后探出门框，哼唧埋汰。

“还不是你们父子几人，一家子除了我都上过学，却不懂说半句讨人欢心的好话。”

张明波啧啧摊手，故作烦恼与无奈。

瞧他们两口子拌嘴的欢乐劲儿，沈晓棠眉眼弯弯，笑着添油加醋。

“嫂子，我所的每句都是肺腑之言，真真切切的描述，可没有半点掺假。张大哥，你能娶到我嫂子，肯定是前十辈子打光棍，当苦行曾感动了苍天大地，送嫂子来奖励你。”

李莲生笑得合不拢嘴，娇嗔瞪向张明波，扭身哼着小曲儿剁菜。

张明波走到单人木椅，看到沈晓棠带来的礼物堆满半张茶几，眉头紧锁。

“还没分你利润，你就把钱提前花给我家，岂不是让你白出力？以后，你人来即刻，再带礼，老哥我要生气啊。”

说着，他不禁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小顾居然不跟着你，他是有急事去办吗？”

沈晓棠眉梢微动，言简意赅地陈述徐永新到顾明川受伤住院的过程。

见她风轻云淡，张明波已能想象到那些凶险的情景，心有余悸沉默了半刻，才找回声音。

“前三天，县里公布那起居民楼意外爆炸的调查，曝光徐家是境外恶势力的走狗，我和你嫂子夜里还议论，庆幸公安提前抓到他，你没碰上这等糟心事，原来你还是……”

沈晓棠听着张明波说起公告内容，恍然知晓……

徐永新自十五岁到二十八岁，十三年间杀害了二十名少女，其中包括他明媒正娶的五位前妻。而他会突然娶妻，也是发现政策收紧，严厉追击人口失踪案件，他才收敛猖狂行径，用娶妻满目自己的变态欲望。

明明是夏日清晨，沈晓棠只觉置身在冰天雪地，脚底冒寒气。

李莲生端出肉圆子，圆乎乎的外形炸得金黄，宛若涂上一圈焦糖，散发肉菜香味。

她招呼沈晓棠吃，一听到徐永新的所作所为，抬手猛戳着胳膊的鸡皮疙瘩，心里发怵又恶寒。

“十几年前的大饥荒，为了活命干出丧心病狂的事尚且理解，可他徐家有钱，老百姓饿肚皮时他家也能吃上一碗米粥，他活在金窝咋能干出这等恶事！可怜我那表姐啊！”

显然李莲华也是其中受害者，尸骨无存。

李莲生悲伤呜咽，但不想增加沈晓棠恐惧，很快止住哭腔，借着到铺头打理离开。

室内寂静几分钟，天花板漆色吊扇悠悠转动，发出嘎吱声响。

张明波率先打破安静，递去铁盒：“饮料很畅销，刨除成本，这是你的分成。”

沈晓棠打开小铁盒，指尖轻点，发现是十一张大团结，震惊不已。

不用她问，张明波一扫方才阴霾，意气风发扬唇。

“用了你提供的方法，我雇人，让他们和你嫂子分头在不同地点摆摊，登记每一款饮品可接纳的客户。通过数据整理与分析，我发现女性偏爱奶制品，而不同层次年龄也有偏好的中药饮品。”

“咱南县夏日炎热，孩子容易中暑长痱子，体弱的人也容易患上湿疹和肠胃类的疾病。我意识到这点，研发出针对不同病症的饮品，既能预防，口感冰凉，满足热天的需求。”

说到挣钱，张明波满脸红光，脑袋飞快转动，迅速向沈晓棠提出。

“晓棠妹子，我想向你增收三十种药材，之前的药材还要加量，价格上，你思考后再定。”

这不是保健科口服液的前身吗？

果然机会是留给聪明人的，这就让他抓住一个风口，往后几十年都是红利的大项目。

沈晓棠暗想，惊诧张明波灵活的脑思路，接过药材单，确定是空间现存，且可大量培栽的品种，直接让张明波按市场定价，随后反向提供一个风口。

“张大哥，花类经过炮制或烘干，配豆乳调制成饮品，虽不能达到药材治疗的效果，但从美感和口感等特点，吻合经济收入充裕的家庭需求。”

张明波一愣，沉吟片刻后认可点头，憨笑这坦白自己的难点。

“可我平日接触不到他们这群人，而且我一个大老粗，他们看到我买这些产品，也不信呐。”

沈晓棠浅笑，安抚他。

“这事不急，我回去研究配方，你目前主要积累口碑。等名声打出去，我们再商谈销售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