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皇宫。
泰元皇帝身边。
西秦宿将,武勋,太子,皇子们齐聚。
就连太师第五破虏,也在此。
他们每人手中。
都是拿着一摞厚厚的,报纸……
这自然是大周的报纸。
其实最近半年以来,西秦也在发布报纸。
不过,显然大周的报纸,更有吸引力一些。
“秦充国的这小儿子。”
“如此改革国政,自绝于天下世族。”
“国家不亡,天理难容。”
泰元皇帝一脸嬉笑的说道。
那表情,嘴都要笑歪了。
“可若是能够改革成功。”
“大周国力,必定增加,且会和我大秦拉开差距。”
长公主开口道。
“哼,你一个女孩子,你懂什么?”
“这些改革,虽然有些的确是不错。”
“可没了世族支持。”
“他大周能够长久?”
“百年前,大周就是自绝于世族,才被蛮夷攻破长安的。”
“要不是我们秦王府一脉联合蜀地,关陇士族,又如何能够赶走蛮夷,重立秩序?”
泰元皇帝,训斥了长公主一句。
一众皇子,勋贵武将大臣们噤若寒蝉。
泰元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
心情乖戾,情绪暴躁。
能够和他这么大声说话,也就长公主了。
“父皇。”
“天下万民和世族,那个人更多?”
长公主又问。
泰元皇帝陷入了沉默。
“人多又如何?”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贫民百姓,只知耕种,纺织。”
“就算人多,也没什么大用。”
“世族掌控财货,军器。”
“就算贫民百姓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泰元皇帝话语不屑。
西秦是世族拥立的。
泰元皇帝很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在场诸多世族官员,很多世族还是军事大族。
这些人,当然要安抚拉拢。
哪怕泰元皇帝内心认可长公主的一些话。
但是他也不会明说。
秦布衣的改革。
泰元皇帝也羡慕。
然而要是西秦敢学。
说不定马上就会换个皇帝。
蜀地和关陇士族的实力,太过恐怖。
他们大多是掌控军事大权的贵族。
自然是不可能得罪。
“父皇是想对大周用兵,是吗?”
长公主直入主题。
“那秦布衣小儿乱政,祸乱大周。”
“他们边军有大军造反。”
“如此良机,自然不能错过。”
“若是能够南取荆襄。”
“届时扫荡巴蜀防线。”
“然后组建渐水师大军,长驱直入,顺江而下。”
“可破大周京都。”
泰元皇帝心绪激动的说道。
就连不少武勋军事世族,也都是神色亢奋。
这种大饼,对于军事世族们来说,自然是好事。
掌控军权的世族,想要出头,想要获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自然是打仗了。
这个打仗,还不能是随意打打。
要打,自然是利益最大化。
泰元皇帝虽然变得愈发暴戾,乖张。
但是魄力还是有的。
“陛下,我等何时出兵?”
有将领直接问道。
“最近收到八百里加急情报。”
“周国南方世族,尽起反旗。”
“我等可以稍后月余。”
“等到秦充国调大军南下平叛。”
“我等就可南下荆襄。”
“这段时间,筹备粮草,准备器械。”
泰元皇帝道。
“父皇。”
“周国在荆襄防线的叛军,多有和我军接触。”
“是否伺机而动?”
西秦太子微笑说道。
“当然可以。”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
“若是给我们机会能够东出虎牢,广平。”
“自然要尝试。”
泰元皇帝道。
“陛下,有,有急报。”
“八百里加急。”
立刻有宦官通报。
“是军情?”
泰元皇帝问。
“不是很清楚。”
“不过是按照军情规制,送达的。”
宦官忙到。
“念吧。”
泰元皇帝冷声道。
“二十七日。”
“大周南阳,荥阳发生叛乱。”
“然天崩地裂,似有地龙翻身。”
“襄阳镇守老将庞莱,英国国李维贤率军平叛。”
“如今,荆襄防线叛军,窸已被平。”
“……”
八百里加急,不过是将荆襄防线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地龙翻身?”
“为何没讲虎牢,广平方向的我军损失?”
“难道地龙翻身只是影响了大周?”
泰元皇帝沉声道。
“还有,一封密信。”
宦官又道。
“拿来。”
泰元皇帝话语冰冷。
拿过密信扫了一眼。
“类似猛火油,可以爆裂开来的武器?”
“可轰破城门的新式投石车?”
泰元皇帝喃喃出声。
“我西秦的新式投石车装载巨石弹丸,照样能够破城,这有何稀奇?”
“猛火油能够爆裂,无非是添加了什么东西。”
“不足为奇。”
泰元皇帝不屑。
人不能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不知火炮火器,泰元皇帝自然不在意。
“父皇,如今大周那边,荆襄防线叛军已经被平定。”
“我等是不是不好冒然出兵?”
四皇子开口道。
自打西秦无功而返。
四皇子一直在找机会找补。
如今也是随意找找存在价值。
“大周如今虽然开始动乱。”
“但是秦充国手下骁勇将士尚在。”
“等大周乱一段时间,再行定夺出兵与否。”
“不过。”
“我等要做好战备准备。”
“一旦寻找到机会,就是攻伐大周之时。”
“这是我大秦统一天下的大好机会。”
“散朝吧。”
泰元皇帝摆了摆手。
一众大臣鱼贯退走。
三朝元老,西秦太师第五破虏。
乘着马车,回到了府上。
因为第五家遭逢变故的缘故。
大多家眷,都回了老家。
如今长安的太师府上。
其实只有第五破虏和第五君若两爷孙。
“爷爷。”
见到第五破虏来了院里。
第五君若连忙叫到。
挺着大肚子的第五君若想要起身。
看的第五破虏眉头微皱。
“好好坐着。”
“肚子里的小狗东西,它出事了都没什么关系。”
“你是我孙女儿,不能因为那小狗东西出事。”
第五破虏冷哼道。
没问出第五君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导致的。
第五破虏一直很生气。
毕竟,就第五君若这事儿。
传的沸沸扬扬。
未婚先孕,对于第五家族来说,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情。
说第五君若不检点,不知廉耻。
这些辱骂也就罢了。
皇室联姻也是告吹。
泰元皇帝当时极为愤怒。
差点又牵连第五家族。
“这个小狗东西,也是爷爷的曾孙。”
第五君若摸着大肚皮,慈爱的说道。
这话听得第五破虏满脸怒红。
“丫头。”
“那个狗东西,到底是谁?”
“谁干的?”
第五破虏气呼呼的表情,瞪着眼睛望着第五君若。
“我也忘记了。”
“就当是一场梦吧。”
第五君若摇了摇头。
这话更让第五破虏郁闷。
老眼都红了。
“第五君若小姐,我家掌柜送的商货到了。”
“您让人去验收一下吗?”
这时候,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微笑的走了进来。
他身边跟着两个中年汉子,穿着干练的短打服侍。
是太师府的下人引进来的。
第五破虏一眼就发现,这掌柜身后的两名中年男人不一般。
双眼微眯之间,细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