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发狂张府夜杀人(1 / 1)

北宋大药商 杏得 1154 字 2天前

安自良早知道大限将至,他最终还是破了例,医术本不该杀人的。

他年少求医,师傅就再三言明:“医药,有毒者甚多,活人性命之关键,万不可以药害人,以医杀人。”

医术是救人的,不可用来杀人。

他答应了,他守了一辈子的诺言,终于……在临终前破戒了,但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傅,您没事吧?”呼延静婉赶忙把安自良扶住。

安大夫摆了摆手,坐回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呼延静婉把银针取了下来,张可一突然来了神气,变得生龙活虎,言语清晰:“娘,我好了,身体有劲了,感觉脑子也特别清醒!”

陈夫人见他儿子生龙活虎,就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儿啊,你终于好了!”说完竟然激动得流下两行泪水。

张可一也觉得自己好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我们回去吧,娘,这地方脏兮兮,乱糟糟的,还是城里好!”

他竟然还知道脏乱差了?脑子不好的时候,砚台里的墨锭都敢吃。

用恭桶接了尿,下人得赶紧把恭桶给倒干净,不然这少爷敢直接喝尿,他现在竟然嫌弃别人家脏乱差了?

陈夫人笑的脸都烂了:“那行,安大夫,我们就走了!回头请您吃饭。”

这“回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就是再需要大夫的时候吧。用得上医生的时候,他是座上宾。病好了,谁还搭理他。

陈夫人拉着张可一就要走,见武媚娘丝毫不动弹,陈夫人就开骂了:“愣着干什么,还不来伺候你男人,别装死,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老张家!”

卢生把武媚娘拉住,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表妹。但细细想来,武媚娘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年少轻狂,尖酸刻薄了些。在卢三娘的教育下,有些长歪了。小姑娘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喜欢做白日梦,却总是“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十三四岁的年纪,总是觉得自己天生丽质,这辈子会有钱,会有权,会嫁给如意郎君,会锦衣玉食,会高人一等……最后发现,一切都只是妄想。

有的人,能吃一堑长一智,有的人,只是经历了“一堑”,就永远坠入深渊。

她把卢生的手轻轻推开:“表哥,我还是跟他们回去吧!谢谢你。”

呼延静婉,把她拉过来,拿出手绢,又给她擦了擦脸,整理了头发,取下自己头上的天仙子花环,给武媚娘带上:“要漂漂亮亮的,再苦再难,永远活的体面一点,别人才不会看不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武媚娘麻木站在那里,任凭呼延静婉给她梳妆。

陈夫人已经走上马车,拉开帘子催促道:“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

武媚娘俯身给两人拜了拜。

卢生把她扶起来:“永远别低头,不然花环会掉的。”

武媚娘坐上马车,没有进入车厢里,只能和马夫并排坐在车前头,她扶着天仙子的花冠,不让它掉下来,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马车远去,扬起一阵烟尘……

……

马车进入亳州城,天已经黑了。

一路上,张可一都十分兴奋,给他娘讲了很多逗猫遛狗的趣事。陈夫人听得很开心,他儿子说话也能这么顺溜了,她简直高兴至极。

入了张府,陈夫人劝了劝自己儿子:“可一啊,今天你还是早些休息,累了一天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你明天再跟娘讲!”

“好的娘,我回屋去了,我感觉现在有使不完的劲!”说着亮出自己的手臂,挥舞两下。

武媚娘跟着他进了屋,陈夫人倒也没有说什么,这病都彻底好了,也不必节制了,他儿子这么精力旺盛,发泄一下也挺好的。

果然,进门之后,张可一就把武媚娘给推倒了,看着她妆容还算得体,闻着头上好闻的花香,他异常兴奋。

他此刻思维清明,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你等等我,我去拿个好东西。”

他出门拿着一个小瓶子进来:“这酒好,我试过,喝了之后干那事,特别来劲,就像见了神仙一样!来!咱们都喝点……”

武媚娘没有推辞,她喝过这酒。新婚当夜她被灌下一杯,然后她就看到这种幻象,昏昏沉沉……

这酒是用大理国的见手青,和西域传来的曼德拉草,调配而成。此时又加上了,天仙子的花粉,鬼门十三针之后的“回光返照”,张可一算是集齐所有发狂的要素……

他把武媚娘按倒……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兽性大发,疯狂叫喊……

是夜,天上电闪雷鸣,轰隆隆的春雷一直响彻天际,掩盖了武媚娘凄惨的叫声……

电光照射下,张可一光着身子,走出门外,见人就打,他身子本来就壮实,此时如同神力附体一般,更是一拳就能把人打倒在地。

春雷滚滚,同样掩盖了家丁凄惨的嚎叫……

他走到厨房,又拿起一把菜刀,见人就砍。冲进陈夫人的房间,直接两刀把丫鬟给劈死了……

陈夫人借着电光,这才看清,那个满身是血的胖子,赤裸着身体,拿着一把菜刀,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她被吓的面色全无:“孩子,你怎么了?我是娘啊,你别吓娘……”

张可一双眼赤红,如中邪祟,根本不搭理陈夫人的叫喊,手起刀落,直接结果了他亲娘的性命……

当夜,雷声响彻整个亳州城,掩盖了张府的哀嚎。他发狂了一整夜,把张府能杀的都杀了……

他弟弟张诚一在青楼喝花酒,逃过一劫……

武媚娘喝了毒酒,昏昏沉沉,没有任何动作,幸运的没有死在屠刀下。

她第二日醒来,见张可一躺在院子里,身体还有一点呼吸,雨水已经把他身上的血冲洗干净。整个人白条条的躺在院子里,身上挂满雨滴。

她俯身看着他,拿出自己手帕,粘上一些雨水,捂在他的鼻子上,直到这个恶魔逐渐断了气息……

……

凤溪村,大雨停歇,天色依旧阴沉沉的。

安自良躺在病榻上,他安静的躺了一夜,呼延静婉又给他把了脉,摇了摇头:“师傅似乎已经断绝了生机,却久久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不知道还有什么心愿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