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四棱镜的正反面(1 / 1)

“没能处决的一共八个人,都在这里了。”

原本一共是二十八个人,其中四个人还没杀死宿主,留在一间屋子里锁着,都被打了麻药,由两名特警始终严加看管。

由于祓除离躯属于脑部手术,对环境和操作人员的技术要求极高,并且离躯是活体,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一般在20%-35%左右,还有可能使医护人员被感染,所以那四个人清醒后仍被关在小黑屋里。

剩下的24个伪人宿主已死,除了这八个人,其余全被成功枪毙。

虽然这十几个人和公司里的其他人多多少少有关系,但为了生命安全,大家都能理解枪毙的执行方式。

刘之言从那几个人身前一一经过,前面几个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有最后那个家伙高昂着头颅,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盯着刘之言咧嘴笑着:

“我猜...你是[果实]?”

其余伪人听到这话也开始抬头看向刘之言,这几人都是二代,只有那个宠辱不惊的家伙是个三代。

类儒能识别同类的果实,这一点刘之言不觉得意外,是每一个特攻部成员的必修课。

为了保命,他这么说无可厚非,其余在场人员也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当然果实是可以被查出来的,前提是要有与他缔结这份关系的类儒的dNA,可以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和果实的血液发生关系。

只要霍须遥不出现,刘之言在人类社会就是绝对安全的,没人知道他是类儒的果实。

刘之言不再冷着脸,因为他知道自己吓不到这聪明的家伙:“你怎么不像他们那样装装可怜的样子?”

“不需要。”男人想要靠近刘之言吮吸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原本还嚣张的他突然脸色一冷,不禁打了个寒颤,瞳孔都在收缩:“你...你,你是六代的果实?!怎么可能!”

紧接着他就疯了似的开始挣脱那些锁链和桎梏,不管士兵和特警人员的阻拦与威慑,只想冲出这个地方:“哈哈哈,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刘之言抬脚绊倒他,随后将他的两条胳膊快速拧至身后,接住一名警员扔来的手铐铐住手腕,再踢他的腘窝迫使其跪在地上,再使自己的一条胳膊狠狠压在他的后背,右手持枪抵住他的后脑勺。

对付三代类儒要注意不能离他们太近,近战绝对没有任何优势,还有可能在获取大优势的情况下被反杀,这一点在他和霍须遥的早期练习中就能轻松得出。

当然,客观来说,霍须遥作为三代,是比同类更聪慧、更坚韧、发展起来也更为可怕的一个特例。

在遇到霍须遥之后,刘之言再看其他三代类儒,就好像它们与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霍须遥成为六代以后,无论刘之言在哪里遇到类儒,只要是三代或三代以上,一旦靠近闻过他的气息,都很明智的选择远离,甚至会在暗中帮他解决意图伤害他的类儒。

六代的类儒和果实,之间建立的关系已经不分彼此,相当于人类中进入热恋期的情侣,试图伤害或者食用果实的类儒,会被六代追到天涯海角撕碎。

“砰——”一声枪响将整个大厅变得沉寂,从男人脑后的洞中汩汩流出鲜血来。

“你这个杀人犯!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一个穿着华丽、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从人群中挣扎着冲出来,中途因为情绪原因还崴了脚跌坐在地上。

她瘫坐在血泊边缘,染着暗红色蔻丹的手指深深抠进儿子的制服褶皱里,指甲缝里渗出的不知是儿子的血还是自己掐破掌心的血。

镶着翡翠的铂金手镯磕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昂贵的高定套装沾满尘土,发髻散乱成一团枯草,却仍昂着头用淬毒般的眼神剜向开枪的刘之言:

\"你知不知道我名下有多少家公司?呵呵呵,\"她那恶毒的眼神简直是势必要在刘之言的身上挖出洞来,“你叫什么名字?”

刘之言只是尽可能的冷漠的回应她的目光,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如果他被这个女人在意志上打倒,那七个人就会侥幸逃脱。

她突然踉跄着起身,尖头高跟鞋狠狠踢向地上被挣断的铁链,镶钻的鳄鱼皮包抡起来砸向刘之言,却被对方侧身躲过。

包口甩出的各种贵重东西散落一地,她指着满地狼藉嘶吼:\"这些钱够买你祖宗十八代的命!你凭什么...你怎么敢...\"

她喉头突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涂着猩红唇膏的嘴角抽搐着扭曲成怪异的弧度:\"呵呵,我要让你穿着这身光鲜亮丽的皮去扫大街!我要让全城的媒体曝光你是杀人犯!\"

刘之言仍旧不做任何回应,人群也没有支持她的声音出现,直到女人恢复冷静,回头抬起她儿子被手铐拷红流血的手腕: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我儿子什么都没做,这样一条无辜的鲜活的生命就被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凭一张纸开枪打死,这算什么天理!!”

两名黑衣保镖试图搀扶她时,被她反手抽了一耳光,镶着钻石的婚戒在保镖脸上划出血痕。

她抓起手机疯狂按着快捷键,染血的屏幕映出她狰狞的面孔,却忘记此时已经没有信号了:\"王律师,我要联系王律师...立刻联系州府厅纪委!这个编号x9527的杂种...\"

她话音未落突然噎住,盯着地上逐渐凝固的血迹愣了半秒,竟抓起大把金卡往警察脸上甩去,歇斯底里地尖叫:\"这些够不够赔我儿子?不够我还有十套别墅!\"

当警员出示那张证明他儿子已经死亡的证明时,她突然扑上去抢夺,昂贵外套的珍珠纽扣崩落满地,保养精致的指甲在金属外壳上刮出刺耳声响:\"伪造的!都是伪造的!他没死,我儿子什么样子我自己不知道吗?!\"

没得到任何回应,所有人都只是冷漠的盯着她看,像是在看着一只被关在笼子无处可逃的金丝雀。

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但还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她发声。

她转而盯着年轻警察冷笑,染血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等着收法院传票吧,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团,让你把牢底坐穿!让你们全局给我儿子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