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银元落地(1 / 1)

远处,纽交所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带来的不是开盘的希望,而是收盘的丧钟。

郭进望着自己账户里缩水的数字,忽然觉得脸上冰凉——不是雪,是他从未流过的眼泪。

“做空!”

“做空!”

郭进和沙比利突然异口同声。

“师兄,”张震在 VIp室里接通了尘的电话,窗外的雪光映着他嘴角的笑,“该让金矿‘意外现世了——就从海岛的断层里挖出来吧。”

电话那头传来炸药引爆的闷响,混着波涛翻涌的声音,“记住,”他转动银圆,“要让全世界都相信,这是上天赐给华人的圣诞礼物。”

“好,南太平洋上空将会爆发最绚烂的烟火。”

1990年1月18日下午两点,纽交所的电子屏泛着冷光,花旗银行的股价在18美元关口挣扎。

沙比利的轮椅碾过曼哈顿别墅的橡木地板,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紧盯着操盘屏上的绿色曲线——那是他联合岛国三菱、寒国三星砸下的30亿空单,像三把利刃抵住张震的咽喉。

“还有两小时收盘,”郭进的雪茄烟灰落在定制西装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岛国人和寒国人的筹码都压进去了吗?”

他袖口的青龙刺青随动作扭曲,与张震后颈的白虎遥相呼应。

“15倍杠杆,全仓做空。”沙比利的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内侧的“1988”刻痕,那是他那年假死的纪念。

屏幕上,股价突然跌破 17.5美元,他嘴角扯出狰狞的笑,“张震的银行市值已经蒸发 12亿,现在该让他尝尝——”

话未说完,郭进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弹出的快讯标题像把冰锥:突发!新米国投资银行深夜运抵神秘集装箱,疑似藏有巨型金矿。

雪茄从他指间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烧出个冒烟的窟窿。

“不可能……”沙比利的轮椅猛地撞向酒柜,波尔多红酒瓶应声炸裂,“他们怎么能用这种烂招,一戳就破的!”

他及时咬住舌头,却看见郭进瞬间凝固的表情。

郭进道,“他,他总是在危急时刻翻转!”

下午两点五十分,离收盘还有十分钟。

纽交所交易大厅突然爆发出海啸般的惊呼。

花旗股价在 17美元处触底反弹,千手买单如钢铁洪流般涌入,K线图画出陡峭的反转弧线。

岛国三菱的操盘手在东京狂砸电话:“是谁在护盘?我们的空单要被吞了!”

寒国三星的交易室里,高管们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数字,仿佛看见自家祖坟被刨开。

而牛昆的那座位于洞京郊区的小院子,却突然发生了剧烈爆炸,惊天动地的声音,连东京湾里的鱼都吓跑了。

沙比利的假发歪落在地,露出头顶狰狞的刀疤——那是 1980年德黑兰人质危机时留下的。

他忘了掩饰能站立的双腿,踉跄着扑向操盘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空单被逐一吞噬。

郭进的喉结上下滚动,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深渊传来:“那批集装箱……是了尘半月前从南太平洋运抵的?”

下午三点整,收盘钟声响起。

花旗股价定格在26美元,涨幅31%。

沙比利的做空账户彻底爆仓,30亿美金化作屏幕上一串刺眼的“-8.7亿”——那是他抵押全部资产才凑来的杠杆资金。

郭进摸出那枚刻着“G”的银圆,却发现边缘的锯齿已被掌心汗水腐蚀得模糊不清。

他的钱也没了,那是他爹四处挪借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赵瑾瑜的身影和下场。

当晚七点,Abc新闻的卫星直播信号穿透雨云,锁定南太平洋某无名小岛。

镜头里,新米国投资银行的发言人姜晓琀,站在临时搭建的木质平台上,身后是露天矿坑闪烁的金矿石堆,每一块都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赤道的小雨打湿她的亚麻西装,却浇不灭她眼底的光:“这些黄金来自北纬 15度的新矿脉,”

她的手指划过金矿石表面,袖扣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而这座岛下的储量,足够填满三个诺克斯堡。”

镜头随着无人机拉升,露出整个矿坑的全貌——整齐排列的集装箱上,生锈的封条印着“南十字星航运”字样,那是张震在巴拿马注册的离岸公司。

沙比利盯着电视屏幕,忽然想起下午三点零五分收到的密报:“金矿储量已经核实,万吨级!”

他砸向电视的威士忌酒瓶在半空炸裂,琥珀色酒液溅在屏幕上,恰好遮住姜晓琀身后若隐若现的火山口——那座休眠火山的地质编号是个谜。

郭进站在别墅露台,听着楼下沙比利摔东西的巨响。

远处,曼哈顿的摩天楼群被夕阳染成血色,新米国投资银行的“Z”字logo在云层投下阴影,像把插在华尔街胸口的刀。

暴雨转急,1990年的除夕夜前夕,华尔街的操盘手们对着电脑屏幕疯狂敲击——黄金期货价格突破400美元\/盎司,美元指数暴跌至85关口。

而在南太平洋的靡靡细雨中,姜晓琀转身走向矿坑深处,助理递来的卫星电话里传来了尘的声音:“c4炸药已在断层线就绪,随时可以制造‘火山喷发导致矿脉暴露’的假象。”

她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摸出那枚刻着“Z”的双龙银圆。

硬币抛向空中的刹那,暴雨恰好砸在它锯齿边缘,仿佛映出沙比利破碎的脸——那个曾在东南亚叱咤风云的家伙如今正对着满地电视碎片嘶吼。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输在这里?”

银圆落在掌心,姜晓琀对着镜头轻笑仿佛张震就在面前,身后的矿坑突然腾起浓烟——那是预先布置的烟幕弹,在暴雨中化作金色的雾。

“春节快乐,华尔街。”她对着镜头低语,声音被Abc主播的亢奋解说盖过,“这只是个开始。”

雪终于在纽约落下,却融化在南太平洋的暴雨里。

纽交所外的垃圾桶旁,流浪汉捡起两枚变形的银圆,对着路灯端详——一枚刻着模糊的“Z”,一枚残留“G”的痕迹。

他不知道,这两枚硬币曾见证过一场横跨三大洋的猎杀,而它们的主人,正在各自的战场等待下一次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