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袅袅在铜兽炉中盘旋，禾穗跪坐在榻边，指尖轻柔地在宋怀谦的肩颈处游走，那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白日里他伏案太久，后颈的肌肉早已硬得像块石头。

当她的指尖碾过他后颈的顽结时，慵懒倦意的嗓音悠悠飘来：“禾叶这小子......前儿个营里演武，竟已能用八斗弓射穿靶心了。”他眼睑微垂，乌金镶宝石的束发冠斜斜坠着，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松散的贵气。

她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后指腹便如春风拂过般，缓缓揉开那处硬结：“倒未曾听他提起，营里的事儿，妾身本就不懂，光顾着听他讲些趣事儿了。”

宋怀谦睁开眼，斜睨她一眼，“禾生去岁童子举也中了吧？”墨色眼珠映着摇曳的烛火，忽而低笑一声，“你倒是个有福的，两个弟弟都如此争气。”

“也是托您和姐姐的福。”她垂眸，纤细的手指替他捏了捏紧绷的肩井穴，声线比平日多了几分谨然，“只盼他们往后能......”话到唇边却凝住，炉中沉香腾起的细烟，呛得她喉间发痒，忙别过脸去轻咳两声。

“只盼他们往后能平安顺遂。”她强忍着喉间的不适，抬眼望向宋怀谦，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眸光流转间，满是关切与担忧。“说来也贪心，既盼他们能有一番作为，又怕这功名路上荆棘太多......”

“倒也正常，长姐嘛，向来操心更多些。”宋怀谦闭着眼，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温柔的阴影。“你身子可舒坦些？”

禾穗指尖轻轻颤了颤，颊边漫上两朵胭脂色的云。“好……好多了。”

尾音未落，腕间已被他修长的指节扣住，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进他膝头。只听“啪”一声轻响，中衣领口的盘扣挣开一颗，她慌忙伸手去掩，却不慎撞进他半敞的月白衣襟里。

鼻尖萦绕着未褪的松烟香混着沉水香，醇厚的气息裹着体温袭来，烫得人发晕。

“啧！我瞧瞧。”他低笑一声，掌心托住她腰肢轻轻放倒在床榻上。左臂撑在她身侧，右手缓缓向下探去。

墨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擦过她衣襟，惊得她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尖刚触到她腿侧，她便猛地蜷起膝盖，“别......疼......”

“别动......”他在她腿侧浅浅落下一吻，温热的呼吸拂过腿侧肌肤，惊得中衣下的肌理泛起细密的战栗。“瞧着好多了，似消肿了......”他喉间好似滚着沙粒。

禾穗羞得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直到他指尖勾住她下颌轻轻扳正，她才惊觉自己眼眶早已蓄了水光，

“怎的还这般羞怯？”他拇指抹去她眼角水光，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哑如浸了蜜的檀木。

烛泪顺着烛台蜿蜒而下，在案上凝成琥珀色的珠。宋怀谦俯身含住她的唇瓣，禾穗惊得瞪大眼。

昨夜黑灯瞎火，所有情绪皆隐在昏暗中。如今，烛光却透过鲛绡纱帐，将他眼底的炽热照得纤毫毕现。他的舌尖撬开她微张的唇齿，带着松烟香的气息涌进来，缠得她几乎忘了呼吸。

禾穗的指尖死死揪住他衣襟，指尖触到他心口剧烈的跳动，与自己慌乱的心跳撞成同频。他掌心贴着她腰窝将人往上托，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寝衣滑过肩头，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看着我。”他忽然离开她唇畔，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滚烫的欲念。

禾穗睫毛上还凝着泪珠，雾气朦胧的杏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墨瞳，只见他喉结滚动，俯身含住她耳垂，齿间辗转间，引得她轻颤着仰起脖颈，含糊的呢喃烫得人浑身发软。

他指尖已勾住她中衣系带，轻轻一扯。绣着并蒂莲的衣襟如春水漾开，凉意袭来的瞬间，禾穗猛地抬手去遮，却撞进他带着薄茧的掌心。

他顺势握住她手腕，按在枕侧，眼底暗潮翻涌：“再乱动，可就由不得你了。”

禾穗睫毛剧烈颤动，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此刻他掌心贴着她心口缓缓下移，隔着单薄中衣描摹她腰间的曲线，每一寸触碰都像在她心湖投下石子。

锦被翻涌如浪，烛火在纱帐外摇曳。忽明忽暗间，只听得见凌乱的呼吸声与衣料摩挲的细碎响动。

禾穗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化作了温柔的漩涡，将她卷入无尽的情潮之中。

宋怀谦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带着星火燎原之势。禾穗的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后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结实的肌理上留下细微的抓痕。

这细微的举动，似是点燃了宋怀谦心中最后一丝隐忍，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疼么？”声音沙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含住她颤抖的唇瓣，将她未出口的嘤咛悉数吻碎。只余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

锦被不知何时滑落在地，露出她如雪的肌肤与泛红的锁骨，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宋怀谦低头含住那片绯红，齿尖轻轻碾过，惹得她腰肢猛地弓起，指尖深深掐进他后背。羞耻感与隐秘的期待在胸腔里炸开，化作一声细不可闻的“别......”

这刺痛让他眼底的暗潮更盛，“阿穗......”他的声音埋在她颈窝，混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汗湿的皮肤上。“看着我，别躲。”

禾穗被迫睁开眼，睫毛上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进鬓角的碎发里。她撞见他眼底翻涌的墨色，那里有野火燎原的炽热，也有深潭般的漩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像是站在悬崖边，明知道往下跳会粉身碎骨，却又被他眼中的星火蛊惑着，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臂。

禾穗说不出话来，只能将脸埋进他肩窝，指尖在他后颈死死攥在一起。他低笑一声，那震动顺着胸腔传到她掌心，让她忍不住战栗。

烛台“噼啪”炸开一朵灯花，将榻上纠缠的身影映在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