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鬼话(1 / 1)

一百三十四鬼话

“鸣鸣呀,来我们湖州就一定要吃这个湖州鱼,这个是我们的一绝,你快尝尝。”

“谢谢大姑,不用照顾我,我自己能吃好喝好的。”

中年女子笑了起来,明显是开心的笑容,连眉眼间的皱纹都让人觉得舒展了许多:“鸣鸣能自己吃呀,这么懂事呀。”

贺鸣峥微笑着举起酒杯,里面装的是营养快线:“这一杯敬大姑,多谢大姑招待我你们费心了。”

“哎呦呦,和个小大人似的,谁说鸣鸣不懂事的哦。”大姑为了应景喝了两杯酒,说话也少了些顾忌。

贺鸣峥立刻反应过来,哦这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说自己坏话了,至于是谁还用想吗,季元鹏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过来造自己女儿的谣。

连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也只能说王丽娜的眼界也就这么大了。

刘桂芬病重众人,再高兴也不敢多喝酒,这种似醉非醉的劲儿刚刚好让贺鸣峥去打听点儿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大姑,那个临渊哥哥是谁呀,之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他?”贺鸣峥一脸无辜地问道,“爸爸怎么会给我生了一个哥哥呢?”

旁边的三姑赶紧捂上了贺鸣峥的嘴,大姑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你干嘛这么紧张?”

“让丽娜听到了又不高兴。”三姑说道。

大姑压低了声音:“那我们悄悄和鸣鸣说。”

贺鸣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那我悄悄地听。”

“这个临渊哥哥呀,是收养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收养?就是他原本不是你爸爸的儿子,但是他的爸爸妈妈没有了,你爸爸就让他当你爸爸的儿子了。”

贺鸣峥当然知道什么叫收养,生怕话题转移到给她解释词语意义的上面,赶紧问道:“那爸爸为什么要收养他呀?”

“因为他招弟弟。”大姑打了个酒嗝,“你看看他一来,你立马多了两个弟弟。”

哦,性转版的招娣,也是个小可怜,贺鸣峥看着坐在她对面门口的男孩,眼神都多了两分同情。

贺鸣峥似乎是无意地说道:“可是,既然他是好人,为什么王姨总是骂他呀。”

大姑暗骂了一句湖州不太好听的方言,三姑赶紧劝道:“孩子面前,不讲这个。”

“没关系,她听不懂湖州话。”大姑说道。

三姑立刻明白了,也换了方言说:“我们要不要劝劝丽娜?她平时亏待临渊就算了,这两年越发猖狂了,无非是仗着自己肚子生了两个男孩儿,天天吊着眼睛用鼻子看人,前两天临渊生日我送他一个点读机,结果好嘛,过了两天就给他那个还不认字儿的儿子用了。”

大姑:“说到底也不是季家的种,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对他的?”

三姑:“咦,可不能这么说,人在做天在看的,这两年的道士都说了,这个季临渊的命格他就是旺元鹏的,自打他来了季家,元鹏的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的,去赌钱也没有输的。嗯他没来之前,元鹏都结婚两次了,两个老婆都走了,结果他来了季家一年抱一个男孩,她王丽娜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偏心,亏待了我们季家的福星,以后人家不保佑我们的。”

“阿姊你是长姐啊,我们讲话那元鹏都根本不听的,但是他听你的劝啊,他管好自己的老婆嘛,他这些年在外面打拼,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一定,他哪里知道王丽娜亏待小孩子,不给人家饭吃哦。”

大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是哦,还是这么小的小孩子,搞得这么过分,实在太不像话,你没有听刚刚他们讲哦,说出来的时候孩子连件衣服都没有,还是在路上买的。”

她们并不知道贺鸣峥听得懂湖州话,只是不会说而已,她装做听不懂的样子,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于是像一个小孩一样道:“大姑三姑,不许讲鬼话,我听不懂。”

“哈哈哈。”大姑快速地换回了带着点儿湖州口音的普通话,“好好好,我们讲普通话的,我们不讲鬼话。”

饭还没有吃到一半,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服务员走了进来,和季临渊对视了一眼,显然二人认识,随后服务员刚走,季临渊就表示自己要出去上个厕所,于是离开了。

贺鸣峥忍不住担心起来,按照大姑三姑的说法,这男孩在季家不算是受尽折磨也至少是吃了不少苦,就算不会有什么报复社会的想法,想要在菜里面动点儿手脚,折腾一下这一家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可不想刚来这儿第一天吃坏了肚子,于是也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溜了出去。

这个酒店的洗手间是男女共用的单间式,贺鸣峥强忍着烟味儿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人。

也是,怎么可能是真的来上厕所的,他刚要出去,就听见一个带了点儿志气,又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的声音:“还真是你呀,你说你家今天要来这儿吃饭,我还不信呢。”

“我说的你有什么不信的?”季临渊的声音很平静。啊,啊!

“来根不?”

“不用了,一会儿一身烟味儿地回去,王丽娜又不知道怎么打我。”h

“我艹你还忍她?我跟你讲要我是你我当时我就跟她干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烂命一条,她一个臭婊子几斤几两?”

季临渊的语气带了点不耐烦,用满满中二病的语气说:“季元鹏最近回来了,我又打不过他。”

“也是,你真口口口的惨,告诉你,你也就这两年了,再过两年你有了老婆,再长高一点儿,长壮一点儿,别说王丽娜,他妈的季元鹏又能拿你怎么样?他要敢打你,你豁出命去跟他拼了,他压根儿就不敢碰你,那些个老东西指望着我们给他们养老呢。”一个人对这事儿似乎颇有经验,满嘴脏话,前言不搭后语地陈述完了自己的整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