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道源界还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算命先生
叶孤面色凝重,握着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帝懿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太大了,即便只是站在那里,都能感知到他强大得可怕,这种压力,绝对是叶孤这辈子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同时也是极其危险的敌人。
帝懿想了想,勾了勾手指,身边裂开一道红色的裂缝,接着,一柄剑,便从中缓缓飞出,落在帝懿手中。
在看到那柄剑的瞬间,叶孤瞳孔剧颤,内心似被重锤狠狠击中,气血翻涌。那剑身上流转的古朴纹路,那熟悉的气息,毫无疑问,正是他敬重的前辈,萧逸前辈的佩剑,泣血·冥空。
“这剑……你从何处得来的?”叶孤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惊惶,死死盯着帝懿手中的剑,仿佛要将那剑的模样刻入骨髓。
帝懿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玩着手中的剑,漫不经心地说道:“自然是剑宗的萧逸长老亲手递给我的。哦,我忘了,他已经死了。”
说罢,帝懿随手挽了个剑花,那剑发出的嗡鸣声,在叶孤耳中却好似前辈的悲叹。
叶孤眼眶瞬间充血,周身灵气不受控制地翻涌,杀意如汹涌的浪潮般澎湃:“你找死。”
帝懿微微挑眉,神色满是不屑,道:“不过是个旧时代的糟粕罢了,死不足惜,竟沦落为那般境地。倒是你,若不想步他的后尘,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本座还能饶你一命。”
叶孤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怆与决绝:“帝懿,你既辱我敬重之人,今日便是拼上这条命,我也要为前辈报仇雪恨!”
言罢,叶孤周身光芒大盛,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向着帝懿攻去,那不顾一切的气势,势要将帝懿斩杀以祭奠萧逸在天之灵。
帝懿微笑着,他要的就是叶孤那不顾一切的战斗欲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
但,那不过是义士才会遵守的规矩。
帝懿瞥了一眼狼狈逃避吞天犼攻势的陆清漪,笑着问道:“怎么?叶孤,你不担心你的爱人吗?她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让叶孤冲来的身形顿时一滞,转头看向陆清漪,犹豫了。
而正是这犹豫,被帝懿抓住机会。
随着泣血·冥空发动剑灵技能,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雨点如鲜血般猩红,这血雨降落在叶孤身上,腐蚀着他的身躯。
在接触到血雨的瞬间,叶孤反应过来,皱眉,迅速闪避,逃出血雨的覆盖范围。
叶孤看着自己被血雨沾染的肌肤,好在叶孤的肉身已然步入化灵境巅峰,区区异兽冥龙的血雨,还伤不到他,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狈罢了。
毕竟,泣血·冥空的剑灵冥龙,还没有突破到涅盘境,根本就无法对叶孤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无非就是曾作为萧逸的佩剑,能给叶孤带来心理上的伤痛罢了。
帝懿笑着弹了弹剑身,道:“冥龙,不出来见一见你的后辈?”
泣血·冥空沉默了一瞬,随后异兽冥龙缓缓成型,出现在叶孤的视线中。
在看到冥龙的瞬间,叶孤赤红着眼,质问道:“这就是你的骨气吗?”
冥龙周身缭绕着诡异的黑色雾气,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避开了叶孤那满是愤怒与失望的目光。
它的身躯微微颤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挣扎:“后辈,莫要冲动。这世间的规则,并非你我所能轻易撼动。我这,也是被迫之举。”
叶孤闻言,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不能撼动便要屈膝?萧前辈曾教导我,剑可折,骨不可弯,可如今你却与这恶人为伍,让我如何能信你?”
帝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把玩着手中的剑,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闹剧。
“冥龙,你这后辈倒是有几分血性,本座喜欢,不过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不过是徒劳。”
冥龙缓缓抬起头,望向叶孤,眼中竟闪过一丝悲悯,没有说什么。
叶孤很失望,也很愤怒,但他没有再责怪什么,没有那个必要了。
冥龙深吸一口气,庞大的身躯摆出攻击姿态。
“小子,对不住了……”
随着冥龙的动作,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血红色的剑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叶孤涌去。
叶孤松开手中的剑,迎着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毫无惧色,并指一挥。
万剑归宗!
叶孤松开手中的剑,迎着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毫无惧色,并指一挥。
万剑归宗!
刹那间,天地变色,周遭无数隐匿在虚空的剑气仿若被唤醒,呼啸着向叶孤汇聚而来。那些剑气本是游离天地间的灵蕴所化,此刻却在叶孤的召唤下,如汹涌的洪流,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不知是叶孤有愤怒的buff加持,还是冥龙心中有愧,叶孤召唤而来的万千剑气,轻而易举地便撕开了冥龙的攻击,朝着帝懿倾泻而去。
帝懿似笑非笑,单手抬起,猛然一握。
恐怖的重力骤然出现,帝懿前方的空间被猛地压缩,空气都变得浓稠无比,那些剑气纵使再强,也敌不过这重力压缩,纷纷溃散。
如此轻易地将万剑归宗破除,叶孤神情无比凝重。
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对抗他呢?
似是察觉到叶孤的念想,帝懿再度道:“你先关心关心你的爱人吧,她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哦。”
叶孤咬牙,左右为难。
倘若执意与帝懿对抗,不说打不打得过,陆清漪的处境,已然是十分危险了。
但哪怕自己露出一点想要出手救下陆清漪的举动,帝懿便会出手拦住自己。
玖等人又陷入苦战,无法支援。
怎么办?怎么办?
“嗝——呃,你是不是,忘了,嗝,老夫......”
一股浓郁的酒气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钻入了叶孤的鼻中。
叶孤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摇晃着身形,一步一步踉跄地走来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