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近身伺候(1 / 1)

姜宁姝指甲快要扣进肉里,想要说些什么,可陈珏砚想要迎娶的人不是她,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再多,都是惹人笑话罢了。

陈珏砚认真瞧姜宁姝的神色,总感觉她的反应有些怪。

可不等他仔细瞧过,裴祁身影重新压了过来,挡住了视线。

陈珏砚眸子低垂,“这些话,要当着长辈的面诉说。”

“裴家的事,我说了算。”裴祁恣意道。

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想让陈珏砚签字画押,保证陈家日后不会迎娶姜宁姝。

至于裴姝……

待陈珏砚知道真相后,未必会娶她,她到时也能如愿嫁给陈扶砚了。

陈珏砚唇边微微含笑,“话虽这么说,可嫁娶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过长辈的耳。还是去见一见裴夫人吧。”

裴祁不情愿,但也无法,只能同陈珏砚一同前往正堂。

经过姜宁姝身边时,裴祁吩咐,“腿脚不便,回去好生歇着吧。”他声音轻缓,生怕惊了她一般。

姜宁姝垂落而下的脑袋轻点了点,转身要随玉竹而去。

玉竹恭敬小心搀扶着她,眼底带着一些怜惜。

小姐废了那么多心思,谁成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哎!

“大小姐应当一道去。”陈珏砚疏忽开口。

姜宁姝诧异止步,望向他,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性。

明明不想迎娶她,为何还对她这个态度?

“她腿脚伤着,还是莫要去了。”裴祁阻止。

陈珏砚心思敏锐,他怕其察觉到什么。

“几步路而已,想来大小姐愿意前去。”陈珏砚并未回答裴祁,而是询问姜宁姝。

“小姐可愿意前去?”他凝视着她。

姜宁姝水眸轻闪,与陈珏砚四目相对,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愿意。”她嫣红唇瓣轻启,眉眼间流露出笑意。

陈珏砚唇角上扬,回她一笑。

“小姐请。”他抬手,请姜宁姝先走一步,自己小步跟在后面。

裴祁立于后方,寒眸睨着前面的两人。

“爷!”

两人走出好一段距离,裴祁依旧未曾挪步,随风低弯着腰,出口提醒。

裴祁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随风。

随风一开始不解拧眉,慢慢反应过来,叩首一礼后跑出府去了。

裴祁眼底全是冷意和偏执,既然她这么想嫁出去,那他就让她永远嫁不出去。

不想待在裴府,那就圈养在小院。

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正院,裴祁和姜宁姝离去后,裴夫人便让裴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禀告。

“瞧见你兄长抱着一女子走进璟如院?”裴夫人沉声追问。

“千真万确。”裴姝肯定点头,“女儿当时也觉得难以置信,想追上去瞧瞧那人是谁,可兄长护她的紧,并未看清那张脸,只是瞧着裙摆,与姜宁姝今日所穿的衫裙神似。”

裴姝将自己心中猜忌全盘托出,“因此,女儿猜测兄长怀中的女子是姜宁姝。”

裴夫人眯了眯眼,“姜宁姝被你扔在外头,才回来,还扭伤了脚。”

她觉得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姜宁姝。

姜宁姝是裴府养女,平日里和裴姝一样十分惧怕裴祁,避他都来不及,怎会上赶着。

裴姝愁容满面,“那女儿就不清楚了。”

裴夫人看向身后的平嬷嬷,“去,将春竹唤来。”

裴祁身边只有春竹一个女人,会不会是春竹。

平嬷嬷言听计从,很快将春竹带了来。

“春竹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春竹小心行礼。

裴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春竹的裙摆,想知道兄长那会抱着的女子,是不是春竹。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根本不是。

“近几日可曾伺候大爷。”裴夫人问话。

春竹叩在地上的脑袋缓缓抬起,眼底是焦灼。

她从始至终就没有伺候过大爷,那夜差点被大爷活活打死,死里逃生保住一条命,被圈禁在璟如院后面做粗活。

平日里别说伺候大爷了,就是见大爷一面都难。

“爷近些天繁忙,并未传唤奴婢前去近身伺候。”

没有的事春竹不敢胡诌。

裴夫人上下瞥过春竹,恨其不争。

“今日可见过大爷?”

想知道裴祁抱着谁进了璟如院,询问璟如院的人就是了。

只是璟如院上上下下都是裴祁从外面更换的人,各个只听命于裴祁,她逼问不成,只能追问春竹这个自己人。

春竹一直待在后面做粗活,要不是平嬷嬷来带她离开,她一步都不得踏出去,根本不知道。

“奴婢不知。”

“废物!”裴夫人凌厉之声。

春竹吓得脑袋磕在地上,甚至颤栗着。

“我费尽心思将你送到大爷身边,是让你近身伺候攀高枝的,你倒是个好,整日里待在后面做那些粗活。”裴夫人震怒了。

春竹是裴府所有丫鬟里最出色的,削肩膀,水蛇腰,掩面一笑便是绝代佳人。

裴夫人惜才,从不让她做粗活,只学那些讨男人欢心的把戏,殊不知到头进璟如院做了粗活。

这让她怎能不恼!

春竹吓得根本不敢抬头,她也想爬上大爷的床,可根本没有机会。

那夜本要成功了,谁知道又惹怒了大爷。

她手腕上的刀伤,到现在都没愈合。大爷说再有下次就是脖子,她怎敢再生出别的心思?

“并非奴婢不愿,而是大爷,大爷……”说到后面,春竹阵阵哽咽。

裴夫人又怎会不知裴祁寡淡的性子,只是觉着春竹那夜顺利爬了床,该是会讨裴祁欢心的。

谁知也就一夜,便被丢弃了。

“那夜都是怎么伺候大爷的?大爷可都说了什么?”裴夫人想了想追问道。

裴祁抱女人进府,就知并非清心寡欲。

春竹眼珠转悠,“那夜奴婢按照姜小姐所说的接近大爷,大爷真就丢了魂似的抱住了奴婢,还唤出一女子闺名。”

她回想那夜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女子闺名!”裴夫人自言自语,“叫什么?”

春竹咬着唇回想,大爷当时唤了个什么名字?

那个名字春竹从未听过,加上当时被伤了手,惊慌之下没记心里去。

“别告诉我,你忘了。”裴夫人瞧出她迟疑模样,厉声威胁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裴祁唤女子闺名,可见那女子在他心中份量不轻。

知道闺名便可搜寻出来,带进裴府,也可与裴祁拉近些母子之情。

春竹趴在地上的手捏了又松,满是冷汗,连额头上都是。

“大爷当时唤的名字是,是……”春竹急切想要说出来,可脑海里就是不真切。

裴夫人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既被大爷收用过,我便赐你个好去处。”她手一挥,命令平嬷嬷,“卖去私窠子,也好让她学学怎么伺候人。”

平嬷嬷惊了一下,私窠子可是最低等的妓院,三教九流,乞丐都可进入。

春竹听过这个地方,前两年有丫鬟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心爱的玉佩,被发卖去了私窠子。

听说半个月不到,就被凌辱之死。

且死相凄惨!

春竹吓得接连叩头,没几下额头出了血。

“春竹姑娘快些回话吧。”平嬷嬷有些不忍,春竹到底是她带出来的,这模样身段卖去那种地方,不会好过。

春竹点头如捣蒜,许是有了危机,她灵光乍现。

“叫,叫如……”

“如什么?”裴夫人拍桌质问。

春竹绞尽脑汁回想,倏地眸子一亮,“璟如,大爷当时唤了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