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醒醒,降谷零(1 / 1)

“醒醒,zero!”

他彷徨地叫道,莫大的哀恸席卷而来,让他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泪。

他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却拼命擦去眼泪,睁大了眼睛盯着幼驯染。

他颤抖着手放在对方脖子的大动脉上,触手的冰凉让他心脏骤缩。

好在细细感知之下,那微弱的跳动成了他的救赎。

zero……

还活着!

“零。”诸伏景光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zero,睁开眼睛,你不能再睡下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醒醒,降谷零!”

正在安心睡觉的降谷零一直没有反应的眉梢忽然拧了拧,莫名多了一分烦躁。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在大喊,很吵。

这声音明明尖锐刺耳,可降谷零莫名觉得其中裹挟着强烈的愤怒和恐慌,那情绪就像火焰一样燃烧着,越烧越高。

降谷零皱了皱眉,警惕起来,想提醒那人谨慎一点,喊他安室透。

可他困倦的睁不开眼睛,那人还絮絮叨叨一直在说话,让他心生烦躁,不耐地皱紧了眉头,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茫和黑暗,有数不清的鬼影扑面而来。尖利的大笑声诡谲惊悚,不可名状的生物恐怖怪诞,一片光怪陆离。

降谷零眉宇间多了一丝惊恐,刚从过去三年那漫长的时间中回来,就要面对这么硬核的场景,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特别是在发现一个没有人形的鬼影握着一个白的渗人的骨头朝他打来时,他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因为被死死绑住,完全躲不开。

反而身体两侧都有巨大的流动形的恐怖怪物狰狞大笑,锋利的利爪和无数触手缠绕着他的身体。

他骤然僵住,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可久久没有感受到疼痛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立刻朝系统光屏看去,只见光屏上一行文字正闪耀着微光。

[系统提示:debuff神经毒素干扰中——]

习惯了三年没系统的日子,已经就把系统给忘了的降谷零:“……”

所以他现在看到的场景,都是这个毒素造成幻觉吗?

降谷零恍然大悟,再看到鬼影时也不觉得害怕了,更是躲也懒得躲了,毕竟幻觉是伤不了人的。

犹记得系统曾说,他接收记忆需要24小时,那他现在醒过来,是时间已经过了吗?

小志保的解药研制的怎么样了?

不想再看眼前这些让人惊悚的场景,降谷零重新闭上眼睛,努力忽视耳边的尖叫,像是因为过于困倦睡着了。

系统空间里,他疑惑地问:“系统,我为什么没感觉到冷?”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房间温度很低,但他确实不觉得冷。

这很异常。

[您与分身融合后,分身被重置为纯粹的能量留在您的身体里,您已经无惧寒暑。]

降谷零尝试着理解:“意思是说,我变成了超人类?”

毕竟系统都能用能量带他跳跃时空,给他捏一具身体,那他成为超凡人类也很合理吧。

[请您脚踏实地做人,不要白日做梦,您只是身体素质的上限被拉高了而已。]

降谷零:“……”

他冷笑一声,撸起袖子,这系统还敢教训起他了,真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

今天他非得辩清楚到底谁不踏实。

在他面前,诸伏景光猛然僵住,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zero睁开了眼睛,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发现zero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惧。

zero在害怕,在绝望,甚至想要逃离。

他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不到我的模样,只能凭借着细微感知来判断有人来了。

所以,让他这么恐惧的——是研究员,还是琴酒?

或者是其他施暴者?

紧接着,似乎是确定自己逃不掉后,zero重新闭上眼睛。

和之前失去意识不同,此时的他只是单纯闭上眼睛,对来人堪称温顺又顺从的态度,刺痛了诸伏景光的眼睛。

是谁这样残忍的对待zero,伤害了他?

他们凭什么?

明明那痛苦又难捱的三年已经过去,zero也清醒了过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却偏偏有人要将zero重新拽入泥沼!

诸伏景光愤怒到极致。

‘咔嚓!’

锁链被打开。

分别站在降谷零两侧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合力将它们打开,并关闭了里面的报警器。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扶住好友的肩膀,轻声叫道:“小降谷\/降谷!”

降谷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只突然察觉到双手落了下来,耐心等待了下,房间里除了幻觉外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志保研制出解药回来关了机关?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试探性地晃了晃手,眉宇间满是困惑和不解。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腿,这才确定这不是幻觉,墙上的锁链真的打开了,他‘自由’了。

降谷零嘴角细微抽了抽,转身在墙上摸索了下,锁链在墙上好好的挂着。

顿时,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组织这是经费不足了吗?

这锁链都这么粗制滥造吗?

松田阵平神色冷凝地盯着金发同期,他的手还在对方肩膀搭着,语气沉重地问:“……降谷是不是不对劲?”

萩原研二习惯性的想给他一个笑,却发现自己的脸僵得厉害,无论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

他窒息地说:“小降谷本就看不到,现在他似乎也听不到了,以及——”

他目光落在小阵平搭在同期肩膀上的手,脸色难看地说:“也感知不到我们。”

诸伏景光眼角泛红,沙哑的声音像是一粒粒石子,从好友们的心脏划过:“他能听到声音,但无法辨认。”

他细细观察着幼驯染的表情,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他现在、在幻觉中,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了。”

就像之前在实验室被琴酒欺骗和洗脑一样!

在松田松开手后,zero不解地动了动胳膊,又转身碰了碰了锁链,随后迷茫地站在原地,表情空白,连反抗和逃跑的意识都没有!

如同实验室里专门培育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