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3(完)(1 / 1)

温知珏猛地攥住她手腕,玄甲冰凉的触感惊得阮卿卿轻颤。

他突然想起接风宴上那双拍着自己后背的手,此刻正被自己握在掌心,软玉温香。

“公主就爱打趣。”

他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她后颈。

“末将在边关时,常听老兵说,洞房花烛夜......”

话音未落,阮卿卿已踮脚吻住他。

温热的触感让温知珏呼吸一滞,腰间的玄铁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金丝腰带。

她笑着咬他下唇:“原来将军的‘洞房经验’,都是听来的?”

说话间,温知珏已将她拦腰抱起,喜被扬起的瞬间,带起一阵细密的金粉。

榻上的合欢被绣着并蒂莲,此刻却被揉出褶皱。

阮卿卿的珍珠耳坠滚落在枕畔,随着动作轻晃。

温知珏笨拙地解着她的霞帔,甲胄上的铜扣不时与她的金玉首饰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莫急。”

她按住他的手,眼波流转间褪去自己的外衫。

“将军不是要教我‘笔走龙蛇’?”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与红烛的光晕交织。

温知珏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玄色劲装半褪,露出胸膛上狰狞的疤痕。

“这道是十七岁那年,”

他握住她探向疤痕的手,“这道是去年攻打突厥......”

话音被她的吻截断,带着酒香的气息缠绕上来。

更鼓敲过三更,新房内的烛火渐弱。

阮卿卿蜷缩在温知珏怀里,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

“将军的字虽丑,”

她指尖在他心口画圈,“手可比字好看多了。”

温知珏低笑,手臂收紧将她裹进怀中。

“明日便带公主去军营,教你真正的‘舞文弄墨’。”

纱帐轻晃,春宵苦短。

远处传来更夫“平安无事”的喊声。

与屋内细碎的低语,一同融进了京城的夜色里。

晨光透过窗棂,在红绸上洒下斑驳金纹。

阮卿卿悠悠转醒,入目便是温知珏棱角分明的睡颜。

他剑眉微蹙,薄唇轻抿,往日张扬肆意的少年将军,此刻却像个孩童般安静。

昨夜激烈留下的痕迹遍布她颈间,想起那些温柔又霸道的触碰,脸颊不禁泛起红晕。

她轻手轻脚想要起身,却被猛然收紧的双臂拉回怀中。

温知珏带着困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带着薄茧的手指抚过她腰间,惹得她一阵轻颤。

\"该起身了,\"

阮卿卿挣扎着要坐起。

\"若是让宫人瞧见,成何体统?\"

\"谁敢看?\"

温知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眼底却燃着炽热的火焰。

\"他们只敢看将军夫人的凤冠,可看不到......\"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吻住她。

帐幔轻摇,屋内温度逐渐攀升。

忽然,门外传来宫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公主,陛下遣人送来了贺礼......\"

温知珏懊恼地埋在她颈间,引得阮卿卿咯咯直笑。

\"将军且忍忍,\"

她伸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日后日子还长。\"

梳妆时,阮卿卿对着铜镜轻笑。

镜中人青丝如瀑,凤冠霞帔,只是颈间的红痕却遮不住。

温知珏倚在门边,目光炽热地盯着她:

\"公主这般好看,倒让末将后悔昨夜没多看几眼。\"

午后,温知珏带着阮卿卿策马出了宫。

京城百姓见是新驸马和公主,纷纷围上来道贺。

温知珏将阮卿卿护在身前,生怕拥挤的人群伤了她。

\"将军这是护得太紧了,\"

阮卿卿笑着调侃,\"本宫又不是瓷娃娃。\"

\"在末将眼里,公主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温知珏勒住缰绳,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又坚定。

夕阳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影子在青石板路上交叠。

此后,温知珏继续为朝廷征战四方,阮卿卿则在后方为他打点一切。

每当温知珏出征,阮卿卿总会站在城墙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而温知珏也总会在得胜归来时,第一时间奔向她,将战场上的见闻细细说与她听。

寒风卷着雪粒拍打着将军府的窗棂,阮卿卿裹着貂裘倚在榻边,看着温知珏笨拙地给襁褓中的孩子掖被角。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剑眉紧蹙的模样与战场上挥刀的少年将军重叠。

偏生指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将军这手,杀敌时虎虎生风,抱孩子倒像捧着火炭。\"

她笑着咳嗽两声,产后体虚的身子仍有些乏力。

温知珏闻声转头,眼里满是心疼,顺手将铜炉往她身边挪了挪:

\"公主别说话,军医说要静养。\"

话音未落,襁褓里突然传来清亮的啼哭。

温知珏手忙脚乱地去抱,却把孩子逗得哭得更凶。

阮卿卿忍俊不禁,张开双臂:

\"给我吧,你这抱法,倒像是拎着个小俘虏。\"

孩子一入母亲怀中便止了哭,粉嫩的小手还攥着阮卿卿的发丝。

温知珏蹲在榻边,粗糙的手指轻轻刮过孩子的小脸,声音放得极轻:

\"你说,这小子以后是学武还是学文?\"

\"学武像你,大字不识几个?\"

阮卿卿斜睨他一眼,\"还是得先把字练好。\"

她想起婚书上歪歪扭扭的墨迹,忍不住笑出声。

温知珏却凑过来,胡茬蹭着她的脖颈:

\"公主忘了?洞房夜说我手好看......\"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老管家的咳嗽声,\"将军,张校尉说突厥有异动。\"

温知珏立刻起身,却又回头看了眼榻上的妻儿,眼神里满是不舍。

阮卿卿读懂了他的犹豫,轻声道:\"去吧,我和孩子等你。\"

深夜的烽火台,温知珏盯着远处的火光,腰间的玄铁剑穗随着寒风摆动。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转身便看见裹着披风的阮卿卿,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上前,将妻儿护在身后。

阮卿卿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教你抱孩子。\"

温知珏僵硬地搂着襁褓。

月光下,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和他紧绷的表情相映成趣。

\"你看,要这样托着......\"

阮卿卿踮脚调整他的姿势,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以后上战场,也带着我们的小将军。\"

温知珏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望向远方的星河,忽然觉得边关的风雪都温柔了起来。

雪越下越大,烽火台的火光将三人的影子融成一片。

阮卿卿靠在温知珏肩头,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与孩子均匀的呼吸声交织成曲。

远处传来马嘶声,却惊不破这份独属于边关的宁静。

此后,将军府的院子里常能看见奇异的景象:

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一手拎着大刀,一手抱着咿呀学语的孩子;

公主则在一旁笑着研磨,说要教孩子写的第一个字,就叫\"家\"。

每当夕阳染红城墙,总有百姓看见,那个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

此刻正笨拙地追着蹒跚学步的孩子。

铠甲上还沾着草屑。

眼里却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