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坍塌的轰鸣声中，沈昭被陆凛拽着冲进一条通风管道。

身后，混凝土碎块轰然砸落，烟尘弥漫。

“咳咳……陆哥！”沈昭眯着眼，在黑暗中摸索，“你他妈没告诉我计划是活埋自己？！”

陆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贯的冷感：“怕了？”

“废话！”她咬牙切齿，“我惜命得很！”

“那就跟紧。”

管道狭窄，两人几乎是贴着地面爬行。沈昭的膝盖磨得生疼，但她没吭声。

比起被活埋，这点疼算什么。

爬了约莫十分钟，前方终于出现微光。

“到了。”陆凛踹开锈蚀的栅栏，率先跳了下去。

沈昭紧随其后，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被陆凛一把扶住。

她抬头，愣住了。

这是一处地下避难所，墙壁上挂着应急灯，角落里堆满了物资。

“你早就准备好了？”她瞪大眼睛。

陆凛松开她，走向武器架：“三天前发现的。”

他扔给她一把冲锋枪：“会用吗？”

沈昭接住，熟练地检查弹匣：“看不起谁呢？”

陆凛勾了勾嘴角。

突然，头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灰尘簌簌落下。

沈昭浑身一僵：“……丧尸？”

陆凛点头：“尸潮被爆炸引来了。”

“c。”她骂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陆凛装好弹匣，抬眼看她：“杀出去。”

沈昭：“……”

陆凛这疯子的答案永远这么简单粗暴。

避难所的监控屏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逼近。

沈昭盯着屏幕，喉咙发干：“至少两百只……还有变异体。”

陆凛穿上战术背心，语气平静：“东侧有一条排水通道，直通地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忍不住问。

陆凛顿了顿：“以前来过。”

沈昭一愣：“什么时候？”

“实验体时期。”他调整枪带，声音冷淡，“他们用这里关押失败品。”

沈昭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丧尸……”

“嗯。”陆凛看向监控屏，“大部分是早期的实验体。”

他的侧脸在屏幕冷光下显得格外锋利，眼神却深不见底。

沈昭鬼使神差地问：“你也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陆凛没回答，只是拎起背包：“该走了。”

排水通道比想象中狭窄，腐臭味扑面而来。

沈昭捂着口鼻，紧跟在陆凛身后。

“小心脚下。”他低声提醒。

话音刚落，沈昭就踩到了什么软趴趴的东西。

她低头，对上一张腐烂的脸……

“啊——！”

一只残缺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砰！”

陆凛一枪爆头，拽着她往前冲：“跑！”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沈昭回头，差点魂飞魄散。

成群的丧尸正从管道缝隙中钻出！

“陆哥！它们追上来了！”

陆凛突然停下，塞给她两颗手雷：“炸了通道。”

沈昭瞪大眼睛：“那你呢？！”

“我断后。”

“不行！”她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要死一起死！”

陆凛愣了一瞬，突然笑了：“沈昭。”

“啊？”

“你是在担心我吗？”

沈昭一噎，随即暴怒：“都什么时候了还撩？！快跑啊！”

她拽着他狂奔，身后爆炸声震耳欲聋。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上地面时，夕阳正染红天际。

沈昭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陆凛则警惕地环顾四周。

“暂时安全。”他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

沈昭摆摆手：“没、没事……就是腿软……”

陆凛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皱眉：“你发烧了。”

沈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

是那只丧尸留下的。

她浑身发冷：“陆哥，我……”

陆凛的眼神瞬间阴沉：“什么时候的事？”

“管道里……那只抓住我的……”

空气凝固了。

沈昭知道被感染意味着什么。

要么变成丧尸，要么死。

她苦笑一声：“看来这次真要死了。”

陆凛突然拽起她，大步走向远处的废弃医院。

“陆哥？”

“找血清。”他声音沙哑，“实验室在这里有据点。”

沈昭怔住：“你……要救我？”

陆凛回头看她，眼神凶狠：“不然呢？”

沈昭鼻子一酸。

狗男人算你有良心。

医院的走廊里血迹斑斑。

沈昭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烫。

“陆哥……”她靠在墙上，虚弱地笑了笑，“算了吧。”

陆凛充耳不闻，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门。

“躺下。”他命令道。

沈昭被按在手术台上，看着陆凛翻箱倒柜地找血清。

“为什么……”她轻声问，“明明我可以是你的累赘……”

陆凛动作一顿，转身走到她面前。

他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呼吸喷在她滚烫的皮肤上：

“沈昭。”

“你不是累赘，是我的玫瑰。”

沈昭睁大眼睛。

下一秒，针头刺入她的手臂。

在陷入黑暗前，她听见陆凛的低语——

“不许死，变成丧尸我也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