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海妹妹被绑了?
刘陪阳弹了弹烟灰。
“以后别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东升立正回答,声音都变了调。
院子里外的乡亲们,这下全看明白了。
看向赵听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是羡慕,是敬畏。
这小子,抱上的不是大腿,这是擎天柱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活络心思,盘算着怎么才能跟赵家攀上点关系。
陈雪梅是最高兴的,她骄傲地挺起胸膛。
一把将还有点没回过神的赵听和刘陪阳拉到了堂屋的主桌上。
“来来来!刘首长,听子!坐这儿!咱们……开饭!吃团圆饭!”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敬畏代替了热闹。
可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稳了。
酒过三巡,赵听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扫了一眼。
只是一条短信,短短几个字。
可赵听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惨白。
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全场的刘陪阳,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异常。
“怎么了?”
赵听颤抖着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刘陪阳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
陶海出事了,在市医院,速来!
他眼神骤然一凝。
刚刚因为喝酒而泛起些许暖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饭桌上的喧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陪阳身上。
那股子从他身上迸发出的冰冷气息,像是腊月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屋子里的所有暖意。
陈雪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儿子。
“听子……这……这是咋了?”
赵听没回答,他的脸白得像纸,嘴唇都在哆嗦。
刘陪阳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跟我出来。”
他对赵听扔下四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赵听一个激灵,立刻起身跟上。
“诶!刘首长,饭还没吃完……”
赵红民也慌了神,站起来想挽留。
刘陪阳脚步没停,头也没回。
院子里,刚才还想套近乎的乡亲们,此刻都噤若寒蝉,自动让开一条路。
只有赵东升,他死死盯着刘陪阳的背影。
军人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不是普通的急事,那是一种……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两人快步走到院子外僻静的角落。
“到底怎么回事?”刘陪阳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如刀。
“短信是烟雾弹,陶海那小子给你打电话了?”
赵听重重点头,声音艰涩:“打了……就在发短信前。”
“旅里有个内部加密通讯群,他先在群里发的消息,说他妹妹被绑架了。”
“绑架?”刘陪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对。”赵听的拳头攥得死紧,“他说他已经联系了山城警方,但……但我听他声音不对劲,特别冷静,冷静得吓人!”
“那小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妹就是他的命!”
“他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是在瞒着什么事!”
战友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刘陪阳瞬间就懂了。
陶海那种人,越是遇到天大的事,表面上反而越是平静。
这种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刘陪阳脑子飞速转动,他想起了来之前看过的几则社会新闻。
“山城最近的人口失踪案……”他低声自语,“不是一般的绑架勒索。”
“头儿,你的意思是?”
“当地警方恐怕应付不来。”刘陪阳的脸色愈发难看
“陶海等不及,他会自己动手。”
这个结论让赵听的心沉到了谷底。
蓝军旅的兵,个个都是顶尖的单兵作战好手。
陶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精通侦察、格斗、爆破。
他要是铁了心自己行动,那就是一颗脱离了轨道的精确制导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刘陪阳不再犹豫,立刻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陶海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很嘈杂。
“头儿。”陶海的声音传来,压抑,沙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是我。”刘陪阳的语气冰冷,“我给你十秒钟,说实话。绑匪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陶海!”刘陪阳吼了一声,“你想被踢出蓝军旅吗!”
这句威胁比任何命令都管用。
陶海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不是……不是一般人。”
“是境外的极端组织……他们在搞人体器官贩卖!”
轰!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刘陪阳和赵听的耳边炸开。
事情的严重性,瞬间上升了无数个等级!
“你他妈在哪儿?!你是不是想单干?!”
刘陪阳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对着电话低吼,“我警告你,你敢乱来,我亲手毙了你!”
“我没有!”陶海急忙辩解。
“南滇特战旅已经介入了,正在联合警方布控抓捕!”
“我只是……我只是在配合他们……”
南滇特战旅!
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刘陪阳的心猛地一沉。能惊动这种级别的王牌特种部队。
说明这伙犯罪分子的凶残和专业程度,远超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陶海。现在开始,你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
“南滇的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在我們到之前,不准有任何擅自行动。”
“听明白没有!”
“……是,头儿。”
“等着我。”
刘陪阳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转头看向赵听,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凝重。
“事情麻烦了。我必须立刻召回在山城附近休假的所有弟兄。”
这是违规的。
没有上级命令,擅自集结,是大忌。
但刘陪阳管不了那么多了。
陶海是他的兵,是过命的兄弟。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急怒攻心而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更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种绝境。
他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陪阳?你小子不是回家过年了吗?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报告院长!紧急情况!”刘陪阳语速极快地将陶海妹妹的事情。
以及南滇特战旅介入的情况汇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