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慕鸢芷从工部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着,看样式是煌厉国的。
耶律柯宝歌?
她疑惑着,马车上就下来了一个人,正是耶律柯宝歌。
“等你很久了护国公主。”
耶律柯宝歌微笑着走过来。
“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你还没有回去吗?”慕鸢芷好奇地问。
这长公主看起来气色都是没什么变化,想来也是过了伤心难过的时候了。
“马上就要走了,特意过来一趟,跟你告个别。”耶律柯宝歌说。
特意告别?
“你我也算有些缘分,你还认得我身上穿的裙子吗?”耶律柯宝歌问。
慕鸢芷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耶律柯宝歌穿的裙子。
她记得了,这不就是上次耶律柯宝歌跟张茜茜争夺的那一匹布料吗?
“认得,穿上身挺好看的。”慕鸢芷点头道。
“那是因为我本身好看。”耶律柯宝歌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慕鸢芷见她这样,心说果然已经走出情伤了。
耶律柯宝歌说完,表情沉了沉,道:“本来这裙子是打算正式拜见大将夫妇的时候穿的。”
慕鸢芷大概懂了。
“谁想到……算了,我问你,张茗城大概会判什么刑?”
“难说,坐个十年二十年大牢,或者流放也指不定,若是还查出有其他罪无可恕的,就可能砍头了。”慕鸢芷也不清楚。
耶律柯宝歌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点了点头,她拿得起放得下,大哭了一场之后就没事了。
“这次来一趟大周,我收获很多,原来天下那么大,那么美,局限在煌厉国,眼界会小很多。”耶律柯宝歌说,“如果有时间,真想跟你们也做朋友。”
慕鸢芷:“朋友不在乎相处的时间,萍水相逢也可以是朋友,朝夕相处也可以是敌人。”
“说得好,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是朋友了呢?”耶律柯宝歌问,她故作轻松,其实有点紧张。
“长公主殿下有心交我这个朋友,我自然也乐意。”慕鸢芷笑道。
闻言,耶律柯宝歌真心笑了出来,她说:“我们煌厉国以前与你们大周交恶,虽然是前朝的事了,但总归也没有多友好,如果可以,我很欢迎你们出使煌厉国!”
“有机会的话一定!”
“就算不是以使团的身份,如果你们有空,我也欢迎你们以朋友的身份过来,到时候带你们游遍煌厉国的京师,我们的都城也很繁华!”说起这个,耶律柯宝歌很骄傲。
慕鸢芷点头:“好,一言为定!”
“我走了,保重!”耶律柯宝歌抱拳。
“一路顺风。”
“再见!”耶律柯宝歌用力挥手。
慕鸢芷目送着马车的背影使向辽令馆的方向。
“公主殿下!”
戚时安在慕鸢芷后面喊道。
“戚姑娘?”慕鸢芷转身。
看戚时安的样子,心情似乎很不好,很有可能是什么人吵了架,而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戚时淮。
“我很肯定,你们说对了!”戚时安咬牙切齿道:“我哥他真的跟那个叫芳华的女人纠缠不清!”
慕鸢芷挑眉。
“他反应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他一定是失心疯了!”戚时安骂骂咧咧。
“戚姑娘,要不我们进去再说?”
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有路人好奇地看过来了。
“不我就要在这里说!他敢做还不敢让人知道吗?!”戚时安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一定会扒出来的!连那个恶心的坏女人一起!今天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慕鸢芷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这戚姑娘还真是一如既往炮仗的脾气。
慕鸢芷回到府邸里,晚一些的时候,云镜楼来了,他说所有的线索都到了关键的时候断了,根本就查不到芳华到了哪里去了。
和之前在玦尘谷的时候一样,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一个月后,大理寺判了张茗城贬为奴籍终生劳役,李婆子杖三十终生劳役。
而芳华还是通缉犯,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
万芳楼照常营业,不过三不五时就被大理寺搜,生意自然是大不如前。
就在慕鸢芷以为京师又重归平静的时候,京城里又发生了两件大事,戚时安失踪了,城郊外的义庄接连失火,死伤了很多人,朝廷尤为重视。
慕鸢芷疑心戚时安的失踪和芳华有关!
“小鸢芷,定神想什么呢?”
顾容瑾一回来就看到媳妇儿像木偶娃娃一样定定坐着,连他来了都没有反应。
“戚将军怎么样了?他有说什么吗?”收回思绪的慕鸢芷问。
顾容瑾:“可能找人去了吧。”
“可能是什么意思?”
“他不紧不慢的,你也知道,之前他把他妹妹一个人晾在京城,让废帝拿小杨换人的时候,他也没见多紧张。”顾容瑾道,“我看他指不定挺冷血的,不管自己妹妹死活。”
“会吗?”
虽然说那件事确实挺一言难尽的,但她看他们俩兄妹平时也挺好的。
“怎么不会的,你别看他这样,他真的挺冷血的一个人。”顾容瑾说,“没准他妹不见了,我们都比他要紧张。”
“今日,陛下是不是派你去查义庄接连失火的事?”慕鸢芷问。
“对,咱们陛下把我当成大理寺副卿了。”顾容瑾坐下来,摇头叹气,“我不过是一个逍遥的世子,怎么比朝廷一品大员还要忙啊?”
慕鸢芷就笑:“陛下信得过你这个前霜降首领的能力。”
“以前我有一整个独立暗杀部队,现在呢?就我一个人。”顾容瑾撇了撇嘴,“我也不会验尸,除非我们一起搭配,干活不累!”
“你别把我当仵作使啊!”慕鸢芷严重声明,“我只是一个救活人的医者。”
“你说这事要不要找找曹辞修呢?他是棺材子啊,义庄不是他老家一样吗?”
“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失礼了?”
“有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