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看来是个好消息(1 / 1)

接下来的两日,温清漓都待在府内,红玉知道她在研究些什么,却也没过问。

温清漓扶着脑袋,迷茫地看着桌上的药粉。

这毒绝对不止是毒漆藤的汁液那么简单,能够使伤口药石罔效,必然是加入了别的东西。

可她从未去过东雵,完全分析不出,这样下去是没法研制出解药的。

看着在院内料理花草的红玉,她唤道:“红玉,有事问你。”

红玉放下手中的小铲,一路小跑回到房内,“小姐,你要问什么?”

“记载有东雵相关事物的书籍在哪里有卖?”

“小姐,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红玉面色纠结,“若是大少爷在就好了,他的书房里有许多书呢,说不定会有。”

提起大哥,温清漓心中也是一沉。

都过去两日了,陛下还是没有将他放出来的意思,也不知谢大哥那边的案子审得如何了。

“罢了,我去寻母亲。”

温清漓起身,随手将凌乱的桌面收拾干净,便直接出门去。

又朝身后的红玉道:“你不必跟着我。

刚出了西院朝东院走去,便远远看着温夫人行色匆匆地便前院走去。

她身旁还跟着温玉宛和温既白。

温清漓神色凝重起来,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也跟着朝前院走去。

前院正堂之内

温宏业看着坐在一侧的谢云归,神色紧张道:“谢指挥使有话不妨直说。”

谢云归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身侧的桌子上,才缓声道:“此案是魏府下人所为,此人名唤刘慈,是魏长庆的奶娘。因魏长庆惨死,经术士指点以十八名女子镇煞再以温三小姐陪葬,只为让魏长庆魂魄安息。”

温宏业心中只觉荒唐,讥讽道:“区区一个奶娘能够在魏府藏匿十八名女子,还运往魏家祖陵?”

谢云归自是知道他心中的不满,解释道:“刘慈此人在魏府待了近三十年,人脉甚广,做到这些并非全无可能。”

温宏业被噎得面色一红,双手紧攥成拳一时无言。

温夫人就是在此时跨门而入。

“那我儿书砚何时能放出来。”

她平日的强硬不再,此刻只是一个忧心儿子的慈母,面色苍白,身形枯槁。

谢云归面上终于带了些笑意:“温夫人不要着急,最迟明日他定能回府。”

温夫人长舒一口气,眼眶中瞬间涌上泪花,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温玉宛站在温夫人左侧,看着仪表堂堂的谢云归,他此时卸去了那身飞鱼服,少了几分生人勿近。

“谢大哥,谢谢你带来这个消息,母亲这几日都睡不好觉,有你这句话她定能放心了。”

对上女子含着爱慕的目光,谢云归错开眼神并未与她对视,淡淡道:“书砚是我至交好友,这是我应做的。”

温玉宛怎会看不出他的回避,只得默默咽下那份苦涩。

却见他目光突然一顿,温玉宛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

温清漓正阔步走来,一身红衣飘飘,不知何处吹来的花瓣自她周身落下。

这人怎么走起路来都跟画似的。

温玉宛心里更苦了。

温清漓踏入正堂,先向众人行礼,才缓声道:“本是去寻母亲,谁知看见母亲来了前院,便跟着一道来了。”

她的目光移向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的谢云归,笑道:“可是有大哥的消息了?”

谢云归有些慌乱地错开目光,“方才已经同你家人讲过。”

温清漓又朝其他人看去,除了温既白低着头不敢看她,其余人的目光皆带着些喜色。

“我猜一定是个好消息。”

看她眉眼弯弯,语气欣喜,仿若被她感染一般,谢云归笑出声来。

“是个好消息。”

几人皆落座,温宏业鉴于魏书意的事心头还窝着火气,并未有太多言语。

谢云归自是察觉到他的反应,很快就向众人请辞。

温玉宛急切道:“何不留下用完午膳再走。”

“不必了。”

温清漓的眼神在他和父亲身上来回转,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

打断温玉宛即将出口的话,她站起身道:“我去送送谢大哥。”

出了正堂,没走出几步,温清漓便迫不及待问道:“你同我父亲说了什么?他看上去神色不太对。”

谢云归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轻叹一口气道:“陛下让我彻查失踪女子一案,审查结果是此事为刘慈所为,同魏书意并无半分干系。”

“刘慈是何人?”

“就是暗室中的那个嬷嬷,迟首辅将她交给了我,这人是魏长庆的奶娘,一生未婚嫁生子,将魏长庆看作亲生儿子。”

温清漓想起暗室中那位嬷嬷疯狂的态度,当时她便知道那人对魏长庆的感情很深。

“我相信此事是刘慈所为,但我不相信与魏书意无关。谢大哥以为如何?”

谢云归轻笑一声,“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听命于陛下。”

他脚步停住,看向温清漓:“所以陛下以为的就是我以为的,陛下说与魏书意无关,就必须与魏书意无关。”

这话摆明了告诉温清漓,这件事就是魏书意做的,但陛下要保他。

温清漓看向他平静的眉眼,忍不住问道:“谢大哥就从未有过,违抗陛下决策的时候吗?”

“自然没有,若锦衣卫违抗陛下,便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可陛下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吗?”

谢云归忽然笑了,他抬起手想要触碰那双质问的眼睛,又蓦然放下。

“漓儿,在我这个位置如果生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自取灭亡。”

“陛下的决策是对是错不该由我去想,而是由朝中其余的肱骨之臣去想。”

温清漓从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质疑过,却只能一次次否定自己的质疑

因为他的质疑没有用。

“我懂了,谢大哥。”

温府门前,谢云归与她告别,便转身欲跨上马车。

温清漓突然喊住他,“谢大哥。”

她上前几步离他近了些,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什么帝王之术,权衡之道我不懂。我只知若陛下是位明君,外城的流民不会越来越多。”

“看上去是洪水,瘟疫和灾荒让他们来到了这里,可实际上是陛下的失职让他们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