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枳说完这一番话,倒是让在座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江泠更是没见过这样的江淮枳,令人感觉到害怕的江淮枳。
此时的江泠已经有预感,江淮枳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此时再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祈祷,祈祷江淮枳什么也不知道。
可江淮枳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钝刀,在她那个心虚的位置上来回地打磨。
江淮枳一手拿着手机,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有件事,大家应该不知道,但是泠泠应该知道了,霜霜之前在京都,是被周家人收养了。”
江淮枳话音刚落,舒悦的脸色一变,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别的,江淮枳继续说道。
“虽然今天请了周聿安来参加归门宴,但是周聿安是怎么上的二楼,泠泠,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话落他看向江泠,眼神里满是凌厉,生怕她解释什么,江淮枳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不用说什么你不知道岑霜和周聿安的关系,你不清楚那你更说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带周聿安上去了,你也别否认是你带上去的,监控在我手里我看得清清楚楚。”
话落,江泠垂落在腿边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大腿。
她看着江淮枳不得不说,江淮枳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江淮枳了。
早就不是那个会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的那个江淮枳了。
江淮枳说的话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坐在一旁的舒悦和江经修却还是不约而同地看向江泠。
像是还保留了最后一点期待似的开口问她。。
“泠泠,你哥哥说的,是真的?你知道这些还是带着周聿安上楼了?”
江泠喉间咽了咽。
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保持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是,我是知道,他们在一起过,我让周聿安去见她一下怎么了?我对周聿安也不了解,我又怎么知道周聿安会做什么?”
江泠一口气说完,像是为了确保自己的无辜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好心,我只是听周聿安说的真情实意不忍心不行吗?再说了,你们知道吗?岑霜是从周家跑出来的,周聿安找了她这么久有几句话想问清楚我就成全咯,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吗?”
江泠看着舒悦和江经修,这个曾经被自己叫着爸爸妈妈的人,现在却没有一句话肯为自己说。
想到这里,江泠不由得冷笑一声。
听这江泠说完,厅内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舒悦开口说了一句。
“但是你知道霜霜和隽谦已经在一起了,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应该这样做,但你还是做了,泠泠,你也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想着他们能发生什么好让隽谦死心吧?”
舒悦说完,连她自己都笑了笑。
似乎是对自己过往这么多年觉得可笑。
这么多年,自以为自己对江泠的教导算得上是贴心尽职尽责,却没想到会将人教成这个样子。
可舒悦说完,江淮枳却抬眉看着江泠,嘴角不自然地上扬了一样,眉眼处却尽显凌厉。
“她不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是抱着百分之百的可能。”
江淮枳的话落,江泠几乎是一瞬间抬眼看了过来。
在江泠的眼神里,江淮枳看得出来江泠在怀疑什么。
“我其实不想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清楚,毕竟泠泠在家里待了这么久,特别是和妈的感情深厚,但是你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刷新我对你的看法,江泠,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像真的没有看透过你。”
江淮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是失望。
那种失望不是因为某件犯错的小事而产生的无足轻重的失望。
而是彻彻底底从心散发出来的失望。
这种失望过后带来的是放弃。
江泠一瞬间慌了神,连忙开口说道。
“哥哥,我做什么了?你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对你们怎么样我对这个家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江淮枳拿着手机,似乎是保持着认同说道。
“我知道,但是那些好,都是有条件的吧,条件就是维持着你江家小姐的身份,一旦失去了这个身份,你还能做什么呢?”
江淮枳抬眸看向她,一句句问道。
“是买通?是诬陷?是设计?还是自导自演?”
江淮枳的话落,那段和侍酒员的录音忽然响起。
“江小姐,她单独给了我一杯酒,让我在和这两位女士说话的时候端过去就好了,关于这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啊。”
录音放完,江淮枳看着面前的人低声问道。
“江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给他的酒水里面放了什么啊?”
江泠的眼眸眨了眨,短暂的闪躲透出一阵慌乱。
江泠大概没想到江淮枳会查到这个地步。
手上的动作都开始无措起来。
直到江淮枳继续说出下一句。
“你是不是和侍酒员说好了,时间到了就端着酒杯过去,想来那杯酒你应该也做了标记,所以才能准确无误地拿出那一杯,因为你只知道你和霜霜之间的积怨已深,她对你会有防备,所以这样一来反倒是歪打正着了。”
江淮枳说着,江泠犹豫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江泠才抬起头来,带着笑说道。
“是,我是放了东西,这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舒悦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泠说:“你觉得会怎么样?你也是女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会怎么样吗?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你知道这对会对霜霜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江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话落江泠冷笑一声。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不问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将我赶出江家,还要我脱离户口,你知道圈子里的那些朋友都和我说什么吗?我现在都被孤立了,别说什么岑霜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她体会过的就要我也全部体会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