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就不是我儿子!
“胡闹!”院长听完勃然大怒,“这是南滇的防区,他们的任务!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你现在是休假状态,无权调动任何兵力!”
“院长!”刘陪阳的声音也拔高了,“陶海是我们的兵!”
“他现在情绪极不稳定,就是一个火药桶!我必须去现场!不是为了抢功,是为了按住他!”
“万一他冲动了,捅出天大的娄子,丢的是我们蓝军旅的脸!”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院长显然也知道自己手下这群兵是什么样的虎狼脾性。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支援’和‘看护’,绝对不准主动交火!”
“行动必须听从南滇特战旅的现场指挥!这是死命令!”
“是!”
“还有,你怎么过去?从你老家到山城,开车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
刘陪阳正想说自己想办法,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插了进来。
是去而复返的赵东升,他脸色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首长!”他一个立正,对着刘陪阳敬礼。
“如果您需要快速抵达山城……我们陆航团,可以提供直升机支援!”
刘陪阳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捂着电话,对赵东升重重点头。
然后立刻对电话那头的院长说道。
“报告院长!交通工具解决了!我们驻地的陆航团可以提供支援!”
电话那头,院长的怒火似乎被这个消息压下去了一点,但声音依旧冰冷。
“在我们的国土上,搞人体贩卖……这帮杂碎,胆子比天还大!”
院长显然对这起案件的性质感到震怒。
“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能在南滇的眼皮子底下搞事,这帮人恐怕潜伏了很久!”
“陪阳,我再强调一遍,陶海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你看不住他,就给我把他绑回来!”
“是!”刘陪阳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申请,紧急召回所有在山城及周边地区休假的弟兄,组成临时行动分队!”
“你……”院长正要发火,却被刘陪阳打断。
“报告!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捞人!捞我们自己的兄弟!”
“所有人全凭自愿,绝不强迫!出了任何问题,我刘陪阳一个人扛!”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最终,院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传来。
“去吧。注意安全。”
“是!”
刘陪阳挂断电话,立刻看向赵东升,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少校同志,我需要你马上安排!速度要快!”
“明白!”赵东升没有半句废话,转身就去联络。
刘陪阳则立刻打开了另一个加密频道,声音传遍了蓝军旅内部的紧急通讯网络。
“这里是狼首,呼叫所有在山城及周边区域休假的单位!重复,这里是狼首!”
“现发布紧急召集令!”
“我们的弟兄,陶海,其亲属被不明极端组织绑架,情况万分危急!南滇特战旅已介入!”
“任务地点,山城!”
“任务性质,紧急救援!”
他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无比郑重。
“此次行动,非上级指派,全凭自愿。”
“想来的,十五分钟内到市郊三号仓库集合。”
“不来的,我刘陪阳敬你是个孝子,在家好好陪父母!”
“话毕!”
通讯切断。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赵听站在一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转过身,快步走回屋里。
陈雪梅和赵红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儿子,这……这又是要走?”陈雪梅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才刚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团圆饭才吃了一半。
“妈……”赵听喉头滚动,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任务比过年还重要?你就不能不去吗?”陈雪梅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旁的赵红民一直没说话,他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沉声开口。
“去吧。”
“老赵!”陈雪梅急了。
赵红民回头看了老伴一眼,眼神里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忘了我们家墙上挂的字了?”
陈雪梅一愣。
赵红民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有战,召必回!”
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现在,是我们的兵需要他。他不去,就不是我赵红民的儿子,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陈雪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把拉住赵听的手,哽咽着说。
“去……去吧……妈不拦你了。但是你要给妈记着,一定要……一定要平安回来!”
“妈,您放心!”
赵听重重地点头,对着父母,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转身,再无留恋。
……
十五分钟后。
一架军用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在夜色中卷起狂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刘陪阳和赵听率先登机,赵东升亲自带队护送。
机舱门关闭,飞机拔地而起,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山城的夜空。
机舱内,刘陪阳戴上战术耳机,第一时间接通了山城警方的指挥中心。
“我是蓝军旅刘陪阳!我需要知道陶海中尉的最新位置!”
耳机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刘队!你们可算来了!陶海同志……他,他跟我们分开了!我们的人跟丢了!”
刘陪阳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叫跟丢了?!他一个人行动了?”
“是!他说他有自己的线索,把我们的联络员甩掉了!“
“现在南滇的人正在根据线索,对藏省279区域进行大范围搜捕!”
藏省279区域?
刘陪阳立刻打开随身的战术平板,调出卫星地图。
当那片崎岖荒凉的区域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地方,紧挨着国境线!
机舱内,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几乎要撕裂耳膜。
赵听检查着手里的突击步枪,咔哒一声,将子弹上膛。
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头儿,你说陶海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往里冲,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胡闹吗!”
赵听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焦躁。
刘陪阳靠在冰冷的机舱壁上,双眼紧盯着战术平板上的地图,头也不抬。
“胡闹?”
他冷哼。
“他要是胡闹,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教过他一套反追踪的法子,叫‘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