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季临渊
“别在车里抽烟,我过敏。”贺鸣峥懒得回答他这些智障的言论。
“过敏?吓!小时候都不看你对烟过敏,我告诉你,你这就是闻少了,你多闻闻你就不过敏了,哈!”说着,季元鹏一口烟全喷在了贺鸣峥脸上。
贺鸣峥才不惯着他,立刻嚎啕大哭。
小时候的方法还是一样奏效,季元鹏他赶紧过来哄了两句:“好了,不抽了,不抽了,老爸逗你玩儿的,一点都不禁逗。”
贺鸣峥什么眼泪,干嚎了两声就识趣地停下来了,毕竟她不能指望季元鹏有什么耐心哄人。
“你以后呢就要常来,你的弟弟们听说你来也特别的高兴,你看看老爸最近也赚了点钱,新买的车,全新的奥迪。”
“哦,可是我平时出门坐的都是宾利,法拉利,最差也是辉腾。”贺鸣峥表情的给予最重的暴击。
季元鹏:.......
季元鹏:“那些老爸迟早都会有的啊,现在老爸还年轻呢,又不靠家里人,肯定跟那些二十组世祖是不一样的啦,咱们先去火锅店吃火锅,你能吃辣吗?不要紧,湖州就辣椒最好吃一定要去吃那个牛油锅,老爸都定好了,明天晚上,去这边最大的饭店给你定了晚宴,一听说你要来,大家都说要过来看你。”
“明天白天呢叫你王阿姨带你去买两件衣服,我都安排好了,咱们买两件牌子货,好吧,你妈考试考得很好,就当老爸奖励你的。”
贺鸣峥尴尬地笑着,看着季元鹏身上的立领polo衫,深刻地怀疑季元鹏的品味。
“然后今天下午呢,老爸就带你去IcU里面看看你奶奶,那里面不能随便进地得,得老爸带你才能进去。”
贺鸣峥:多谢,也没有很想进去。
季元鹏仍然自顾自的说:“你奶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天天躺在病床上都跟我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你怎么还不来?我说奶奶,你放心吧,鸣鸣是最孝顺的孩子了,她不可能干那些不孝顺的事儿的。你看看这你不就来了。”
哈,好一个道德绑架。
只要贺鸣峥不来,就是天大的不孝了。
可是病床上那个人生前不喜欢她,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一面。
这么多年了,季元鹏从来没有想过邀请自己来这边儿看看,倒是老妈快死了,忽然想起来让自己压根儿没管过的女儿来帮忙尽孝了。
湖州不算个大城市,车子开了能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宅,季元鹏颇为骄傲地说:“你看看这房子,前两年旅游局那边来人了,说要把这一片规划成什么非物质遗产。”
“是物质文化遗产吧。”
“对,对对,房子我们照样住,有个什么东西坏掉了呢?政府派人过来修,然后还要给我们钱,还要给我们房子,比拆迁还爽的咧。”季元鹏大喝一声,“季雨林季雨源,你们不要学了,出来你们姐姐嘞。”
一个身材稍矮的女人领着衣着光鲜两个孩子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看着已经十一二岁的大男孩,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看起来已经很脏了。
“这个叫鸣鸣姐嘞。”
两个男孩里面那个好歹也是叫了一声姐姐,较小的那个撇了贺鸣峥一眼,啃着手指头直接躲到女人身后去了。
“啊呀源源害羞呢,你不要跟他计较。”王丽娜说道。
贺鸣峥摇摇头,反而扭头看向站在人群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那个男孩儿。
“这个哥哥是?”
“啊,这是季临渊,你也叫哥哥就对了。”王丽娜的语气带了点轻视,“你妈妈讲说你学习很好,都没有上幼儿园,就直接上了小学,你这次来你要帮两个弟弟补习补习,好不好?”
“他们还小啊,只要让他们好好玩儿就行了,何必叫他们学习。”贺鸣峥不动声色地拒绝了,“而且我第一次见他们,要是以后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逼着他们学习的那个姐姐,那多不好呀。”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吃饭就是了。”季元鹏说道,“你收拾收拾,先让鸣鸣把行李放下,咱们说好了去市里吃火锅。”
二孩儿如释重负地跑开了,反倒是那个封临渊留了下来。
贺鸣峥看了他一眼,觉得长得挺眼熟的。
又看了他一眼,应该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要是见过了自己肯定有印象的。
然后他忽然凑近,贺鸣峥一窒,默默在心里给这个人扣了一百零八分。
“你是从京海来的?”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的答案。
“是。”贺鸣峥屏住呼吸,“你介不介意换件儿衣服?上面......额,已经没有洗衣粉的香味儿了。”
已经有灰尘和汗酸味儿混在一起的味道了。
似乎他就是在等着贺鸣峥的这句话呢:“妈——我能不能换件衣服?妹妹说有味道了。”
后院传来一声嘶喊:“随便你——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自己洗——”
“我那件白衬衫还湿着,妈妈我能不能拿件老爸的衣服穿?”他象征性地到院子里去摸了摸挂在绳子上的衬衣。
“你自己问你老爸!”
季临渊的目光投向了季元鹏。
贺鸣峥在这儿,他自然不好当场拒绝:“随便你,你去我衣柜里自己拿吧。”
过了一会儿,季临渊穿着宽大得离谱的运动服走了出来,感觉那件运动服是个麻袋,能把它套进去。
“怎么拿了件这么大的?”
“没有小的了。”季临似乎有点局促地说。
“你妈没给你买衣服吗?”
王丽娜匆匆从后院儿走出来:“哪里没有给他买给他买了,不知道有多少了,他自己这两年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子,昨天刚买的衣服鞋子今天就要嫌弃小的。”
“小了就再买啊,不要搞得好像家里没有钱一样。”季元鹏说道:“算了,你先穿那个吧,等下去城里的时候正好给他买两套,这像什么样子?”
贺鸣峥看着局促地站在一旁的季临渊,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