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27，26，25……”

母脑核心舱体内部如同末日倒数的地狱之眼，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整座地下基地开始剧烈震动，墙体龟裂，电流四射，系统自毁程序已无法中止。

江晚吟的长发在能量流中飞扬，整个人宛若风暴中心的神只。她站在中央，双眼染上银白色光芒，掌控整个母脑控制神经。

林祈想靠近她，却被她一掌推出意识连接：“你别过来。”

“我能阻止它，但必须把我整个人的数据与它完全绑定。”

林祈脸色瞬间煞白：“你疯了吗？！”

江晚吟眼里却透着温柔坚定：“疯的是这个世界，而我要用我来换它一线生机。”

“你救过我三次，该我还了。”

他咬牙，整个人颤抖得厉害：“不准你再说这些话。”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我们要一起回去。”

江晚吟闭上眼，声音低柔：“可我毁掉了太多，连自己都不记得曾对你做过什么……我怕哪天我再醒来，已经不是我自己。”

她睁眼，眼里是决绝的火焰：“与其那样，不如让我把一切终结。”

“林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相信我一次。”

林祈上前一步：“不行，你要走，带上我。”

“我要和你一起。”

江晚吟愣住，那一刻，她眼底所有伪装的冷漠都崩塌了。

她终于落泪。

“你为什么……永远都不肯放手？”

“因为你是我的命。”林祈红着眼，“晚吟，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认真活着，就是为了你。”

轰——！！

整个意识战场开始崩塌，核心舱上方传来一声剧烈轰鸣。

沈砚舟破开最外层防护，带着简依和江家的援军冲入现场：“晚吟——！林祈！快出来！”

可下一秒，警报响起：

【警告：母脑结构发生异变！检测到未知意识侵入！】

一道暗红色数据流忽然从母脑深层窜出，汇聚成一个高大的虚拟身影——那是一张与江知远相似，却更加机械冷酷的脸。

“你们以为，杀了一个江知远，就能摧毁母脑？”

“你们太天真了。”

“我从未绑定在肉体上，我早就在母脑运行的第一天，将我的意识上传成【主核心意志】。”

“我就是这台机器的神。”

江晚吟骤然一震：“你不是实体？！你本体早就死了？”

虚拟江知远缓缓张开手臂，冷笑：“不，我没有死，我只是——进化了。”

“你以为母脑是为了人类？”

“不，它是为了我自己。”

林祈怒吼：“你疯了！你残害实验体、操控意识，还要毁灭整座城市！这不是神！这是——恶魔！”

虚拟江知远淡淡一笑：“可是恶魔，才配掌握世界。”

“而你们，只是多余的变量。”

话音未落，无数红色意识攻击光柱朝江晚吟和林祈同时轰来！

江晚吟强行撑起精神防火墙，嘴角溢血：“我要重启你！”

江知远：“你重启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代码的源头！”

“除非你……自毁！”

她忽然抬头，冷笑：“那你忘了，我是谁写的母程序？”

“你也忘了，我留过后门。”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快速输入一串代码：

【系统提示：强制注入病毒代码，是否启动自毁机制？】

江晚吟大喊：“确认！”

【确认完成。倒计时10秒，9、8……】

江知远脸色骤变：“你疯了？！你会死的！你整个人类意识都会崩塌！”

江晚吟望向林祈，轻声一笑：“我有备份。”

“我把自己留在你心里了。”

轰！！！

江晚吟的意识形体，像一颗星辰般绽放——

所有数据炸裂，她的身体化作亿万光粒，融合入母脑的最深处，点燃整个系统的核心。

林祈撕心裂肺：“不——江晚吟！！！”

母脑爆发前最后一秒，沈砚舟强行拉着林祈离开爆破区。

整个主脑区崩塌、黑洞般吸入所有虚拟投影，所有红色系统灯熄灭，世界陷入极致黑暗——

……

“我们成功了。”沈砚舟瘫坐在地，泪水流淌。

简依抿唇，声音哽咽：“可她……她没回来。”

林祈站在废墟中央，像一座雕塑。

他双眼死死盯着那片空无的虚拟投影，嘴角微微颤抖。

“她说过的……她会回来。”

“我信她。”

他抬头，目光灼灼，如火焰重燃。

“江晚吟，我等你。”

“哪怕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