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兄,你随某去见个人,某帮你找个师父,以后你天天跟他求学。”
“求学?”
“对,求学。”
薛仁贵一脸茫然,却也没有拒绝,跟着房遗爱一行人下了楼。
刚才还门可罗雀的悦来客栈,此刻大堂食客满座,这些都是尾随房遗爱一路追来的小迷弟小迷妹们。
悦来客栈不光是住宿,还有堂食,现在有了房遗爱给题的招牌,肯定能吸引不少的客流量。
之前坐在薛仁贵邻桌,嘲笑薛仁贵和房遗爱有一面之缘的人,看下薛仁贵和房遗爱一起下了楼,羞愧的低下头。
亏他还有脸嘲笑薛仁贵,没成想这看着不起眼的穷酸居然和房遗爱真的认识,好像还很熟。
出了悦来客栈,房遗爱对青梧说道。
“青梧,你的马给仁贵兄,你我共乘一匹。”
青梧小脸儿微红,共乘啊,这不太好吧!
可是阿耶告诉她,房遗爱的话就是命令,她不得违背,无奈青梧只能和和房遗爱共乘一匹马。
钉了马掌的白蹄大黑马,好像并不愿意载除房遗爱以外的人,它认主。
又或者大黑马不愿意多载一个人,这本不该它承载的重量让它有些暴躁。
“青梧,扶住我的腰,我这马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不听话。”
青梧发出了蚊子般,“嗯”的一声,轻轻扶着房遗爱的腰。
一行人出发,不多时,便来到一座的宅院前,府门上硕大的卫国公府四个大字。
房遗爱一拉马绳,马绳上的力道通过马嚼子让大黑马一个急停。
这一停不要紧,原本扶着房遗爱腰的青梧一下撞在房遗爱的后背上。
“嗯哼。”
青梧口中璇旎发出暗不可闻的一声哼哼,脸颊有红霞浮现。
好在她坐在房遗爱背后,房遗爱并没有看见,但是她的胸口还是撞在房遗爱的后背上。
就算她裹的再厚再严实,房遗爱还是感觉到了,这青衣小宦看着单薄,倒是有些胸肌。
李思文瞅着房遗爱领着一行人在自家大门前停下,策马来到房遗爱身边。
原先走这条路的时候,李思文只是以为房遗爱可能只是路过自己家。
“房二侯,你领着大伙来我家做甚,莫不是你说要给他找个老师,便是我阿耶?”
房遗爱下了马,没接李思文的话,将马绳丢给青梧,对着李思文说道。
“去开门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李思文内心冷笑一声,
“就这个泥腿子也配给我阿耶当学生?兵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强不强,他也只能学的我阿耶三分本事而已。”
“就他还是算了吧,自己也不是没听过阿耶教的那些排兵布阵,实在是听不懂,还迷糊人。”
李思文上前轻轻叩门,门开处,一位的额头有刀疤老者出现,左手袖子空荡荡的,走路还有些跛脚。
开门的老者见是李思文在叫门,说道。
“是二郎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去平康坊吃酒,不回来住了吗?”
开门的老者是李靖的亲兵步随,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老了就在卫国公府看门讨吃食。
李思文是老者看着长大的没什么忌惮,出身行伍的兵痞行径,学不来文人士子,一开口全是荤腥味。
李思文脸一红,忙上前捂住老者的嘴,真保不齐一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让自己在房遗爱他们面前丢人。
要知道自己可是跟着这些老兵痞吹了太多的牛批,说了太多向大话。
真要抖落出来,不好收场。
“李叔,这些都是二郎的朋友,跟咱们国公府皆是世交,他们是来寻我阿耶的。”
被李思文唤作李叔的刀疤断笔跛脚男人,听到李思文说这些人是来寻李靖的。
目光如隼犀利扫过众人,在青梧身上停留半秒之后落在薛仁贵身上。
看了四五秒后,便开门放人进去了,口中喃喃低语。
多好的苗子,可惜了之类的话。
李靖正在后院随红拂女养花种草,现在无仗可打,他每天也就是弄弄这些,主要干别的他夫人不允。
几人来到后院,房遗爱老早就开始酝酿,见到李靖嘴上抹蜜。
“世伯,遗爱给您带来一个可造之材,望世伯能收他为学生。”
说完之后,对着坐在那指挥李靖干这干那的红拂女行了一礼,唤了一声“见过卫国夫人!”
李靖忙着种花弄草,头都不抬,说了一句。
“没空。”
红拂女摇着团扇,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房遗爱一眼,心道。
这就是号称谪仙梁国公府的二郎遗爱吗?听着嘴挺甜,看着岁数不大,年轻轻的倒是封了个侯爵。
就是眼力劲不太好,没瞧见李靖正忙着的吗?本夫人不说话他敢有时间干别的!?
房遗爱见李靖正忙的当紧,说了句没空,还以为李靖是真的在忙。
心说等你忙完这一会就该不忙了吧,没事我等,我能等你不忙。
其实房遗爱进来的时候,李靖早就余光瞥见了房遗爱一行人。
他说的没空,一是他现在没空,而是说他以后一也没空,说白了不想教不想收。
在场的几个人,房遗爱,程处亮,尉迟宝琪他都认识,剩下一个假小子和一个陌生面孔薛仁贵。
而房遗爱说的给他找了个可造之材那只能是薛仁贵无疑了。
李靖目测薛仁贵的年纪二十出头了,无论是从文还是习武早已经过了最佳年龄。
所以他不想教,也不想收,再说了这群纨绔子能找到什么可造之材?
房遗爱有求于人,不好催促李靖,就立在边上看李靖蹩脚的忙活着。
修剪盆景而已,这事房遗爱前世最熟,除了中医看病,房遗爱把剩余的时间全打发在养花种草上。
李靖修剪完一棵树。
房遗爱看着李靖修剪完一棵树。
房遗爱在盆景一道上,有着近乎完美要求,看这这树叫李靖修剪的,跟没修一样。
也不是没修,是修的没有道理,剪的没有水平,什么树你都能修成个圆球状?
造型呢?
层次呢?
托枝呢?
顶呢?
飘呢?
很显然,据房遗爱所观察一会看,就养花种草来说,李靖完完全全是个门外汉。
他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就盆栽来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