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苓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盯着他道:“所以,现在你是不是也尝到了被诬陷的滋味?”
陈凯急忙点头,脸上都是委屈和无奈,整个人急得都要哭了。
照片要是真的刊登在报纸上,他就彻底废了啊。
到时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工作没了,家属院的房子没了,以后走到哪里都得被人骂!
他想了想,觉得牧云苓那么爱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于是磨蹭着凑过去,伸手在她的衣襟上扯了扯。
“媳妇,我错了,你救救我!”
牧云苓嗤笑一声,狠狠扯开他手里的衣襟,冷冷地道:
“不上报纸也行,只要你答应我的所有要求,明天就和我领结婚证去。”
“否则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将牢底坐穿吧!”
陈凯的身体僵了僵,闭了闭眼睛。
他知道,形势比人强。
默了默他低声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牧云苓冷冷地道:“之前你给的三千是给我的聘礼,那是结婚之前说好的,你不得以任何理由要回去。”
陈凯默了默,点头:“好!”
牧云苓继续道:“女儿归我,儿子归你,今后你工资的一半要给我,那是女儿的抚养费。”
陈凯愤怒地瞪眼。
但是,这一刹那他的脑子里又升起了期待。
女儿归她了,他和她就还有牵扯。
这说明她还是爱他的,这是要留下一点希望,以后女儿生病了啥的,还有借口来找他。
看来,她果然很爱他呢!
至于说要抚养费,他的心情更好了。
这说明牧云苓是怨恨他之前每个月给柳如烟生活费的事。
有怨恨好啊,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
这是证明她很爱很爱他,爱到了眼睛里、心里都是他,爱之深才会恨之切啊!
这个念头让他心情好了几分。
他笑眯眯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回答不但痛快还带着几分笑意,甚至有了那么一点点宠溺的味道。
牧云苓蹙眉,对方分明答应了。
为啥她总感觉不对劲。
甚至有种特别恶心厌恶的感觉?
陈凯这时候继续问:“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尽管提!”
提吧,提吧,提的要求越多,就说明对他的爱越深,这哪里是要求,都是深深的羁绊啊!
他的云苓啊,果然很爱他!
陈凯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要是牧云苓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会气疯。
她仔细想了想,倒也没有什么要求了。
于是痛快地道:“就这些了,只要你没意见,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明天她是中午的班,十一点发车,所以上午离完婚再去也行。
陈凯痛快答应了。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两个公安同志进来了。
两人进门就看到了白建民,大家都是一个所里的,当下打招呼:
“小白你在这里啊,咋回事?”
白建民伸手要手铐。
同事从自己腰上扯下来一个手铐递给了白建民。
白建民看了那秀儿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抓了一个特务!”
他总不能说抓了一个设计陷害国家干部未果的主谋吧,门口还有好几个看热闹的探头探脑呢!
给那秀儿戴上手铐,把她往前推了推,然后转头去拉扯一边等着的两个小寡妇。
主要是解开她们的手铐,给两人各戴一个。
没办法,所里穷,没有汽车,只有挎斗摩托。
那玩意一个上面只能带一个犯人,所以得把两个小寡妇分开了。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方才进来了两个保安是帮着看守那秀儿的。
如今公安来了,两个保安就没事了,他们就准备往外走。
就在他们途径那秀儿身边的时候,那秀儿忽然朝着一个保安撞了过去,身体迅速来了一个180度的翻转,两指之间夹着一个刀片割向了保安的喉咙。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快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刀片是现在用得比较多的男人刮胡子的刀片,薄薄的一片,两边都是刀刃。
这玩意要是划上了,保安当场就得被割喉了。
眼看刀片就要触及到保安肌肤的时候,忽然斜刺里一只脚踹过来,狠狠踹在了那秀儿的侧腰上。
瞬间将她整个人给踹飞了出去。
“砰!”
这一脚太狠了。
整个房间大约有三十来平,就算不是特别大,也是有些空间的。
牧云苓这一脚直接给踹出去起码六米。
那秀儿的身体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然后摔落地面。
她落地后,张口就是一口血喷出。
她愤愤地抬头瞪向这一脚的主人牧云苓:“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
她朝着牧云苓撕心裂肺地喊。
愤怒,不甘,嫉妒让她彻底疯狂了!
“你以为你是在救卢家,你错了,我才是救卢家的人,你这不是救,是害他们!”
白建民气得脸都白了,冲过来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伸手将她指尖夹着的刀片给抢了过去。
那秀儿不理不睬,依然朝着牧云苓嘶吼:“你是再害他,哈哈哈,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她仰天长啸,张口又是一口血喷出。
下一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又变出一个刀片的,直接抹向了自己的喉咙。
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了。
鲜血喷溅而出,因为是直接抹脖子的,喷溅的鲜血溅出去老远,屋子里的人谁也没跑了,都弄了一个满脸花。
“啊!死人了!”卢方圆第一个尖叫出声,她一边叫一边转头扎进了小叔的怀里。
卢刚蹙眉,一张国字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白建民急忙上前急救,他用手捂住了那秀儿的脖子高喊:
“快叫救护车,医生,饭店里有没有医生?”
现场刹那间乱成一团,门口原本好几个脑袋往里看热闹。
如今见死人了,吓得嗷一嗓子喊出来,扭头就跑。
牧云苓算是比较淡定的,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的血,还喷了自己一脸,心里也有些不适应。
这和她在公交车上碰到那个抢劫的情况还不一样。
听到要医生,她急忙回神:“陈凯,陈凯就是医生!”
她喊完转头找陈凯,身为这屋子里唯一的医生,一个一天起码两三台手术的三助,血什么的不是洒洒水吗?
可是,当她转头找到陈凯的时候,赫然发现这个蠢货加笨蛋,两眼一翻。
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