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徐家好大的威风啊!【拜谢!再拜!(1 / 1)

徐家好大的威风啊!【拜谢!再拜!

四月底,

二皇子的出生,让京中烟花爆竹的买卖很是热闹了一番,荣家施粥散钱更不用多说。

因自家库房里存了些廉国公府年节时送来的烟花,徐家管事倒也不用出去采买了。

眨眼之间,

便到了五月,

愈发昼长夜短。

每日清晨徐载靖去上学,天色都比以往亮了许多。

去盛家的路上,也能见到不少百姓,或推着独轮车,或挑着扁担,满载着各色水果进城售卖,其中桃子居多。

端午节这日,

学堂休沐,

一早,

徐载靖骑着马儿,带着亲随出了徐家大门。

就着晨光看着钉在门上的艾草草人,徐载靖眼中微微有了些恍惚。

“公子,怎么了?”青云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着上次看到艾草草人,恍惚之间似是在昨日。”

青云点头:“公子说的是,这日子过的是有些快,转眼之间,素素他们俩都要三岁了呢。”

说着,青云还意味颇多的看了徐载靖一眼。

“这么看本公子干嘛?”徐载靖蹙眉道。

青云抿了抿嘴,笑着摇头道:“公子,没什么。”

“走吧。”

听着街边的各种动静,

徐载靖一行人沿着汴京街道朝北走去。

一路上,街边或繁华热闹,或整洁素净,景色不一而足。

巳时初刻(上午九点后),

徐载靖等人到了樊楼附近。

樊楼地处内城,在宫城的东北方向,离着惠和坊、广福坊不远。

之前赏给徐载靖,后被柴铮铮租下的那处宅院就在广福坊中,离着樊楼不过两个街口而已。

樊楼高耸的木楼前扎着精致繁复的彩楼欢门,

与冬日不同,今日彩楼前放置的不再是象生花,而是新采摘的各色鲜花,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彩楼前,

不时飘荡的幡旗下,

各色华贵的车马走走停停,非富即贵的客人们走下车马,在樊楼伙计的引领下朝着楼内走去。

因为客人们多数带着小厮女使,有讲究的,还要从马车上卸下自己携带的一应物件,所以门前便有些堵车马。

徐载靖离着彩楼不远便下了马。

寻书阿兰两人牵马去马厩,徐载靖和青云则直接朝樊楼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徐载靖稍稍有些不适的朝四周看了看。

“公子,怎么了?”青云问道。

徐载靖摇了摇头道:“就是有些觉得不太舒服,似乎有人在盯着咱们。”

青云一愣:“是有什么对头?”

徐载靖朝着四周看了看,周围人流密集,也看不出什么,方才微微不适的感觉也消散而去。

徐载靖想了想,看着迎上来的樊楼伙计,沉声道:“走吧,咱们进去。”

相较外面,楼内稍稍有些凉意。

繁复巨大的屏风前,一旁的樊楼伙计躬身笑道:“五公子,您是要找高家的雅间?”

徐载靖颔首:“不错。”

“您这边请。”

“好。”

带着青云在樊楼中走着,徐载靖绕过巨大的屏风后,便看清了楼内的景象,和几年前在潘楼中见到的大体类似。

回头看了眼门口侍立的侍女,徐载靖笑道:“瞧着贵楼的伙计倒是齐整。”

樊楼伙计回头看了看,笑道:“五公子好眼光,今日毕竟是有高家的衙内来,楼中可不能慢待,也不能请些不知根底的女子。”

徐载靖笑了笑。

此高家非莱州高家,乃是祖籍亳州,祖上是开国将领。

高家滔滔姑娘成为太子妃,如今已经铁板钉钉,说高家子弟是京中顶级衙内也不为过。

绕过屏风,楼内的丝竹之声大了不少,期间还有欢快的鼓声响起。

朝楼梯走去的路上,

忽的,

徐载靖停下了脚步。

“五公子,怎么了?”樊楼伙计疑惑道。

徐载靖看着大厅中木台旁演奏的的一众女乐,笑了笑,道:“没什么!青云,走,咱们过去和杨行首打声招呼。”

“是,公子。”

樊楼伙计见此,赶忙笑着跟在身边走了过去。

片刻后,

徐载靖来到一众女乐附近,演奏的声音逐渐消散。

戴着面纱抱着琵琶的杨落幽,笑着起身朝徐载靖福了一礼:“见过衙内。”

“杨行首,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徐载靖笑道。

“托衙内的福,奴最近生计颇裕。”

徐载靖颔首,看着杨落幽不远处,个子又高了许多,怀里还抱着鼓的姑娘,笑着道:“杨姑娘,你呢?”

“回衙内,奴和师父一样。”稚月福了一礼笑道。

说话的时候,稚月还看了眼徐载靖身后的青云。

青云看着稚月姑娘的眼神,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什么,笑道:“楚战那小子跟着我家侯爷去西北了。”

稚月挑了下眉毛,点头道:“哦,怪不得呢。”

见此,徐载靖看了眼越发好看的稚月,又看了看青云,没有多问,只是笑着道:“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衙内慢走。”杨落幽带着徒儿又是一礼。

看着徐载靖远去,杨落幽和徒儿稚月坐回了座位。

一旁的女乐纷纷低声询问着,待杨落幽和稚月答了几句后,

“哇,原来那位就是徐家五郎!”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另一边,

青云看着徐载靖一脸好奇的模样,道:“公子,楚战和人家杨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

徐载靖笑着摇头道:“楚战这小子,倒是缘分不少!之前邹家小妹,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

“对。”

说着话,徐载靖踩着楼梯到了二楼。

看着楼上的精悍护卫,徐载靖脸上有些异样的表情。

看到上楼的徐载靖,一众精悍壮士也都投来了审视的目光。

见此,樊楼伙计笑道:“五公子,高家雅间就在二楼,这些都是高家的护卫。”

一旁的青云挑了下眉。

徐载靖笑着点头道:“原来如此。”

“您这边请。”伙计伸手作请,一边说还一边讨好的朝护卫们笑了笑。

楼梯口的护卫,表情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走在二楼走廊中,顶着一众护卫不太友好的审视目光,徐载靖面无表情。

而青云则浑然不惧的看了回去。

瞧着几个眼中满是挑衅神色的护卫,青云还哂笑了一下。

这般表情,让一众护卫眼神更加不友好了。

青云可不是好勇斗狠,锻炼多年的他,和自家公子徐载靖数次出生入死,对恶意的眼神那是十分敏感。

这帮子高家的护卫,也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像是不认识两人一般。

“公子,他们这幅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他们钱了呢!”

“既然如此,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给咱们家下帖子。”

青云走在徐载靖身边说道。

徐载靖深呼吸了一下,摆了摆手,道:“过去再说。”

来到雅间门口,

看着侍立一旁的钓车,徐载靖笑了笑:“六郎来了?”

钓车表情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拱手道:“回五公子,小公爷也来了,都在里面。”

“嗯。”

徐载靖点了下头,看了眼门口的护卫头领模样的人之后,自顾自的背手等着。

护卫头领扫视了一下徐载靖,颇有些不耐的撇了下嘴。

青云一瞪眼正要说话,一旁的钓车赶忙赔笑上前一步,推开房门笑道:“五公子,您里面请。”

徐载靖朝着钓车笑了笑,深呼吸了一下,迈步进到了雅间中,青云则和钓车一起站在了屋外。

看着门前的屏风,徐载靖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进来后,徐载靖心中稍有疑惑,原因无他,今日这雅间中也太安静了些。

之前他参加过那么多次聚会,哪次都是在门外就能听到众好友的喧哗声。

绕过屏风,

徐载靖目光一扫之后,眼睛便惊讶的瞪了起来,心思电闪之间,隐约猜到了方才在楼下心中不适的原因。

看着坐在主位上,朝他笑着的赵枋,徐载靖赶忙躬身拱手一礼:“见过殿下!今天您怎么出宫了?”

赵枋笑着站起身,笑着招手道:“靖哥儿,你先过来坐。”

“是殿下。”徐载靖看了眼有些呆呆的齐衡以及梁晗,迈步朝着靠近赵枋的座位走去。

落座后,

徐载靖看向了坐在赵枋身边的青年。

看到徐载靖眼神,赵枋笑道:“靖哥儿,孤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亳州高家子弟,高净,滔滔的堂兄。”

徐载靖笑着起身拱手:“见过高兄弟。”

那青年也是拱手一礼,屁股也不抬一下,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徐载靖,说道:“幸会。”

齐衡和梁晗看到此景,眼中神色不明的对视了一下。

徐载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赵枋,语气疑惑道:“殿下,小臣记得,送到家中的帖子,写的是高凛高大哥的名字,今天怎么成了高净兄弟。”

徐载靖知道的是,高凛乃是滔滔姑娘的亲哥哥,这高净如赵枋所言,只是个堂兄弟。

赵枋神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高凛他有些别的事儿。”

徐载靖颔首,继续道:“那,殿下您怎么就来樊楼了。自从进楼后,我都没看到有皇城司吏卒的身影!屋外的护卫,我瞧着也都有些面生。”

赵枋笑了笑,摆手道:“靖哥儿,都是小事,小事。你先坐下吧。”

“是,殿下。”

徐载靖若有所思的点头,坐回到椅子上。

坐在赵枋另一侧下首的高净,看着徐载靖笑了笑,道:

“五郎,殿下贵为太子,想出宫看看,你何必说这么多呢?”

“你徐家的能陪着殿下出宫,难道我高家子弟就不能陪着?”

“听五郎话里的意思,殿下要出宫还要先知会你不成?厉害,厉害,好大的威风啊!”

听到此话,不远处的梁晗笑着解释道:“高家哥哥,靖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齐衡笑着点头:“高兄,六郎说的是,靖哥不是这个意思。”。

高净笑道:“五郎有无此意,还是让五郎自己来说的好。”

说着,高净看向了徐载靖。

赵枋朝着高净摇了摇头,示意高净别说了。

徐载靖等赵枋眼中略带歉意的看过来时,笑道:“高兄,殿下出宫自然不用知会我!但要知会陛下和皇后娘娘、皇城司、宫城禁军,要以咱们所在的雅间为中心,布下至少三层护卫。”

高净一笑,摆手道:“五郎,殿下与我家一起来樊楼,是无人知道殿下尊贵身份的!要是如你所言,布下三层护卫,那才是欲盖弥彰,适得其反。”

徐载靖笑容消散,肃然问道:“高兄,那雅间外的护卫,可认得我?可认得六郎、元若?”

没等高净说话,徐载靖继续道:“上了二楼,屋外的护卫看似精悍强壮,眼神凶狠,但却是有眼无珠。”

“自上了二楼,走到雅间门前,一路上没有一人问过我的身份。”

听到此话,赵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净。

梁晗眼中有了明悟的神色,轻声和齐衡说道:“小公爷,怪不得咱俩来的时候,那些护卫这么看咱们呢!合着是不认识咱们!”

高净看了眼赵枋的神色,眼中有些慌乱的站起身,伸手指着徐载靖,道:“你,徐载靖,你这是信口雌黄!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认识你?”

徐载靖眯了眯眼睛,淡然道:“认识我,还敢狠狠瞪我的护卫,我已经许久没见到了。”

徐载靖看向赵枋:“殿下,你要执意留在樊楼,小臣觉着还是禀明陛下和娘娘的好。”

说完,徐载靖又看着高净,道:“殿下出宫,徐家陪着乃是陛下和娘娘的旨意!高兄,不知今日你是接了谁的旨意?”

高净眼神慌乱,心虚的说道:“自,自然是殿下的旨意!”

徐载靖盯着高净,道:“你置皇嗣于险境,居然还说是殿下的旨意?”

“我”

不理无话可讲的高净,徐载靖看着赵枋道:“殿下,您来此多久了?”

赵枋抿嘴,道:“有小半个时辰了。”

“您是从高家府邸过来的?一众仪仗护卫都留在了高家?”

“嗯。”

“如此说来,知道您出宫的人很多,但愿没人盯着高府。”

高净在旁说道:“徐载靖,你别在那里危言耸听,我陪殿下来此这么久,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徐载靖斜了高净一眼后,看着赵枋道:“殿下,瞧着此处有发生危险的可能,不如让护卫赶紧过来吧!万一陛下和娘娘得知此事,不知道会有多么着急。”

“因为此事,跟着您出来的那些护卫仪仗,定然是要被陛下和娘娘怪罪,责罚定然少不了,尤其是您身边的内官女官。”

赵枋眨了眨眼,有些自责的点头,道:“靖哥儿,是孤有些欠考虑了。”

“殿下勿要忧心!那,小臣就派人去了。”

“嗯。”赵枋颔首。

徐载靖着梁晗:“六郎,你让钓车下去,找阿兰他们俩,一起去高府。”

赵枋插话道:“靖哥儿,不如你护着孤回去吧?神不知鬼不觉,小内官和护卫仪仗,多半能免受惩罚。”

徐载靖摇头,看着赵枋道:“殿下,今日就是参加饮宴,小臣什么都没带。真要有人知道您孤身在此,没有甲胄武器,小臣也难以护您周全。咱们还是等着护卫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