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靖雯抱着桃子不撒手,小脸皱成一团:“妈妈,我就尝一小口嘛!”
王建军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帮她求情:
“就让她尝一口吧,这桃子可甜了。”
聂文君瞪了王建军一眼。
她弯腰对小靖雯柔声道:
“乖,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妈妈给你切漂亮的桃桃船好不好?”
“桃桃船!”
菲菲和瑶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个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围过来:
“婶婶,我们也要桃桃船!”
聂文君笑着摸摸三个小丫头的脑袋:“好好好,都有份。
现在先去洗手,看谁洗得最干净。”
三小只立刻争先恐后地往脸盆架跑去,你推我挤地抢着洗手。
瑶瑶个子最小,被两个姐姐挤在后面急得直跺脚:
“姐姐,姐姐,让我个位置吧!”
菲菲转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谁先到谁先洗!”
小靖雯已经把手伸进了脸盆,得意洋洋地说:
“我最快!我最干净!”
王建军看着三个活宝,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父坐在桌边轻咳一声:
“建军啊,你小子下午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这不想起来有个朋友要见吗?你看,这桃子就是他送的。”
王建军神色如常地回答,顺手拿起一个桃子递给王父:
“您尝尝,特别新鲜。”
王父接过桃子,在手里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品相确实不错。”
聂文君给每人盛好饭,招呼道:“都过来吃饭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三小只洗完手,像三只小鸭子一样排着队走过来。
小靖雯的袖子湿了一大截,头发上还沾着水珠,显然刚才的“洗手大战”相当激烈。
“哎呀,你这孩子。”聂文君连忙拿毛巾给她擦脸:
“洗个手都能洗成落汤鸡。”
瑶瑶举起自己干干净净的小手:“婶婶你看,我洗得最干净!”
菲菲不服气地也伸出手:“我的更干净!我还打了肥皂呢!”
聂文君挨个检查,笑着说:“都洗得很好,现在快坐下吃饭吧。”
饭桌上,三个小丫头还是忍不住频频偷瞄那篮桃子。
小靖雯扒拉了两口饭,就眨巴着大眼睛问:
“妈妈,现在可以吃桃桃了吗?”
“吃完饭才能吃。”
聂文君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
“不吃饭晚上肚子饿。”
瑶瑶突然指着王建军的碗小声嘀咕:“二伯也没吃完呢!”
菲菲立刻附和:
“对呀对呀,大人要以身作则!”
王建军被逗乐了,赶紧扒拉两口饭:“好好好,二叔这就吃。”
王父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夹了块鱼肉放到小靖雯碗里:“小静雯多吃点,你太瘦了。”
小靖雯甜甜地说:“谢谢爷爷!”
老王家人:……
这两人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啊。
就小靖雯这体格,怎么说都和瘦沾不上边吧。
饭后,聂文君果然兑现承诺,把桃子切成漂亮的“小船”形状。
三个小丫头围在桌前吃得津津有味。
桃子汁水顺着她们的小手往下流,把前襟都染湿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聂文君无奈地拿出手帕给她们擦嘴。
小靖雯举起啃了一半的桃核:“妈妈你看,我吃出一个小星星!”
菲菲和瑶瑶立刻凑过来:“哪里哪里?我也要看!”
王建军看着妻子和三个孩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要不是为了守护这个家,谁又愿意蝇营狗苟呢?
“建军,发什么呆呢?”聂文君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快来帮忙收拾桌子。”
“来了来了。”
王建军笑着走过去,趁人不注意时,轻轻捏了捏妻子的手。
玩累了的三个小家伙睡前还嚷着要王建军给她们做巧克力蛋糕。
今天奶奶带她们去拿了巧克力粉。
对此,王建军自然是满口允诺。
直到夜深人静时,三个眼皮直打架的小丫头已经睡着了。
聂文君轻轻带上房门,回到堂屋时,听见王父正和王建军低声交谈。
聂文君听得不太真切,不过倒是听到了许大茂带人抄岳父的家这句话。
许大茂和她也算熟悉,毕竟在同一个院里生活过几年。
可她没想到——
“老头子,建军,你们在说什么?”王母收拾好厨房正进屋。
王父端着茶缸,眉头紧锁:“这小子带人抄了自己岳父家,连床板都掀了。”
王建军给父亲续上热水,沉声道:“这件事我就在当场。”
不等聂文君和王母发问,王建军继续道:
“我只是看李怀德开了个大会,他们就带着人走了。
这事儿我可没参与。
不过听回来的人说,许大茂带头领着十几个小年轻往娄公馆冲,拦都拦不住。”
王母闻言手一抖,正在收拾的桃核撒了一地。
聂文君赶紧蹲下帮她捡:
“娘,小心扎着手。”
“许大茂他……他怎么能这样?”
王母声音发颤:“我不是听人说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用人娄家的。
他这样做……也不怕别人……”
王建军冷笑一声:
“现在有些人为了表忠心,连亲爹都能举报,何况岳父。”
听到王建军这么说,一旁的王父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他的好大儿。
王建军感觉到了,不由心中无语。
他接过聂文君手里的簸箕:
“许大茂这一出,今天厂里人心惶惶的,好些老师傅干活时手都在抖。”
王母忧心忡忡地搓着围裙角:“那咱们家会不会再出事儿啊?”
看王母那紧张的样子,看来是被上次那伙人带人打砸吓到了。
“娘,您别担心。”
王建军拍拍王母的手:
“咱们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
王父突然重重放下茶缸,瓷缸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屋传来小靖雯迷迷糊糊的哼唧声,王母一改慌张,瞪大眼睛狠狠瞪了王父一眼。
王父自觉理亏,只能低头。
“造孽啊!”
王压低声音,花白胡子气得直颤:
“老娄头是多实诚的人,当年捐给多少药品?现在落得这般下场!”
王建军给父亲使了个眼色:“爹,这话在家说说就得了。
可不能在外面说这种话。”
王父没好气回道:
“知道了,我又不傻。”
王建军看向王母:“娘,我们上班后,你就带着小家伙们就留在家里。”
王母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说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