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复仇的时刻到了(1 / 1)

庞天涛立刻答应,随后起身告辞。由于前往庆历县需一天路程,他耐心等到第二天,才骑马带了几个随从前往。

到达庆历县后,庞天涛先在暗处观察邹岩的动向,得知此人嗜赌成性,偶尔在赌场赌到深夜才回家。

于是,庞天涛带着随从埋伏在邹岩从赌场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深夜,果然见邹岩带着两个跟班骂骂咧咧地走来。当晚他输得精光,庞天涛等人迅速从暗处冲出,将邹岩及其随从打翻在地。

邹岩虽是护卫出身,但武功远不及庞天涛,加上突遭袭击,很快便被制服,两个随从也被打倒,三人均昏迷不醒。庞天涛将他们装入麻袋,带回住处。

到了住处,庞天涛才将邹岩从麻袋里拖出。他已基本相信慕容浩所言,且邹岩是其杀父仇人的帮凶,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故而毫不客气,掏出刀子逼问邹岩。

起初邹岩拒不招认,庞天涛在他腿上扎了几刀,邹岩深知庞天涛手段狠辣,曾将田都统打得重伤差点丧命,自己落入其手,且参与了谋杀其父,若不坦白,恐将被折磨致死。

邹岩当即承认,他协助常景峰将庞天涛的父亲堵在小巷,自己在巷口望风,待常景峰用刀捅死庞天涛的父亲后,两人一同离开现场。

他虽然在望风,但看得非常清楚,亲眼目睹常景峰用刀捅死了庞天涛的父亲。

当时小巷内并无他人,他作证称,常景峰杀人后将刀扔进了小巷附近的地下阴沟。阴沟上覆盖着石板,刀是从缝隙中扔进去的,并指明了大致位置。

庞天涛随即带着邹岩及其手下返回京城。

在此之前,庞天涛在盯梢邹岩的过程中,曾拜访田都统,提及此事。田都统没想到庞天涛会来询问他是否真的踢中了常青风的裆部,他自然不愿蒙受这不白之冤,当时便进行了辩解,称自己并未踢中对方,但无人相信。

郎中证实常景峰的裆部确实肿起老高,伤势严重,因此田都统便不再多言。或许当时场面混乱,他确实踢中了对方裆部。然而,如今再次回想,他仍坚信自己并未踢中。至于郎中为何证实常景峰裆部受伤,可能是他在混乱中未能记清。

庞天涛并未向田都统透露事情真相,认为这并无必要。大家已因那件事蒙受不白之冤,即便知晓真相,又能如何?

他此刻心中唯有为父报仇的念头,不愿节外生枝。

两件事均已得到证实,庞天涛与手下将邹岩押解回京,抵达了当年的案发现场。在邹岩的指认下,他们找到了丢弃匕首的地点,揭开石板,果然在下面发现了那把生锈的匕首,上面沾有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甚至连刀柄上也血迹斑斑。

如今,庞天涛完全相信了慕容浩所言,决定去找常景峰。他从慕容浩处得知,常景峰已被打断手脚,正在家中养伤。毕竟,常景峰身为兵部侍郎,多年贪污受贿,积累了大量财富,因此购置了一座庞大的宅院,家中奴仆侍卫众多,庞天涛并无把握能顺利将其抓走。

此次行动,他决定谋定而后动,先是卖掉了自己的房产,表面上是准备告老还乡。先将妻儿送走,实则并非回乡,而是远走高飞,京城中仅剩他一人。

待估计妻儿已远离,他才取出剩余的钱财,分给手下及帮忙之人,让他们也暂避风头。

离开京城之际,他将邹岩押至父亲坟前,乱刀捅死,割下头颅,置于坟前祭奠。

当夜,他便潜入常景峰府邸,常景峰毫不知情,仍躺在房中养伤。因手脚俱断,无法行动,也无心绪,故妻妾皆未陪床,他独自睡在书房。

屋内有丫鬟,宅院也有侍卫巡逻,常景峰用赃款雇了大量家丁护院,因此睡得安稳,不担心有人寻仇,毕竟仇家众多。然而,在他半梦半醒间,断肢的剧痛将其惊醒,惊恐地发现床边站着一人,手持尖刀。

常景峰惊惧欲呼,刀已抵喉,对方出手之快,令他无法避让,显然武功远在其上。

加之他手腿俱断,更非对手,不敢再叫喊,低声说道:“若要钱财,柜中自取,勿伤我性命。大家都是道上兄弟,手头紧,说一声便是。我常某素来仗义疏财,常接济朋友,不知英雄来自何处?或许我们还有渊源。”

常景峰误以为对方是劫财的窃贼,遂以钱消灾。对方能悄无声息进入府邸,必有不凡手段,他不敢轻举妄动。钱财而已,他岂会为此拼命。

黑衣人缓缓揭开蒙面黑巾,露出真容,常景峰惊骇万分。此人竟是昔日挚友、曾经的顶头上司庞天涛,那个被他设计陷害、撤职降级、蹉跎半生的好兄弟。

常景峰强稳心神,道:“兄弟,原来是你,来为何不提前告知?还开这么大的玩笑。”

话音未落,庞天涛左手猛然掐住他的喉咙,右手一刀刺入大腿,痛得常景峰欲惨叫,但喉咙被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庞天涛缓缓松开了手劲,冷冷说道:“你别想叫喊,你外面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我解决了,包括你的丫鬟也被我打昏了。你周边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且你要是敢喊,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常景峰冷汗直流,既因疼痛,也因恐惧。他深知庞天涛愤怒时的凶悍,当初田都统差点被其活活打死,而他常景峰连田都统都打不过,更不可能是庞天涛的对手。

于是,他喘息着说道:“好兄弟,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庞天涛却毫不留情,又是一刀扎在常景峰未受伤的那条手臂上,同时掐住了他的喉咙。

常景峰痛得全身发抖,却喊不出声。

待庞天涛松开喉咙,他才剧烈地喘息着,焦急地说道:“兄弟,不,庞大人,庞大哥,你就是要杀我,也让我死个明白。”

“为什么你要杀我父亲?他把你当成儿子一样看待,你却捅了他十几刀,为什么?告诉我!”

常景峰身子猛地一哆嗦,对方果然是为了那事而来。那事已经过去多年,他还以为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为什么庞天涛突然知道了那件事?而且似乎知道得很清楚,下手时毫不犹豫,这显然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认定是自己干的。

然而,常景峰不能承认。他明白,一旦承认,便再无生机,庞天涛一定会杀了他。若能抵赖,并证明自己没有动手杀他父亲,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毕竟,庞天涛虽然冲动,但并非完全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