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太一手牵住她们一个。
“你们也会跟我一样的。”
夏灼灼点头,她也坚信这一点。
父母的爱情,让她对爱情又有了新的认识。
爱情,不只是转瞬即逝的烟花,如果找到对的人,它就会变成永生花,永远鲜艳,漂亮。
很快到了平安夜前一天。
夏家人,包括司慎行,都在给家里做卫生。
还破天荒叫来两个打扫阿姨。
大家在准备明天迎接夏云海回来。
夏太太的说法,是家里要洗一洗晦气,打扫卫生,房子格局就焕然一新,以后就不会有什么灾祸了。
而司慎行,单纯是来献殷勤的。
他不能因为夏太太喜欢他,就什么力都不出。
以至于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坐了满桌子的人。
阿麦和霍刚都来了,夏灼灼便叫了谷仔、田野还有金虎。
夏怀乐得知夏云海明天要回来,也跟剧组告了假。
夏怀征回京都去了,不过也发消息回来,说他明天会赶回家一趟。
夏怀瑾更不必说,新车销量爆炸,市场供不应求,排号都有黄牛了。
买车要找黄牛,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不过他反而闲了下来。
一家人虽然是在搞卫生,但是其乐融融,像是在做集体游戏。
大家都很开心。
夏灼灼在吃完饭之后,接到了杜馨月的电话。
“一会儿出来吃个下午茶呗?”杜馨月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夏灼灼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好,几点?”
“两点?地址我一会儿发你。”
“好。”
说定之后,夏灼灼跟司慎行说了这事儿。
司慎行道:“想不到你们能成为朋友。之前第一次在杜家见面,她还想打你。”
夏灼灼耸耸肩。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而且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杜馨月这人没什么坏心,只是有点憨直而已。”
当初杜馨月跟夏灼灼抢药材,一是不知道两个人都是为杜老爷子买药材。
二是杜馨月救自己爷爷心切。
后来急赤白脸地骂她,也只是以为她是个骗子,不会医术。
误会解开,两个人自然就没什么仇了。
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本来就来得突然。
可能一起上个厕所就看对眼了。
“那我一点半送你过去,我顺便回公司一趟。”
“公司有什么事吗?今天是周末,你还要去公司吗?”
司慎行点头,说:“前不久霍刚去了邻市一趟,那有个项目负责人是司谨言的人,他公开跟我叫板,被刚子直接炒了。这事儿闹得还有点大,公司上下最近有点不太安分。”
夏灼灼点头,问他:“这事儿,司董事长是什么反应?”
她已经不叫司董事长为“伯父”了。
司慎行道:“他和稀泥,不过前两天他旁敲侧击问我,如果他打算动脑部手术,能不能让司谨言也回来。他说,怕自己见不到两个儿子最后一面。不过我想,他肯定就是单纯怕我在中间搞事。司谨言回来,我就有桎梏了。”
夏灼灼眼神微暗。
做爹的人,竟然这么防着自己的儿子。
还真是亲爹。
上周她还问司慎行,要不要揭穿假女神医的真面目,现在看来,她多余问这一嘴。
司董事长命中有此一劫,而这劫,是他自己的疑心导致的。
很快到了一点半。
家里的卫生做的差不多了,夏太太和秋雨正在给大家煮梨汤。
秋天喝点梨汤,正好可以润一润嗓子。
夏灼灼说自己要出门一趟,便跟司慎行告别了众人,坐车离开。
很快夏灼灼见到了杜馨月。
杜馨月上身穿着狐狸皮草,看起来像个贵妇。
夏灼灼进咖啡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男人在搭讪杜馨月,杜馨月有点不胜其烦,骂了一句什么,男人不悦地黑着脸走了。
“怎么了?”夏灼灼走过去问。
“没啥,烂桃花。”
“我看长得还行,不试一试?”
“呵呵,他手上戴着戒指呢。”
夏灼灼看过去,果然看到男人手上戴了一枚戒指。
她面露鄙夷。
男人察觉到她的眼神,不自在地出了咖啡厅。
夏灼灼脸上恢复笑容,问:“你就没打算再找一个?你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好时候。之前遇到的两个,纯属时运不济,别灰心。”
杜馨月耸肩。
“我对男人现在不感兴趣了。”
“那你不会对女人感兴趣吧?”
杜馨月饶有深意看她一眼。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对女人感兴趣。”
“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阵,夏灼灼问起正事。
“你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
杜馨月也正色起来,说:“我打算去一趟非洲。”
夏灼灼倏然瞪大眼睛。
“非洲?好端端的,怎么要去那里?那里的太阳可毒了,你回来能被当成非洲本地人。”
杜馨月一摊手:“没办法,我一个女人,公司上下不太服我。这是我爷爷的意思,是让我去非洲的分公司历练。历练出来了,没人再会不服我。”
杜老爷子不会害杜馨月。
夏灼灼知道这件事没得谈了。
她有些可惜。
她的个性,很难能交上朋友,因为她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有点傲,让人敬而远之。
好不容易交上杜馨月这个朋友,她却要走了。
“去多久?”
“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听说只去三个月,夏灼灼心情好转。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我四哥也在非洲,你去了那边如果没有聊得来的朋友,就去找他。我跟他说一声,他在那边那么久,肯定比你熟悉,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去找他。”
夏灼灼虽然没见过夏怀安,但夏太太时常跟他视频,有时候夏灼灼在旁边,他们两个也会聊几句。
夏怀安跟夏怀乐是双胞胎,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夏怀安因为在非洲的关系,皮肤黑很多。
但有夏怀乐在前,夏灼灼觉得夏怀安非常亲切,哪怕他们没真正见过面。
而且,能去非洲援医的人,必定是个很善良的人。
他肯定得意帮助杜馨月。
杜馨月欣然答应。
“好啊。你哥哥就是我哥哥,他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说好之后,夏灼灼当即把夏怀安的联系方式给了杜馨月。
回去之后,她还给夏怀安打了个视频电话说明杜馨月的事。
夏怀安道:“等她出发,你给我发她落地的时候,我去接她。”
“好,谢谢四哥。”
“不用谢,小七。”夏怀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大概是因为皮肤黑,牙显得特别白,跟季恒的烤瓷牙有的一拼。
说定之后,夏灼灼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安安心心等着夏云海明天回家。
在大家的期待中,平安夜这天终于到来了。
所有人齐聚在看守所两公里外的一家火锅店。
按照沪城这边的说法,是不能亲自去看守所接,也不能在家里等,要在外面接,而且还要吃点辣的和豆腐,这样不会把晦气带回家,往后家人和本人都会一帆风顺。
夏太太不想管这些,但夏管家也这么说,她便照做了。
于是跟夏云海约定好,在火锅店等他。
然而左等右等,却过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夏云海来。
按说,看守所的人不敢为难他,会以最快速度放他出来。
夏云海归心似箭,想念自己的太太,也不会在路上耽误。
夏灼灼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司慎行站起身道:“我去接人。”
夏太太拦住他。
“别,老一辈的说法,家里人不能去接的。”
司慎行说:“我还不算家里人,去接伯父没关系的。”
夏灼灼眼皮直跳。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跟着司慎行说:“妈,我还没嫁给他,他可以去的。”
夏太太这才点头。
然而司慎行还没出门,夏太太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通,片刻后,脸色突然大变。
所有人都看向她。
夏太太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说出一个“他”字,突然呕出一口血。
夏灼灼连忙扶住人,拿出随身的药包,为她针灸。
司慎行拿过夏太太的电话,听完之后,他问:“哪家医院?好,我们立刻过去。”
说完,他对众人说:“是车祸。一辆大货车失控,撞向了伯父的车子,现在在送往医院抢救。”
夏灼灼面色一白。
她快速为夏太太施完针,随后吩咐秋雨。
“你帮我看着我妈,我去一趟医院。”
秋雨跟她学过医术,当即点头。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吧。”
司慎行负责开车,夏灼灼坐在副驾,手指不停搅动。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眼眶不禁泛红。
“伯父不会有事的。”司慎行说:“他吉人有天相。”
夏灼灼点头,却心乱如麻。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到了医院。
夏云海所在的医院,正好是夏灼灼签了外聘医生的那家。
他们赶到的时候,院长已经在等候了。
“夏先生情况有点危急,伤到了脑子,已经送往手术室了。夏小姐,您要亲自操刀吗?”
夏灼灼在那一瞬间有点站不稳。
院长都说“有点危急”了,那必定情况不好。
尤其是受伤的地方,还是头部。
司慎行扶住她,说:“让他们来吧。你的状况不适合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