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皇上感染疥疮(1 / 1)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春寒之中,御花园中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好似都活的艰难。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上,皇上竟生了疥疮,此事生的突然,直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葳蕤记得在原剧中,皇上的疥疮乃高曦月临终时一手策划。

可如今确实不可能了,不说高曦月身怀六甲,压根顾不上皇上,也顾不上后宫纷争。

单说这辈子葳蕤来了以后,便不是齐汝为高曦月调理身子了。葳蕤也是要多快有多快的给她治好了寒症,在此期间太后确实插过手,可都被葳蕤挡了回去。

太后在意没出嫁的女儿,有这么大个软肋在,她不敢得罪赫舍里氏。

故而高曦月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她寒症曾经越治越重是汤药中被人动了手脚。

自然也就没了猜疑皇上那一段,就更不会拿染了疥虫的垫子给皇上坐了。

可不管这次是天意还是人为,反正皇上是死不了的,那她还担心什么。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接到了皇后娘娘叫她们关闭宫门,自行防护的命令。

不用侍疾,葳蕤乐得在自己宫中吃点心。

可她却是担心进忠的情况,此情此景下她也不能贸然前去,不然若私下与进忠交谈被有心之人瞧见,多年来的经营前功尽弃。

思虑再三下,她还是在子系统那里兑换出三枚丹药来,都是固本培元的好东西,增强抵抗力和免疫力,正好是现在最需要的。

她一颗给了紫月,一颗自己当即服下,最后一颗则是交由紫月天黑后去寻一下进忠,务必叫他当面服下。

紫月对于自家娘娘是绝对信任的,别管什么叫她吃就吃,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且送东西这种事,并不需要她走到养心殿。这还是葳蕤先前想的法子,进忠与她们翊坤宫联系有专门的传信体系。

“主儿,说起来皇后娘娘真是有魄力,不安排众妃嫔侍疾,自己全力扛下了。奴才可是听说这病过人,还会损伤女子容貌,主儿不用去是好事呢!”

“就怕有些人要不识好人心喽。”

“谁会这么傻缺,上赶着去感染啊?”

“自然是那些拥有恋爱脑和懿症的才女们。本宫盲猜储秀宫坐不住,怎么样赌不赌?本宫这把要是算差了,给你一年份例。要是赢了,你给本宫一年份例。”

只见紫月双眼微眯,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冷漠脸。切~看来自家娘娘真是无聊紧了,连赌局都摆上来了。

只不过这结果实在毫无悬疑,她要真傻到去赌,岂不是智商与那个乌常在一样了。

“主儿,您看奴婢脸上有字儿吗?”

“什么字儿?”

“人傻钱多啊!奴婢才不赌呢!这乌常在一天不找事浑身烧得慌,奴婢为她赌一年份例,除非奴婢脑子被驴踢了。”

切~没意思!

紫月学精了,再也不是那个一骗就上钩的小丫头了。

她的乐趣没了,真是太无聊了。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皇上昔日威严不在,如今缠绵病榻,因这疥疮饱受折磨。他的身子和脸上已经布满了红肿的疹子,瘙痒难耐,使他夜不能寐。

在此期间太医来过,确定皇上已经感染了有一些时日,只不过是他自己硬撑着没有及时就医,才导致了如今越来越严重。

而这疥疮本就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病,通过疥螨感染引起,像皮肤瘙痒,红肿,起疹子都是常见症状。

听上去虽然没什么,可一旦得了才知道有多难受。只见皇上此时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疲惫与憔悴交织。每每他想去抓挠两下来缓解瘙痒时,换来的只能是更剧烈的疼痛。

只能说,人在生病时,无论你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都是平等的难受。

皇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与皇上也算是风雨同舟多年,毕竟是夫妻情深。她握着皇上的手,避免着他想要抓挠的动作。可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蓄起。

昔日她的永琏也曾这样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如今变成了她的丈夫,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大支柱就这样先她倒下。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丢下臣妾一个人。咱们还有永琏和璟瑟,你睁开眼看看吧!这个国家不能没有你,臣妾和孩子们更不能没有你。”

她哭的伤心,好几下险些背过气去,泪水殷湿一片更打湿了皇上的手背。

不知是否是满天神佛听到了她的心愿,皇上果真慢慢睁开了眼睛,富察琅嬅几乎是一瞬间就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

“皇上,你终于醒了。”

“辛苦你了琅嬅,朕原以为这不过是小问题,过几天就好了,没成想拖成了大病,连累你如此担心了。”

富察琅嬅摇着头,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她也不想哭的,可她控制不住。

曾几何时,皇上便再没有同她这样温柔的说过话了?她以为,她只要做好皇后的位子,夫君的爱没有也罢!

可真的体会了深宫寂寞后就会知道,不可能不盼望的,只是有皇后身份压着她,她得端庄,她得贤良,她得大度,她不能做出那种争宠的不入流手段。

所以像现在这般夫妻两个好好面对面说说话,真是好久都不曾了。

“皇上,可还觉得痒吗?齐太医开了擦拭身子的方子,一日涂上多次也无妨,你若还难受的紧,咱们就再涂一次可好?”

“朕有一个好皇后,只是你太辛苦了。朕刚刚虽昏睡着,可却能依稀听到一些动静。你这半天就没有闲着,不停的为朕擦拭身子,朕已经觉得好多了。”

“照顾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谈何辛苦不辛苦。只要皇上能够好起来,便是要臣妾以命相换又何妨?”

语罢,皇上严肃了面容,他将头偏向皇后那一边,动作时剐蹭到了疥疮,痛痒的他是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琅嬅,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朕乃天子,自有龙气庇佑,朕不需要自己的女人替自己扛劫难。

朕已经明白你的心意,这便够了。咱们帝后夫妻,执手相伴,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都要陪着朕一起走过。朕庆幸当初选了你做皇后,也只认你这一个皇后。”

语罢,富察琅嬅再次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或许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昔日选福晋时的变故,在她心中终究是一根刺。

如今,这个刺已经不成气候,可以连根拔起了。

“皇上,臣妾此生能得这样一句话,足矣。”

“朕知道昔日委屈你了,朕年轻时也不知怎么了,觉得那个如懿是个好的。加之她在三哥选秀时出虚恭,朕当时若不选她,恐怕她今后亲事艰难。

可朕到底是错了,大错特错,选了个搅家精回来,日日搅的后宫不得安宁。朕真的很想重来一次,那样的话,朕一定要坚定的选择你。”

其实能听到皇上说出心里话已经足够了,没人可以让时间倒流,也没有人可以重来一次。

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琅嬅不知别人的帝后夫妻都是怎么样的,可她在这一刻终是重新释然,两颗心的隔阂打开,他们才是紫禁城中最般配的一对。

“琅嬅,朕这病会过人,你也守了很久了,回去休息吧!有下人在这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臣妾不走,臣妾只有亲自守着皇上才安心。”

在此事上,富察琅嬅的态度很坚决。皇上劝不住,且他说了这好一会儿的话,意识已经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就又昏睡了过去。

富察琅嬅可谓是一夜不停歇,只要看到皇上伸手去挠疥疮,便会反反复复给他涂药膏,更是守在榻边半步不离,只在实在撑不住时靠着榻边小憩一会,仅一日时间便眼底乌青,面色发沉。

皇上醒来后,大掌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可也就在这温馨时刻,外头响起嘈杂的吵闹声,紧接着底下人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

话未说完,就瞧见了皇上做出噤声的手势,底下人自是不敢再多言,可这乌常在和那个叫意欢的婢女闹的厉害。

她就算此时不通禀,她们那大嗓门也迟早震碎养心殿的瓦。

这不,吼叫声再次响起,任凭是躺在内殿里的皇上,头脑昏沉之下都听的清清楚楚。

“皇上身染疥疮,理应叫嫔妃轮流侍疾,皇后娘娘为什么不许?难道是想在这个时候还霸占着皇上邀宠吗?真是好歹毒的算计。”

如懿仗着腹中有龙嗣,已经口无遮拦好一阵子了。反正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这孩子在一日便不会有人敢真的处罚她。

故而她这性子也是原形毕露,越发猖狂起来。

皇上听到如懿这空口白牙污蔑抹黑皇后之语,那是差点儿的眼前一黑。他想他半世英名,全毁在如懿一人身上了。

哪怕是普通村户之家,娶了这样一个搅家精,那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更何况这还是皇宫大内,岂容她放肆?说话不过脑子,言语粗鄙,如同市井泼妇一般,真当这是她家的菜市场吗?

“进忠——来人——进忠呢!”

他喊的克制,可进来的人却不是进忠,而是平日顶进忠班的另一个伶俐小太监。他恭恭敬敬的答话,言语之间还充斥满了惶恐之色:

“回皇上的话,进忠公公劝乌常在和那婢女意欢别在养心殿门口闹了,可这乌常在非但不听,还打了进忠公公,如今是好多人合力拦着,她还要往里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