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相大白,甜蜜收尾(1 / 1)

晨雾在琉璃瓦上凝成水珠时,我正捏着范景轩染血的第七枚盘扣。

靛蓝药汁渗进丝线里,像条蛰伏的毒蛇。

\"陛下该更衣了。\"我故意把龙袍抖得哗啦响,碎琉璃从袖袋滚出来,正巧撞上他腰间虎符。

范景轩扣住我手腕的力道重了三分:\"爱妃昨夜说这琉璃是貔貅吐出来的?\"

铜壶滴漏声里,丞相府的梆子敲到第五下。

我踮脚咬开他襟口盘扣,血腥味混着硫磺粉在舌尖炸开:\"貔貅只吃真金白银,哪像某些人连御史台的朱砂印泥都偷——\"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铜锣声。

御史大夫尖利的嗓子穿透雕花门:\"请陛下移驾太和殿,人证物证俱全!\"

我往范景轩掌心塞了块浸透河泥的帕子,上面硫磺绘制的暗道图正冒着诡异蓝光。

他忽然将染血的虎符按在我锁骨处,月牙疤被冰得战栗,竟与莲花纹章严丝合缝。

太和殿的蟠龙柱还在往下滴露水,神秘人黑袍上的金线莲花刺得人眼疼。

他捧着的玄铁匣与昨夜陈将军撬开的一模一样,只是盟书上的莲花纹章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江嫔娘娘与前朝余孽通信三年有余!\"御史大夫抖开卷轴,朱砂印泥在晨光里像凝固的血,\"这私印纹样与逆贼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听见陈将军铠甲下的陌刀在嗡鸣。

范景轩的指尖划过我腕间红痕,那是昨夜破解幻术时被盟书烫出的印记。

他突然轻笑:\"爱妃的胎记倒是会长。\"

满朝哗然中,我径直扯开衣领。

月牙疤暴露在光线下,御史大夫突然踉跄着后退——他官印上缺失的莲花瓣,正卡在我锁骨凹陷处。

\"硫磺遇河泥呈靛蓝,朱砂混人血变猩红。\"我甩出浸透药汁的龙袍,\"丞相大人要不要闻闻,这伪造印泥里掺的溶血散,是不是和你喂给死士的毒药一个味道?\"

陈将军的陌刀突然劈向蟠龙柱,暗格里哗啦啦掉出成堆玄铁匣。

每个匣面莲花纹都缺了片花瓣,缺口处粘着暗红的血痂——正是御史台这些年\"病逝\"的十八位言官手印。

神秘人的黑袍忽然无风自动。

我抢在范景轩之前掀开他兜帽,硫磺粉从发间簌簌而落,露出耳后靛蓝色的莲花刺青——与钦天监炸毁的观星台上,那些前朝余孽尸体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你漏算了晨雾。\"我捏碎最后半块琉璃,硫磺粉在湿气里燃起幽蓝火焰,\"三天前子时暴雨,丞相府暗道的河泥该是青灰色,可不是你地图上的靑黛色。\"

范景轩突然将我拽进怀里,染血的虎符贴上心口。

他指尖还沾着溶血散的药汁,在盟书落款处抹出一道狰狞的血痕:\"爱妃要不要猜猜,御史大夫的官印为何少了一瓣莲花?\"

朝阳刺破窗棂的刹那,神秘人袖中突然射出淬毒袖箭。

我故意侧身露出锁骨,箭尖撞上月牙疤的瞬间,整座大殿突然弥漫起靛蓝烟雾。

烟雾散尽时,龙椅扶手上赫然插着半枚莲花纹章。

陈将军的陌刀挑着块带血的暗砖,砖缝里渗出熟悉的沉水香——与范景轩今晨染血的衣襟味道一模一样。

我弯腰捡纹章时,发现龙纹地砖的裂缝里卡着片金箔。

那上面用朱砂画着的莲花,比御史大夫的私印多了道裂痕——正与范景轩割腕时,溅在玄铁匣上的血痕重合。

陈将军的刀尖挑起那块渗血的暗砖时,我听见御史大夫的牙关在打颤。

硫磺混着沉水香的气息从砖缝里钻出来,范景轩指尖的血痕突然变得滚烫——那是今晨他替我挡下淬毒袖箭时留下的。

\"三年前扬州水患,工部挪了八十万两赈灾银。\"我扯开龙袍内衬,靛蓝药汁绘制的河道图在阳光下泛着磷光,\"丞相大人往河道里埋的可不是镇水兽,是前朝余孽的玄铁匣吧?\"

神秘人黑袍下的金线莲花突然开始燃烧,硫磺粉在潮湿的空气里爆出幽蓝火星。

范景轩的虎符擦过我锁骨处的月牙疤,冰凉的金铁贴上温热皮肤:\"爱妃不妨猜猜,这些玄铁匣里装的盟书,为何每封都缺了莲花纹章的最后一片花瓣?\"

丞相突然暴起扑向蟠龙柱,却被陈将军的陌刀钉住袍角。

浸透河泥的暗砖轰然碎裂,成堆的玄铁匣里哗啦啦掉出十八枚残缺的莲花印——每枚缺口都卡着片染血的指甲,正是这些年\"暴毙\"的言官们临死前咬下的。

\"陛下圣明!\"御史大夫突然五体投地,官帽上的孔雀翎扫过满地血印,\"微臣都是被丞相胁迫......\"

范景轩的冷笑比陌刀还利。

他蘸着溶血散在盟书上一笔勾画,朱砂混着人血在宣纸上洇出狰狞的莲花:\"去年腊月你给江嫔送的梅花糕里,掺的可是前朝秘药离魂散?\"

我腕间的红痕突然灼痛起来。

昨夜潜入钦天监时,那些炸碎的观星台残骸里,分明埋着同样的药渣。

正要开口,范景轩忽然将染血的虎符按在我唇上:\"爱妃咬朕的那口,可比离魂散毒多了。\"

神秘人的黑袍在晨光里寸寸碎裂,耳后的莲花刺青渗出血珠。

陈将军的刀尖挑开他衣襟,暗纹里竟缝着钦天监的星图——正是三日前暴雨夜,我在御花园埋琉璃时撞破的密道方位。

\"晨雾沾湿硫磺粉会变靛青色?\"丞相突然癫狂大笑,花白胡须沾满血沫,\"江灵犀你自以为聪明,可知真正的河泥遇雨......\"

他话音戛然而止。

我袖中滑出的琉璃碎片正巧落进铜壶滴漏,硫磺粉在积水中燃起蓝火,将满地玄铁匣烧得噼啪作响。

御史台私印的莲花纹在烈焰中扭曲变形,最终与范景轩腕间血痕重合。

\"真正的河泥该混着沉水香。\"我拾起烧焦的官印,缺口处赫然嵌着半片金箔——与龙纹地砖裂缝里那枚一模一样,\"就像某些人用二十年时间,把前朝秘道挖进了自己的卧榻之下。\"

范景轩忽然攥紧我的手腕。

他掌心那道陈年旧伤沾了溶血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粉金色,与神秘人耳后的刺青如出一辙。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晨替他更衣时,那件染血的龙袍熏的正是沉水香。

陈将军的陌刀劈开最后一块暗砖时,满朝文武终于跪成一片。

范景轩却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染血的衣襟擦过锁骨处的月牙疤:\"爱妃要不要解释下,昨夜为何出现在朕的温泉池?\"

暮色漫过飞檐时,我正趴在养心殿的软榻上数琉璃珠子。

范景轩批奏折的朱砂笔第三次戳到我后颈,墨汁顺着脊梁滑进腰窝,凉得我踹翻了装河泥的陶罐。

\"再乱动,就把你锁骨上那朵莲花画成牡丹。\"他蘸着靛蓝药汁的笔尖悬在我肩头,\"说说,怎么发现暗道地图藏在盘扣里的?\"

我翻身咬住他的手腕,硫磺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在舌尖炸开:\"陛下不如先解释,为何每次中毒都要扯坏我的......\"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范景轩袖中滑出的金箔擦过我耳垂,上面朱砂绘制的莲花纹章竟与我胎记完全重合。

他含着我的耳垂轻笑:\"爱妃猜猜,御史大夫的官印为何偏偏少了这片花瓣?\"

更漏声里,我摸到他腰间虎符的裂痕——与玄铁匣上的血痕严丝合缝。

正要细看,他突然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

温热的金箔上,除了莲花纹章,还多出一行小篆:

【永和十六年,江氏女婴左锁骨有月牙胎记】

夜风掀动纱帐时,我攥着那张金箔翻来覆去地看。

朱砂字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极了御史台私印缺角处的血痂。

范景轩的呼吸声突然在头顶响起:\"爱妃若是睡不着,不如帮朕看看这道伤......\"

他撩开寝衣,心口处赫然有道月牙状的旧疤。

我指尖刚触到疤痕边缘,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陈将军的陌刀在庭院里闪过寒光,斩落的半截袖箭上,淬着与神秘人同款的靛蓝毒液。

范景轩将我按在怀里时,我闻到他衣襟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与烧毁的玄铁匣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指尖摩挲着我锁骨处的胎记,突然轻笑:\"爱妃的莲花纹,比钦天监星图还要烫手呢。\"

我假装没看见他袖口沾着的金箔碎片。

那上面除了莲花纹,还有半个模糊的\"江\"字,墨色陈旧得像是二十年前的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