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山得知陛下突然要去国公府,心有不安,连忙赶过去跟着。
看见帝王翻上马背脸色沉沉的模样。
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陛下可能吃了那解药了。
“陛下,宋少夫人和世子已经离开京城了。”
“你说什么?”谢泽州闻言,眼神阴翳泛着寒霜,夹紧马腹,急匆匆赶往宋国公府。
瞬间,禁卫军将宋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查找了一番都没有人。
谢泽州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他做的事情,心里后悔无比。
他怎么会着了圣女的道以后,将江慈菀拱手相让。
都是宋裴闻这个贱人!
居然趁着他中药失忆,把江慈菀抢走。
帝王目光沉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峰山身上,厉声吩咐:“朕命你立马派人去捉拿,若是找不到人,便提头来见朕。”
说完,便调转马头快速带人追出城。
按照计划,江慈菀和宋裴闻已经在几个时辰前离开。
若是普通马车,以谢泽州身边的那些暗卫快马加鞭的速度必定能追上他们。
离开京城,谢泽州立马带着人分头四处寻找,凡事去往南方必经之路,都派了人手。
想到昨夜是江慈菀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洞房花烛夜,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恨不得将宋子筠千刀万剐。
离京数百里开外,江慈菀躺在男人怀里越发忐忑不安。
宋裴闻心里焦灼,手却紧紧握住心上人的手:“卿卿别怕,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不,不要。”听见男人说这话,江慈菀眼眶红润不已:“子筠哥哥,我不想你有事。”
他又何尝不是,如今江慈菀是他的妻,他就算是死,也断然没有将自己的爱人交出去的道理。
离京之前,他就做了准备,提前给江慈菀安插新的身份,也派了三波人迷惑陛下的人。
只要到了南方的地段,谢泽州身为君王,必定会被文武百官请回去的。
马车外,莫白急匆匆的赶过来:“世子,前方路段可能危险,我们得换马走山路。”
宋裴闻闻言,将江慈菀从马车里扶出来,抱着她马背。
“卿卿,抱紧我。”
他们离开是计划好的,山路虽然崎岖,但谢泽州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察觉到。
为了以防万一,避免被发现,宋裴闻带着江慈菀,身后只跟了阿灿和莫白。
夜色沉沉,空中原本明亮的月色忽然被乌云笼罩。
进入谷中,周围渐渐被一股寒气裹挟着,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宋裴闻望着怀里的女子,握紧缰绳往前跑。
这时,山顶忽然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头顶上面火光四起。
数个人影出现在眼前。
“世子不好,我们被发现了!”
宋裴闻见状,想要夹紧马腹往前冲,可下一秒头顶射出一只冷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山顶,帝王一身玄色龙袍,手里紧紧的攥住箭弓,拉满的对准二人的方向。
谢泽州垂眸俯视下去,看见江慈菀靠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的样子,握着箭的手越发的颤抖。
只要这一箭,他就可以将那个男人杀死。
而江慈菀就可以是他的了。
江慈菀被宋裴闻护在怀里,她猛的抬头,看见不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她连忙大喊:“不要!”
她惊恐的叫了一声,立马用身子死死的抱住宋裴闻。
箭猛的射出,谢泽州看见这一幕,心慌的再次射箭,试图将刚才的箭给拦截。
“子筠哥哥,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江慈菀哭着求他离开,下一秒那箭射中男人的侧肩,紧接着两人便从马背之上摔下来。
情急之下,宋裴闻用身子紧紧的将心上人护住。
“子筠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卿卿,快走。”
他话音刚落,帝王纵马带着人围攻了过来。
很快他们四人被一群暗卫死死围住。
谢泽州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因为江慈菀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关心,男人心里嫉妒得发疯。
沉着脸色,冷声开口:“过来!”
“你要干什么?”
宋裴闻立马将人护在身后,江慈菀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马背上的男人,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谢泽州手里拿着箭,缓缓举起来,对着眼前的男人,质问江慈菀:“朕再说一遍,是你自己过来,还是要他死,朕再把你带走?”
“不,不要,你别杀子筠哥哥。”
江慈菀心里发颤,连忙挡在宋裴闻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谢泽州紧握着手里的弓箭,声音冷得让人发指:“你早就是朕的皇后。”
“岂有再做一他人妇的道理?”
“江慈菀是我的妻!”宋裴闻紧握着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封圣旨。
“先帝早在之前已经给我们二人赐婚,陛下如此做法,有违宗族礼法!”
他抬手将圣旨扔过去,峰山递过来交到谢泽州手里。
帝王轻蔑一笑,看都不看一眼,随后用力将圣旨撕碎。
“宗族礼法,朕杀父夺位都做了,又何曾在意过什么礼法。”
“朕在说一遍,江慈菀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他死?”
江慈菀微微抬头,对上帝王的目光,心里一阵难受。
她该怎么办?她不能看着子筠哥哥死去。
“卿卿,别去!”
江慈菀犹豫了一下,突然捡起地上的箭从男人怀里出来,对准自己的颈刺去。
“你疯了!”
谢泽州吓得立马从马背上下来,朝她靠近。
“姩姩,听话,把箭放下,到朕身边来。”男人放软声音低哄着她。
“卿卿,别伤到自己。”
江慈菀眼眸含泪的谢泽州:“你把子筠哥哥放了。”
闻言,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意味,缓缓朝她逼近:“姩姩,你知道朕要的始终都是你。”
“你若死了,朕便要宋子筠以及宋国公府的人陪葬。”
听见这话,江慈菀心里一颤,手指在发抖。
谢泽州眼眸沉沉的盯着她白皙的颈上,露出的血迹,故作塭怒:“朕再说一遍,过来。”
他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到朕这里来,朕不会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