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钱，应该会叫你的生活，好过一些。”

这一句话叫葛宇天声音哽咽，红了眼眶，蠕动了自己嘴唇很久“我拿钱没什么用，我的生活也不会好过。”

沈翊在自己办公室专心致志的做立牌，用刀一点点刻出来一个个人形小立牌，李晗也按照沈翊交代的，给冯晓雯演过的一些角色，比较出名的，都给整理了出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龙凤呈祥》孙尚香，获得过许多次，戏曲表演奖。

“汇总宏达化工厂地下室，六具尸体，除冯晓雯一人是意外死亡，剩余五人都是他杀，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这几人被杀害的原始现场，也没有找到这几人，他们被杀害后，移尸到地下室的内在关联，唯一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无差别杀人案件。

不过，刚刚我跟沈老师有些发现。”

几个人短暂的开了一个小会，这小会的主要内容就是，案发现场最新发现，沈翊做的人形小立牌，就摆在电脑桌上，还特意放了一个收纳箱，垫高一些。

沈翊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做的东西，看了杜城一眼，轻声说；“这是我根据案发现在尸体位置的透视关系，我尝试把样子还原出来了。”

“这是戏台。”

何溶月的站位，能叫她更清晰的看到这些立牌，最近调查这个冯晓雯，他们也是对这一方面的事儿，恶补了许多。

“对，你们还记得周国良呼吸道里白色粉末吗？如果要把这白色粉末运用到戏曲里，要怎么用？”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回答这个话，蒋峰试探着开口说道：“画白脸。”

“没错，我们来假设一下，周国良，画白脸，是丑角。身体佝偻着的，是老旦，李红；赵元庆，碧眼紫髯是花脸，也是净行；冯晓雯，是青衣；王梦晓和柳芳，是小花旦。”

按照沈翊这么解释，这么摆放，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那，那个是谁？”

指着另外一个还没有扶起来的立牌，何溶月很好奇。

沈翊犹豫了一下，说道:“武声。”

“现在尸体都对应上了，哪还有武声？”

现场只有六具尸体，可没有第七个了。

“还有郭媛，只是郭媛是女的，哪来的武声啊。”

杜城明白沈翊的意思，但显然郭媛不符合条件啊。

“啊”李晗惊诧出声，把自己手机搜到的图片给杜城他们看，照片里的郭媛，拿着一把长枪，在挥舞。

“人是对上了，这出戏，到底是什么戏呢？”

“《龙凤呈祥》，我爸是票友，小时候经常带我看这出戏，我确定以及肯定，就是《龙凤呈祥》”

蒋峰说的很笃定，脸上都是带着自信的光芒，人还能跟着脑子里记忆下来的声音节拍晃动。

“我查了冯晓雯的资料，当年的获奖剧目就是《龙凤呈祥》。”

“我给你啊，这《龙凤呈祥》讲的就是三国时期，孙权为了讨还荆州，设下了美人计，假意将自己的妹妹孙尚香，许配给了刘备，实则是派贾化埋伏，刺杀刘备，但最后被赵云识破了，最后刘备获得了吴国太的喜爱，弄假成真，娶了孙尚香的故事。”

蒋峰上前指着人形立牌“按照沈老师的推断，周国良是贾化，李红是吴国太，赵元庆是孙权，冯晓雯是孙尚香，王梦晓和柳芳是宫女，郭媛是赵云。

这么对，沈老师，对不对？”

沈翊给蒋峰鼓掌，啪啪啪的“正是如此。”

“不对，整出戏少了刘备，刘备呢，谁来扮演刘备？”

跟魔障了似的蒋峰，拿捏着自己腔调，一步步后退，看着沈翊，瞧着是入戏颇深的模样。

陈崖在一边很不合时宜的笑出声，蒋峰这个孩子，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这个答案叫所有人都沉默了，这已经是很显而易见的答案了。

有些事情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李晗的手机响了，郭媛不见了，现在只能去查，什么时候不见的，或者是，医院有什么线索。

“是葛宇天，《龙凤呈祥》每一个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杜城...”

沈翊的精神状态，在杜城看来，自从小红裙以后，一直都是不大稳定的，而且，沈翊很多时候都是靠自己的第六感。

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是程序，杜城很不喜欢沈翊给自己带入的太深，日久天长，他总觉得沈翊会出事儿。

杜城的动作挺快的，从医院到葛宇天的踪迹，中间没有耽误一点时间，蒋峰他们已经摸到了葛宇天经常照顾的老人家里。

昏暗的环境，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屋子里的窗帘都是拉着的，老人眼睛紧闭，杜城甚至都不确定这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先拉开了窗帘，杜城试探着靠近，还不等手摸上大动脉，老人突然出声：“吃药，该吃药了。”

杜城确认人活着，开始在房间自己探索，洗手间传来阵阵水流的声音，拉开帘子，杜城看到了被塞进浴缸里，瞪着眼睛的郭媛。

把人拉出来以后，郭媛开始猛猛的咳嗽，只要人还活着就行，外面客厅传来声音：“爸，把那个人放了吧。”

走出来的杜城，没有看到摄像头，最后在入口的地方，看到了摄像头，那老人明显就是不大正常，声音也是葛宇天的声音。

“杜警官，这个假赵云我就还给你了，我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杜城下意识的就给沈翊打电话，沈翊的电话是关机的，对着摄像头，杜城冷声质问“我同事呢，你把我同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