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昌停留几日之后,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初,一场大雪落下,扰乱了陆远两人的行程。
这种天气,船家不敢发船,若想继续出游,就只能等来年了。
于是二人便在武昌搁置了下来。
“丹丘生,我弄来辆马车,水路走不了,那不如一边欣赏雪景,一边远足吧。”
这李白那就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
这不,船走不了,他就想着穿山过岭了。
“走吧。”
陆远对此,那是没一点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也好。
............
“呔,此路是我载,此树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出了武昌城,走了五六天。
由于大雪的缘故,这五六天下来,也不过就走了百余里。
不过陆远两人都不是很在意这个速度。
所以,能走多远都无所谓。
可这天刚开始走没多远,大道上就出现了两个小毛贼。
一人拿着根齐眉棍,就在大道上摆了摊。
嗯,看来业务也不是很熟悉,台词都念错了。
“丹丘生,你来还是我来?”
见到这枯燥行程上的乐子,李白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兴奋的。
“先问问吧。”
陆远看了一眼两个打劫的。
那两人在这大雪天中,穿的略显单薄,衣服裤子都似乎是短了一截一般。
不过看那块头,又有些不像是饥民。
“两位好汉,我们这有些钱财 ,你们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陆远走出马车,对两人开口询问道。
“钱我们不要,我们要你们的衣物和干粮,把你们带的衣服都给我们,还有干粮,你们自己留两天的,其他的都给我们。”
“七哥,钱怎么能不要?听着,钱我们也要一半,给你们留一半,识相就利落点,别逼我们动手。”
两个劫匪开始的时候,还很是胆怯,但见到陆远语气和善,他们瞬间就露出了一副凶狠的面相。
不过在要价方面,倒很是大方。
“看来是两个饥民了,太白,动手的时候留点分寸。”
听完两人的话后,陆远对这两人心中也算是有了评判。
“好嘞。”
李白应了一声,随后提着宝剑,便从马车中冲了出来。
“七哥,他们有两个人,怎么办?”
见到马车中又冲出一人,其中一个解封有些慌乱道。
“怕什么,没看到他一个人来吗?
看来是不揍他们一顿,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小九,一会下手轻点,这打扮一看就是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可挨不住咱们的揍。
可别真把人打死了。,”
被叫做七哥的劫匪,对小一点的劫匪嘱咐了一句后,举着棍子就朝李白迎了过来。
很快,三人就战到了一团。
李白虽然武艺方面,比这两个劫匪强,但看着这两人乳臭未干的模样,加上一身不得体的衣裳,还有陆远的嘱咐,所以对着的时候,是有意放了点水的,甚至连剑都没拔。
只是这以一对二,以短打长,还要放点水,这就让他在两人的夹击之下处于了下风。
而劫匪一边,看着李白那书生样,加之李白都没拔剑,所以他们也没有下狠手。
于是,一场你来我往的精彩打斗,就在陆远面前展开了。
交战五六回合之后 ,之前落入下风的李白,也终于是将劣势打平了。
毕竟他的交战经验,还有武艺,都不是这两个小劫匪能比的。
到十个回合的时候,李白已经死死的压制住了这两个劫匪。
两个劫匪此时已经不敢放水了,可李白却依旧没有拔出长剑的。
“咦?还有高手!”
在看了一会打斗之后,陆远突然轻咦了一声,随后目光看向了两个劫匪后方。
只见那劫匪后方出现一个女子,女子身侧佩了一柄长剑,手中也拿着一根木棍。
那女子飞快的跑到了两个劫匪身后。
在那劫匪小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棍子打在了劫匪小九腿上,小九都还没叫出声,那女子又是一脚踢在了小九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白看的有些懵。
而另一个劫匪七哥,看到小九倒地之后,连忙回身想要抵抗一下。
但女子速度极快,一棍腿,一脚嘴。
两个劫匪就被女子轻轻松松给放倒在地。
被揍的劫匪两人组,各自捂脸跪在地上。
“多谢女侠相救。”
李白上前对女子行了一礼道。
“是我管教无方,给两位添麻烦了。”
女子对李白回了一礼,而后对着两劫匪又是一人一脚。
李白回头看向了陆远,他是被这一幕弄的有那么点迷糊了。
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劫匪的苦肉计,还是真的了。
“两位,我们的水寨就在前面,还请两位前去暂歇一会,我去告知当家的,为两位设宴赔罪。”
女子再次开口道。
“水寨?”
陆远略有疑惑的看向女子,这也不像水匪的行事吧。
“道长误会了,我们是漕帮之人,前面是我们的漕运水寨,不是水匪水寨。
没有哪个水匪,敢在这种地方设寨的。”
女子解释了一句道。
“哦,原来如此,那贫道便叨扰了。”
陆远点了点头。
............
不多时,陆远和李白二人就跟着三人来到了他们的水寨。
说是水寨,其实也就是一个临江的村寨,不过这里多一个码头罢了。
村寨之中,老幼衣着较为厚实,而青壮穿戴的都较为单薄。
而且,进入村寨后,能明显感觉到,村子中老幼居多,其次就是女子居多,青壮男子虽谈不上稀少,但人数要少了不少。
路上的时候,陆远和李白两人,也同三人交谈过一番。
不但得知了这女子的名字,也知道了这所谓漕帮水寨的情况。
这个漕帮,其实不算什么江湖势力,开始的时候 ,就是一群底层的漕运人员自发组织的。
漕运嘛,成天与水打交道,难免就会有意外,而漕帮就是底层漕运人员应对意外的一种保险措施。
也就是有人出意外的话,那么他的家中老小,就由漕帮其他成员一起抚养。
“陈禾,为何这水寨之中,青壮如此少,漕运这般危险不成?”
李白进入村寨后,也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见到青壮跟老幼的比例差距这么巨大后,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陈禾问道。
“漕运虽然危险,但也没危险到随时丢命的程度。
只是五年前,长江大水,当时漕帮半数成员都在外面跑船,大水之后,基本没有回来的,这几年就困难了一些。”
陈禾面露悲伤的回应了一句。
李白也是看出了陈禾脸色的变化,想来那半数人员之中,就有这陈禾的家人吧。
“看来漕帮当家的也真是仁义之人呐。”
听到陈禾的话后,陆远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漕运在古代是个大肥差,但这个肥差,底层的漕运人员基本享受不到。
能给底层的只有危险,和勉强温饱的收入。
而这个漕帮,都是底层人员组建起来,一次损失一半的人员,那就代表着剩下的人,要养活的人多了一倍。
这要是一般人,说不定直接就把这漕帮解散了。
毕竟这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可这个漕帮帮主,不但没有解散,甚至还能让活着的弟兄,心甘情愿的付出,这人有能力,有手段,也有仁义。
“是了,这帮主重信重诺,有昔日朱亥,侯嬴之风呐。”
李白也点了点头道。
(有点事,就两章,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