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行动在剩余敌人亡命奔逃后终于落幕,地上留下了数百具尸体。
到处都是都是鲜血和断肢碎肉,武器也是七零八落的。
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漆雕旭和分身们马上收集武器撤离。
这些披着伪装的敌军显然是高等角色,武器也不一般。
漆雕旭捡起一把狙击枪,身上挂着一些备用的子弹,浑身都是淤泥,黑乎乎的身上金灿灿的子弹,看起来十分诡异。
刚回收完武器,就听到了美军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
漆雕旭和分身们迅速散开撤离战场。
美军直升机在深林上方胡乱扫射,试图引诱漆雕旭和分身们反击暴露目标。
子弹就像一阵磅礴大雨,打在树叶上,地面上,树身上,留下无数的弹孔和硝烟。
有几个人合围的巨树做掩护,子弹再强也打不穿,根本不用担心危险。
直升机携带的火箭弹飞了下来,带着白色的曳光尾焰。
有巨大的古树保护,只要不是落在正面,就不用担心弹片的破坏力。
美军漫无目的的攻击足足维持了数十分钟,地上满是金灿灿的子弹壳,地面也仿佛被翻了过来似的。
武装直升机停止了攻击,在上空耀武扬威的飞舞。
要不是漆雕旭率领的是游击队的人设,非给他们足够的单兵导弹尝尝不可。
负责断后分身们开始消除行动路线痕迹,其他人呈单线行进的方式,尽快离开这里,大家依次波浪式前进。
头上有参天大树,又是依次单线突进,不用担心头上的直升机。
如果直升机来到头顶了,大家就各自隐蔽起来,以大家的潜伏能力,加上身上伪装还在,没有热成像仪,美军的直升机不可能发现。
断后的分身们配合起来也很熟练,一个用树枝将大家的脚印扫平。
另外一个在上面洒一些枯草败叶什么的,主要根据周围的环境而定,尽量做的和周围一致,让人看不出任何痕迹。
更重要的是,扫平脚印痕迹的树枝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可以掩盖人体活动气息的味道,防止军犬追踪。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美军直升飞机不见了踪影,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这雨下得实在太大了,不宜继续赶路,漆雕旭和分身们开始在大树底下搭建帐篷休息。
天空的闪电有些暴躁,雷声震耳欲聋,漆雕旭戴上耳塞,闭目养神。
一团前所未有的闪电顺着大树而下,狠狠地砸在漆雕旭所在的帐篷上。
帐篷瞬间化为飞灰,帐篷里的漆雕旭也被闪电包裹消失不见。
漆雕旭醒来时已经变成一个叫张凯的男人。
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系统是否存在,幸运的是系统还在,不幸的是系统功能严重受损。
系统商城消失,系统身份识别插件消失,系统分身不可投放现实世界,但治疗、替死、代伤功能仍在。打开残缺的系统面板:
贼心系统
宿主等级:12级
宿主综合素质:点
宿主累计获得的贼心值:12.26万亿点(余额2.12万亿点)
宿主可使用的系统地图范围:12米
宿主可释放回收物品距离:12米
宿主系统空间:687.19亿立方米
宿主财富值:0
虽然系统失去了许多功能,财富值也清零了,系统地图范围、释放回收物品距离大幅缩水,然系统地图、贼心值余额还在,只要不泄露自己拥有系统,基本没人能弄死自己。
2.12万亿点贼心值余额,足够点综合素质的自己替死上百万次,如果不是被特别针对,例如送到外太空之类的,基本没人能造成致命威胁。
脑海里不断呈现一个名叫张凯男人的记忆片段。
我这是灵魂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位面,占据了一个名叫张凯的身体?
在张凯的记忆里,这个世界上,有些国家的地图就像被泼了汽油的火柴盒,随便擦一下就会爆燃。
圈子里的人都喊张凯“鞑靼”,虽然他跟蒙古草原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小时候在历史课本里看过的可汗画像。
十五年前,张凯还是华国南方小城的普通中学生,书包里装着数学卷子和偷藏的漫画书。
怎么也想不到,放学路上买烤串的那个傍晚,会成为人生的分水岭。
人贩子的面包车像头吞人的铁兽,把张凯扣在暗无天日的货箱里。
张凯以为终点会是某个砖窑厂的黑工棚,却在沙漠边缘的训练营里,接过了人生第一把 AK-47。
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比噩梦更真实地刻进了耳膜。
后来张凯才知道,佣兵这行没有 “普通” 二字,要么在枪林弹雨里赚够卖命钱,要么变成黄沙里的一具无名尸体。
张凯拿过佣兵界的最高荣誉 “铁骷髅奖”,奖杯是用弹壳熔铸的骷髅头,眼眶里嵌着两颗用过的子弹。
但没人知道,每个深夜张凯都会从冷汗中惊醒,右手死死攥着枕头下的格洛克,就像溺水者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医生说这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张凯只知道,在纳米比亚的小土屋里,连马桶后面都藏着一把折叠刀。
现在张凯窝在非洲西南角的纳米比亚,这个被上帝遗忘的国度。
首都温得和克的高楼还没国内县城多,出了城就是漫无边际的荒原,红土路上跑着载满山羊的皮卡,车顶的铁皮在烈日下晒得发烫。
张凯住的塔尔瓦村更像被时光抛弃的孤岛。
泥巴糊的房子歪歪扭扭,稻草屋顶上蹲满偷谷子的麻雀。
唯一像样的 “马路” 是条被牛车压出深辙的土路,一到雨季就变成齐踝的泥浆池,走路得像踩高跷似的挑着草垛子蹦。
但这里有片原始未被开发的海滩,浪花卷着细沙冲上堤岸,远处渔船的剪影像贴在蓝灰色天幕上的黑纸片。
每当夕阳把大西洋染成血色,张凯就坐在破木板搭的防波堤上,望着海平面尽头,那里应该是东方,是张凯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护照在逃离战场时丢了,身份证早过了有效期,在数据库里,张凯大概已经是个 “死亡人口”,连扫墓的人都没有。
纳米比亚的贫穷像块化脓的伤口,永远结不了痂。
全国近一半人口每天生活费不到两美元,在塔尔瓦村,这个数字还要除以三。
更可怕的是人心的蒙昧:女人出门要裹得严严实实,否则会被当成 “行走的猎物”。
十二岁的女孩被父亲卖给中年男人换两头牛,这种事在这里比雨季的雨水还要常见。
有次我看见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偷面包的小女孩笑,那笑容让我想起训练营里撕碎猎物的鬣狗。
村里的雇佣兵大多跟张凯一样,是从战场上爬出来的 “残次品”。
有人少了半只胳膊,用机械义肢端酒杯;有人后背布满鞭痕,那是被中东军阀抽出来的 “勋章”。
他们窝在萨坎老爹的铁皮棚酒吧里,喝着用发霉椰子酿的劣酒,听屋顶的雨水砸出噼里啪啦的响。
酒保是个白化病女孩,眼珠像蒙了层灰雾,总在柜台后用英语课本练字,她梦想着攒钱去开普敦上大学。
而张凯知道,她的老板萨坎老爹正打算把她卖给隔壁村的牧牛人。
变故发生在某个潮湿的周二。
灰熊的啤酒杯重重磕在木桌上,溅出的泡沫爬过他小臂上的刺青,那是具抱着机枪的骷髅,跟张凯的 “铁骷髅” 奖杯一模一样。
“听说了吗?” 他的北欧口音混着酒气喷过来,络腮胡里卡着面包渣,“葡萄牙商船周五过航道,载着一船电子产品和五个巴西妞。”
他冲张凯挤眼,金牙在煤油灯下泛着贼光,“缺个狙击手,你懂的,分你三成。”
张凯盯着吧台尽头的铜铃铛,那是用来叫酒保的。
铃铛上刻着模糊的十字架,不知道是哪个信徒留下的。
“我宁可去海里捞沙丁鱼。” 张凯转动着手里的啤酒瓶,瓶身凝着水珠,沿着指缝滴进袖口,“再说了,你见过退休的狮子还去抓羚羊吗?”
灰熊突然爆发出大笑,震得墙上的鹿头标本都在晃。
“得了吧鞑靼,” 他拍着我肩膀,力气大得像在捶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那个叫丽萨的白妞,屁股翘得能颠碎鸡蛋,你舍得让她跟着你喝西北风?”
张凯的指甲掐进掌心。丽萨的脸在他眼前闪过:她总在厨房煮着浓咖啡,围裙上沾着咖啡豆,阳光透过破纱窗,在她栗色的卷发上织出金色的网。
三个月前,张凯在村口的废轮胎堆里找到她,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儿发抖,三个喝醉的私人军事公司成员正用阿拉伯语骂骂咧咧地解皮带。
当第七颗子弹穿过最后一个暴徒的喉咙时,她女儿躲在我身后,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张凯的战术背心上。
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丽萨的杂货店有个 “华国保镖”。
她会在张凯值夜回来时,把温热的羊肉饼塞进张凯手里;张凯则把成捆的美元塞进她的饼干罐,看她惊慌失措地用围裙角擦拭罐口。
但三天前,她突然把女儿支去海边捡贝壳,然后红着脸问张凯:“你说,等攒够钱,我们能去开普敦买个带阳台的房子吗?”
酒吧外传来牛铃的叮当声。
丽萨站在雨里,怀里抱着刚洗的衣服,白色衬衫被雨水贴在背上,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状。
灰熊吹了声口哨,邻桌的几个南非雇佣兵开始用祖鲁语起哄。
张凯摸向腰间的格洛克,金属握把的温度熨着掌心。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突然想起,上次给丽萨的女儿买铅笔时,那孩子躲在她身后,用蓝眼睛盯着张凯腰上的枪套,像在看什么怪物。
“两万美刀,” 灰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够你买五十支你最喜欢的雷明顿狙击枪。”
他晃着酒杯,冰块撞击的声音像极了子弹上膛,“或者,够丽萨母女买两张去巴西的机票。”
张凯抓起草帽扣在头上,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经过丽萨身边时,她往张凯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包装纸还是去年圣诞节剩下的。
张凯没有回头,只是把巧克力捏得咯咯作响,直到掌心全是黏糊糊的可可脂。
那天晚上,张凯在丽萨家的屋顶上坐了很久。
远处的海面偶尔闪过渔船的灯光,像黑暗中眨动的眼睛。
丽萨在楼下哄女儿睡觉,母女俩的低语混着蟋蟀叫声飘上来。
张凯摸出藏在房梁里的护照复印件,纸页已经被汗水洇出褶皱,照片上的少年瞪着青涩的眼睛,跟镜子里这个眼角爬满疤痕的男人判若两人。
凌晨三点,第一滴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
刚醒来接收完张凯记忆的漆雕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雨声更响。
既然占据了张凯的身体,那我漆雕旭以后就叫张凯这个名字了,从此,漆雕旭就是张凯,张凯也是漆雕旭。
好在原始空那加兰的一切都上了正轨,后人只不作死就差不到哪去。
他突然联想起了什么,纳米比亚……塔尔瓦村……张凯……丽萨,这是《落日佣兵》时空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