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等你吃吗?”慕鸢芷问
“不了吧,我可能回来得挺晚的。”顾容瑾说。
“好。”
慕鸢芷告别了顾容瑾,就去戚将军府找戚时安。
讨逆将军府邸离玄武湖有点距离,戚时淮喜静讨厌人来人往的地方,故而从前废帝赐给他的宅邸比较偏远,都快到郊区了。
慕鸢芷跟戚时安不熟,很正式地递了拜帖。
刚好戚时安今日也在家,很快就让她进门了。
慕鸢芷还是第一次来讨逆将军府,和大将军一样,这里虽然大但是并不太奢华,非常简单的装修。
“小姐就在前面的院子里等公主殿下。”引路的老管家恭敬道。
“劳烦了。”
“公主殿下客气了。”
很快的,慕鸢芷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凉亭坐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戚时安了。
“小姐等着公主殿下您呢,奴才先下去了。”老管家再一次恭敬道。
慕鸢芷颔首,自己走了过去。
见到慕鸢芷来了,戚时安大声道:“公主殿下过来坐。”
慕鸢芷在戚时安对面坐下,石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见慕鸢芷坐下来,戚时安才给斟茶。
香气四溢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随着蒸腾的热气飘散。
“无事不登三宝殿,公主殿下竟然会亲自登门拜访,实在是稀罕事。”戚时安笑着看向慕鸢芷,“会有什么事,连你都摆不平,需要来找我而不是我哥?”
“实不相瞒,我来找戚姑娘你是想问一问,你知不知你兄长从前有一位红颜知己?”慕鸢芷先从旁推敲一下。
戚时安笑出声,她笑得前俯后仰,非常夸张。
慕鸢芷怀疑自己是不是讲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你说我哥?红颜知己?”戚时安笑得有点难受了,“他居然还有这种传闻?现在坊间都编排他喜欢男人了?开始相信他喜欢女人了?”
“你不知道?”
“不可能!”戚时安一口笃定,“他这个人,就连我这个妹妹都爱答不理的,完全的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有红颜知己?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爱在私底下造谣他断袖呢?”
这确实是一般人的反应,慕鸢芷见戚时安的反应也不像是有所隐瞒。
“我能问问这位红颜知己到底是造谣的谁吗?”戚时安非常好奇地看着慕鸢芷。
“其实是我相公发现的,你兄长他非常在意那个叫芳华的通缉犯,提起她整个人都性情大变。”
戚时安从慕鸢芷认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迹象,不觉也跟着认真起来,“真的吗?”
如果说别人也就算了,可顾容瑾跟她哥哥是多年知交,绝不可能胡说八道的。
慕鸢芷郑重点头:“真的,戚姑娘你有想起什么吗?”
戚时安努力回想,她想了很久,几乎是从记事的时候开始盘她的记忆。
慕鸢芷不急,等着她想。
良久后,戚时安才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我哥哥身边曾经出现过让人在意的女人,硬要说的话,你都比较适合。”
“……”慕鸢芷清了下喉咙,决定绕过这个奇怪的比喻,“这么说连戚姑娘你都不知道了。”
“他平白无故突然跟一个通缉犯扯上关系?不会是年纪大了脑子退化了开始瞎眼喜欢一个坏女人了吧?!”戚时安用力拍桌。
她平生最讨厌那种装模作样的女人了!
“你先别激动,这也是容瑾瞎猜的,可能事实并非如此。”慕鸢芷道。
“得了吧,他俩认识多久了,他什么性格顾容瑾还不知道?能让顾容瑾这么怀疑,能让你亲自过来问我,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的!”戚时安又捶桌,“我得好好去审问审问他!”
慕鸢芷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希望他们两兄妹不要闹得太僵,不然她有点罪过了。
但是至少又多了一个方向。
慕鸢芷喝完这杯茶酒告辞了,戚时安心里都是这件事,也不留她。
回到大将军府,现在没有了张茗城在,府邸里恢复平静,空气都清晰了。
府邸里的仆人还在私底下热议假公子的事,都是在感叹自己瞎了眼,错把恶人当好人,还奇怪为什么主子们对别人冷淡,原来是主子们早就慧眼识珠,辨明假货了!
顾容瑾今日不回来吃晚膳,慕鸢芷和俩小孩吃完饭,检查了他们的功课,就让他们去休息,到时辰就去睡觉。
大概快要就寝的时候,顾容瑾回来了,一无所获。
“你那边呢?戚时安说什么了?”顾容瑾问。
慕鸢芷:“她完全不知道,别说芳华这个人了,她连她哥哥什么时候跟一个女人交好都不知道,一开始还以为是造谣。”
“也不奇怪了,毕竟我也不知道。”顾容瑾说,他笑道:“不过戚时安那性格,肯定要大闹她哥一番,没准还真能闹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慕鸢芷:“大理寺那边还没判张茗城他们吧?”
“等着抓拿芳华呢,不过也就循例等一下,影响不大,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顾容瑾说着皱眉,“奇怪的是这个芳华好像根本就没打算救安德洛的样子,还是说时机未到?”
“也许安德洛已经是弃子了。”
“不排除。”
“能让他们交代出西昔的记忆怎么恢复吗?”
“我看难,我有预感这事一定是和芳华有关,张茗城和李婆子这些人一看就没什么脑子的虾兵蟹将。”
“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这种不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容瑾说道。
“理是这个理,不过自己有一点记忆是空白的,总是有那么点奇怪。”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是会这么想。
不过也可能西昔本人并不在意也说不定。
慕鸢芷:“长公主呢?那个耶律柯宝歌回去煌厉国了吗?”
“我收到的消息是,过几天她就回去了,也跟陛下辞行了。”顾容瑾道。
“她是彻底放弃张茗城了吧?”如果不是,脑子真的不好使了。
“都要走了,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