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被侮辱的是她(1 / 1)

此事实在让人费解。

更无法能与之共情。

且先不说女子清白如何之重,便说……

他人之妻,怎能酣睡于旁人之侧。

“怪不得从一开始我便不喜欢这位七爷。”

怜月心中始终厌烦七爷,并不仅仅因为他想夺得宋家地。

“所以昨日你突然闯入我院中,并且执意要,也是如此?”

他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毕竟此事是宋家家事,若牵连于你,自然有些不妥。”

他一不愿怜月再失清白于旁人。

二不怨怜月因此而再无抬头之机。

“你知道。”怜月压低了声音,“我早已非清白之身,就算真被人绑去,也不过……”

怜月自是觉得毫无所谓。

毕竟这副身躯早已不洁。

而他存活一世绝不可能拘泥于女子清白者四方天地之中。

“从前,你是遇人不淑,难道还想着往后,也要被这世道所吞吗?”

这世道本就容不下妇人。

更何况她这般。

怜月心下倒觉得无疑。

“可若不是我,那昨日被二伯送上七爷床上的人又会是谁?”

怜月颇有些好奇。

在二人视线相撞之时,心中便已然得了个新鲜答案。

“不会吧…那可是世子妃。”

怜月晃了晃脑袋,坐在了椅子上,语气中还带着些迟疑。

宋家二伯自从一开始,便百般讨好宋无忧。

此时若仅仅只为逃脱罪名。

便将庄玉妗送至七爷床上。

未免实在也有一些荒唐。

“这就是我二伯能做出来的事。”

他声音淡漠,似乎一切早已曾经发生。

没有意外,也没有惊讶。

“你为何这样说?”

他看着怜月说了一句从前的往事。

“这件事家中也有不少人知晓,但都畏惧二伯,便无人议论。”

怜月还不曾从那件事中转寰出来。

可实在不明白。

这世间他们才是一家人。

为何出了事不能一家人同行,反而是要各自求生。

“总之,你最近这几日莫要离开鸿辉堂,吴琛快回来了。”

“吴琛?我以为你派他出去做事,便不会再来。”

毕竟也仅仅只是奔丧,停留的时日不会过多。

“原本也想着,没想在宋家待这么久。”

他之所以来此。

一来是为了安抚宋老夫人同怜月的心。

二来是京中有些凌乱,他需要暂时掩盖身影。

所以原本并没有计划待下去。

可眼下的事已经引起了变化。

“我们或许会在此处待上许久,所以倒不如将这颗蛀牙连根拔起。”

没了族长的压迫,如今偌大一个宋家,全由宋家二伯掌着。

老太爷剩下的那些财产,还不知被人分食了多少。

“你若想要留在此处,我便也陪着你。”

无论身在何处,与怜月而言,毫无任何区别。

“你出去再采买一些女子要用的物件吧。”

宋鹤眠从自己身上拽了一袋银两递给她。

“别不舍得。”

怜月摇了摇头,“你刚还说要让我在这堂中多待一些时日,等到吴琛回来,我在上街吧。”

这也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宋鹤眠便也沉默的应了下来。

——

夜幕将至。

宋家二伯却将人都叫到了宋家的正堂去。

就连宋老夫人也并不例外。

宋老夫人抓着怜月的手,眼眸中有这几分担忧,似乎知道事情真相。

“母亲这是…”

宋老夫人拉着她,压低了声音。

“等会不管他们说什么,你莫要搭腔,凡事都还有老身在。”

怜月乖巧地点着头,陪着宋老夫人站在一旁。

而不过多时,宋无忧和庄玉妗姗姗来迟。

只见男子一脸嫌恶,甚至连身后的人手都不愿搭一下。

而平日一向趾高气昂的庄玉妗,此刻也满脸哀痛,那身衣衫也有些凌乱。

更别说…那像个鸡窝般的头发。

宋无忧一进来便是坐在了主位上。

那双眼睛连半刻都不曾停留在庄玉妗身上。

宋家二伯满脸歉意,瞧着宋无忧无奈开口。

“这七爷平日里胆子大了许多,也一向绝不容人,谁曾想白日不曾…这晚间却向家中女眷动了手。”

他说着便半跪在地上,双手搭在男子的腿上,眼眸中带着哀求。

“算是二伯求你,这件事不行我们便稍稍忍下,莫要在互相折腾。”

宋家二伯宛若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

让人瞧了,还以为是宋无忧为难他这个长辈。

宋姜氏站在门口。

此刻也突兀的跪在宋老夫人眼前。

“三弟妹,这件事…终究要有个解决的法子,不如您亲自说,只要您愿意,我们都愿意。”

宋老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句话入了耳,一时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怜月也将宋老夫人挡在身后。

“您二位还不曾将事情说明,便开始求起情来。”

她看着同样坐在一旁的宋鹤眠。

而后者也适当开口。

“二伯和二伯母先莫要心急,不如先说说怎么回事?”

宋老夫人也如大梦初醒。

“是啊,总要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见状,在宋家二伯的暗示之下,宋姜氏才委委屈屈的开口。

将昨日之事和盘托出。

“都怪我…怪我一心想要求和,才引狼入室,不然怎会让他知晓……”

宋姜氏又给宋老夫人下跪。

“是我这个二伯母的错,我如今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替。”

真是虚伪至极。

怜月在一旁看着。

只觉得宋姜氏虽句句都是歉意,可却没几句实话。

而庄玉妗则是一直站在堂中,毫无半分举动。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

怜月走到了庄玉妗身旁,伸出手拽着她的衣袖。

“这件事受灾的是姐姐,就算是二伯母想要道歉,也该朝着姐姐,而非是我的婆母。”

这话说的倒确实不错。

如今眼下该原谅的是她。

宋姜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珠,转过身。

“妗儿,你自入府那日,伯母便真将当做了自家女儿疼爱,却不曾想此事会牵连于你,是伯母的错,你若是想…”

可眼前人早已陷入梦魇之中,而不得自省。

更何况去亲自原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无半分温度,更是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