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玉一步站到黄玲身前,一把钳住了庄母的手。
几十斤的大铁锅都不在话下,就庄母这细胳膊,直接能给她拧断。
“个老太太,劲儿还挺大啊!有这劲儿去找点事做,你三儿子不就多俩钱吗?你大儿子至多就是这一百块钱,对吧!别一天天想着从别人身上弄钱了,除了庄超英有那么傻谁还有那么傻。”黄玲躲到朱秀玉身后道。
“朱秀玉,你松手!”庄母叫道。
“哎,那谁的宝贝儿子,能不能管住你老娘的?管不了,我们就不客气了啊!”黄玲伸长个脖子叫道。
庄超英回过神来,他咬着牙抓住庄母的手臂,朱秀玉就松了手,庄超英把庄母给拖:
“妈,回去!”
“我要撕了黄玲的嘴!”
“妈!”
庄超英把庄母给拖回了家里。
这一下,人们都还想吃瓜,但是天色已晚,主人公也走了,只能悻悻地离开。
朱秀玉和黄玲走到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吨吨吨灌了下去。
“刚才被他们围着都没有时间买瓶水喝,我口都说干了,你不是明天再来吗?怎么又回来了?”黄玲问朱秀玉。
“我怕你吃亏,会咬人的狗不叫,你现在做了最下他面子的事情,我怕他会发疯。怎么也是个男人,真动手我怕你打不赢。”朱秀玉老老实实答道。
“笑话,我可是练过的!”黄玲不满道。
“行了吧!你们家周副局长表扬你那还不是跟你表扬鹏飞一个道理!我媳妇儿真棒!对对对,这样就对了!肯定行的!”朱秀玉还学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黄玲猛地摇头。
她放下玻璃瓶子,往巷子里走。
朱秀玉愣了一下,忙追了上去:“还要去找他们?”
“那当然,话还没有说完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来都来了。”
两人又并肩到庄家门口。
黄玲上前拍门:“庄超英,开门!”
屋里两人相互看一眼,都不想开门。
朱秀玉拍拍黄玲:
“阿玲,我来。”
“哦。”
黄玲以为朱秀玉是要砸门,没想到,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啊?!你?!”
“我又没有和他离婚,我还是这个家里的人,有钥匙有什么好奇怪的。”朱秀玉平淡道。
门被打开,屋里的两人都猛地站了起来。
“你们!朱秀玉,你把钥匙交出来!”庄母怒道。
“那可不能交。玉姐现在法律上和你们还是有关系的,如果你们两个老家伙在屋里出了点什么事,有关部门找不到庄老师,他们还是可以联系玉姐帮你们收S的。”
庄母眼都瞪圆了。
“黄玲,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要来找事?!”
“问你儿子啊!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是他要找我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可能忍。”
庄母看着庄超英。
庄超英颜面尽失,别人说他有个劳改犯弟弟他都没有这么难过,现在四下无人,他喃喃道:
“ 我的儿子我不能打吗......”
“如果图南干坏事,你打,我绝对不拦!但是你为什么要打他,是因为要教育他吗?是因为他看清了你,看清了庄家人这一窝蛀虫,你无能狂怒,只能对自己的孩子出手!
因为他是你儿子,所以你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你爸妈就是这么干的,你是他们生的,所以他们把你怎么样都可以,庄超英,到我这里不行!”
“他只是......”
黄玲冷笑:
“这就是大家最恨你的地方,永远只会说,我只是,从不会整体地看问题,一件事情坏的结果可不会因为你的一句‘我只是’而改变。
“那好,‘你只是’那为什么要打人呢?那他们‘也只是’不想来而已啊!你为什么恼羞成怒?!”
庄超英抬头看黄玲。
“我来是告诉你,你已经踩在了我的底线上。
原本我劝过你这最后一年为了鹏飞,你就和他们俩好好过不要打扰任何人,原来我只想着是他们的问题比较大,现在还多了你。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庄母还想冲上来,黄玲眼神一凛:
“老太婆,你再敢上来一步,明天庄超英就会失业,你信不信?!”
庄母愣在那里。
“你们这一屋子跳蚤臭虫,还真是讨厌,总是灭不干净,过段时间就要跳出来咬人,踩了还嫌脏,不弄死又烦人,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们一锅煮了。”黄玲恨恨道。
“从今天开始,图南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走吧,玉姐。”
说完,两人离开了庄家。
庄母跌坐到椅子上好一会儿,又跑到庄超英面前问:
“你打图南做什么?他已经被她妈带坏了,你不怕他以后不养你啊!”
庄超英笑笑:“黄玲说得没错,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你们打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不养你们啊!所以我也这么对图南啊!”
“你!”庄母也举起了巴掌,却没有扇下去。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黄玲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能把你的工作搞没?”
庄超英冷笑道:“你可以试试啊!你再去找一回图南,问他要钱,看黄玲会不会把我的工作搞没。”
“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我也就是仗着有些老的教学经验,其实专业根本就比不上新招的大专生老师,我都是拼了命地干才保住现在的位置,不说把我工作搞没吧,让我去当副科老师或者烧锅炉,她那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庄超英答道。
“不行!”庄母心里一阵慌乱。
她只知道,庄超英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工作,赶美出来以后还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也有很多要用到庄超英的地方。
于是,她转言道:
“这事儿,真是你不对,图南不管怎么样也是很乖的,平时对你很尊敬,而且红斌那孩子也不错,你不该说那样的话......”
庄超英站起身,垂着头往房间走,走到门口停下来,然后转身对庄母道:
“也好,他从此摆脱你们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