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玉贵妃瞧着,离疯也不远了(1 / 1)

“好啦,我兄长下手必然没个轻重,待会儿我去训他。”

“让我看看伤哪了?应当是有些严重的,毕竟早膳都不陪我用了。”

江清月自己嘟囔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慕容怀从椅子上拉起来。

这会儿问起伤处,慕容怀倒是没再遮遮掩掩。

江清月指着各处问疼不疼,他统统点头。

虽然没喊痛,但神色明显也看着不太自然。

手臂,侧腰,还有肩膀,这三处应当是较为严重,余下的江清月凭经验目测是没什么大碍。

按了按硬邦邦的肌肉,捏了捏里面的骨头,又听慕容怀自己说伤处泛着青紫但肿胀并不明显,这才放心下来。

江清月往宽大的黄花梨木桌案前一坐,埋头写了几味药材,就听见慕容怀凑到自己旁边声音低沉,还带着点委屈。

“这几日,抱你兴许会有些费力了。”

江清月笔尖一顿,“啊?这么严重?不行,我这就训他去!”

说去就去,江清月一路窝着火,甩开袖子跑到江淮晏的院子,结果去了一看,江淮晏浑身疼得差点没下得来床。

慕容怀安安静静跟在她身后,瞧见江淮晏那德行后,眉心一皱再皱。

他寻思他都收着内力放水如滔滔江河了,这大舅哥比他还能演?

起先慕容怀是怀疑的。

认真打量过后,他不怀疑了。

江清月边给江淮晏把脉,边用鄙夷的眼神瞪着慕容怀。

“你俩还挺好,都不往脸上招呼。”

慕容怀轻咳两声,冠冕堂皇:“朝臣不得容貌有损。”

“皇子亦然。”床上躺着强忍着呲牙咧嘴的江淮晏不甘示弱。

江清月一人赏了一记白眼,收回把脉的手,“行了行了,都这样了嘴上也不知道消停些饶人。”

江淮晏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到床里被单上一处,慕容怀则默默把头往屋外一偏。

坐在外间写外敷用药材时,江清月止不住地连连叹气。

“阿月,别叹气了,下次不打了。”

慕容怀俯身凑到她耳边小声认错,结果被江清月反手抵着胸膛推开。

“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

慕容怀与江淮晏:......?

“下次再打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次这场面我都没看见,太亏了!”

江淮晏惊得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强忍着呲牙咧嘴往屏风外看。

慕容怀则无奈地摇摇头,腾出手给她倒茶又研墨。

——

又过几日,午时后用过午膳,江清月仰在院子里的葫芦藤下乘凉。

天气越发燥热,天上的日头冒着毒辣的温度,热的人屋里待着嫌闷,外头待着嫌烤,哪哪都不爽当。

可又还没到用冰的日子,一早一晚还有些寒凉,整得江清月这几日很没精神。

就跟已经把长乐府当自己麾下地盘的那一大一小两只猫儿似的,晚上凉快时精神得不行,白天犯困寻个地方倒头就能睡着。

慕容怀在主院里的葫芦藤下扎了个大秋千,四周冰蚕丝轻纱笼罩,如此人在其中晃着,来往吹动的风也能有几分凉意。

江清月半躺在秋千上眯眸小憩,左手握着块凉乎乎的晶莹剔透白水晶,右手里则握着一块冰种细腻水头十足的祖母绿翡翠。

两块略雕无饰的圆润石头,到了她这就成了摸起来凉快舒爽的把玩物什。

两只猫儿也趴在秋千架下的阴凉处,睡得四仰八叉,细听还有呼噜声。

云苓打着一柄团扇遮在头顶,从院外步子略快地进来走到葫芦藤附近。

“小姐,宫里的人传信来,玉贵妃娘娘想见您。”

江清月水眸微睁,困顿中带着一丝不解,“玉贵妃?”

云苓点了点头:“是今儿上午册封的,算算时辰,贵妃娘娘前脚受封后脚就差人给您送信来了。”

江清月坐起身往前抬手,云苓连忙撩开冰丝纱帐进去,把两块宝石接到手中。

“算算日子也确实许久没见过她了,只是现在太后死了,我再想进宫也就没了名正言顺的由头,不太好进啊。”

云苓把宝石妥善放到一旁的矮桌上,倒了杯凉茶递过去,笑道:“小姐,您若是想走明路进宫,确实有些难找借口,不过若不过明路,那宫里您随时都能进。”

“我倒是忘了。”江清月也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太后死后,萍兰去哪了?”

“随太后的守丧队伍,去皇陵了。”

江清月慢悠悠哦了一声,“也是,太后殡天,我还没去皇陵尽过孝呢。”

微风拂过,燥热难耐,苦茶尝着格外醒神。

“你和云心这几日便着手收拾着吧,过几日咱得出趟京城了。”

“是。”

当晚入夜,江清月悄声进了宫。

绛紫长裙外披鸦羽墨色斗篷,疾步行走在宫墙根下溜边的阴暗中,月光照不见,人眼瞧不出。

前头一个小宫女步伐略急地领路,拐过一处荒凉些的宫殿,绕过宣石假山,入目一棵苍天枯树下站着同样身披黑衣斗篷的玉贵妃。

见江清月出现,玉贵妃急匆匆就冲到了她面前。

“他升了我的位份!”

江清月挥手让领路的宫女退下,而后挑眉看向越发雍容华贵的玉贵妃。

“怎么?位份一抬,又不想走了?”

“我怕的是我走不了了!”玉贵妃声音里压着惊恐与焦急,喊完又后怕地环顾四周,“不行,我等不急了......我要出宫,摔死毒死也好,恶疾暴毙也罢,我真的耗不下去了!”

“你给我镇定些!”江清月目光沁着寒意,硬逼得她冷静了下来。

“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坏了我的事,或是让皇上从你这察觉到了什么,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玉贵妃看上去有些已经染了些癫狂,双手紧紧抓着江清月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都在不自觉地往肉里嵌。

“我每日看着他那张日渐蜡黄的老脸,我忍受着他那双枯糙的手在我身上乱摸,我还要笑出来,我还要喊,还得叫,还得......”

“总之我,我就是待不下去了!”

玉贵妃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被江清月一巴掌扇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