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女vs病弱公子7
大婚前三日,季璇一尺白绫,自缢身亡。
流安想去见她尸首,流明堂说:“不能去,马上大婚,现在看到尸体,岂不是晦气?”
他又让人把她绑起来,困在房间里。
流明堂说:“我们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明白。”
流安问:“白绫哪来的?”
季璇偏院什么东西都没有,哪里来的白绫?
流明堂难得坦荡:“我让人送过去的。”
“为什么?”
“你要出嫁,就不能有软肋,为父是在教你,要以家族为重。”
流安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突兀的笑了一声。
这声笑,像是打了他的脸。
流明堂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沉着脸:“我这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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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找几个美男子啊?”林沁宁不满道:“现在得不到陈亭序,我好不开心。这几天的男人都没劲极了。”
左相安慰着:“女儿别急啊,再给爹几日,迷晕也得把他带给你。”
“哼,爹可得小心,陈亭序有暗卫,就算把他迷晕也会有暗卫救他。”
“爹会处理好。”
林沁宁又想到一件事,说:“等完成之后得毁了他清誉,让众人知道是他在强迫我,这样他就必须娶我。不然他父亲要是弹劾爹,我们就完了。”
他们可经不起查。
左相沉思:“爹明白。”
他得派几个身手厉害的,得再盘算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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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在什么时候把证据交给他?”
“明日。”
陈亭序“嗯”了一声,陈唯先又说:“还有左相,他我也查了不少。”
“那就一起。”
陈亭序眸子平静,“要不是他信你,你一下子弹劾两个,他会先把你处理了。”
陈唯先呵呵笑:“陛下信的不是我,是你啊,亭序。”
陈亭序蹙眉,“你知道的,我恨他们。”
“都有苦衷的,”陈唯先长叹一声,“当年的事,都是被逼无奈的。”
当年……陈亭序冷嗤一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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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一日,流知渝死了。
消息传回来时,连流明堂都愣了愣。
“死了?怎么会死了?”
下人回道:“侍郎府说,是积郁成疾,含恨去世。”
“恨?”流明堂猛地摔了大厅的茶杯,“她恨谁?恨我吗?!”
他怒道:“恨我当年拆散了他们两个,恨我把她嫁给别人是吗?!”
流安赶到大厅门口,又有杯子砸了过来,正好砸到小月头上。
小月咬着牙不敢出声。
“父亲。”
流明堂这才恢复些理智。
“流安,明日你就要出嫁,你可有恨?”
流安笑:“恨父亲什么?”
“那你姐姐恨什么?!”流明堂气极,“为父一直为了家族尽心尽力,虽然没有成全你姐姐,但为她挑选的男人也是数一数二的,任羡之待她不好吗?侍郎之子地位不高吗?她还要怎么样?!”
流明堂似乎也有情绪要宣泄,继续说:“没有我谋算,你姐姐跟那个比她大那么多的男人在一起,难道最后他们就会幸福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幸福,也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永恒的权势跟利益!”
流明堂胸口剧烈起伏,“我为她选了如此一桩好姻缘,她倒好,死也在怨恨我!”
流安嘴角扯了扯,真会为自己美化啊。
流明堂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都恨他?
流安说:“父亲没错,为了家族,是该如此。”
所以,为了家族,让他死一死,也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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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陈唯先上奏,弹劾左右相,陛下听完大怒,当场派人拿下。
后吩咐全部抄家,男子下大狱,女眷沦为奴。
官兵将左相府和右相府全部围了起来。
层层叠叠,水泄不通。
林沁宁在屋里转着手帕,床上还躺着左相刚弄来的美男子。
听到外边的叫喊声,林沁宁生气的甩掉帕子,打开门大骂:“吵什么?都活腻——”
她瞪大眼睛,看到官兵把所有人都控制住,心里一凉。
完了。
这场面,和上辈子被流放的场面一模一样。
为什么?
林沁宁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辈子还没有对陈亭序动手,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僵硬的扭回头,看到床上的美男子吓得趴到床底下。
早知道提前先睡了陈亭序。
既然结局一样,还不如先得到他。
这是林沁宁此刻最后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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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安温顺的跟着官兵走了。
走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
幸好,幸好季璇死了,不然又得受罪。
她苦笑一声,这下成为奴籍了。
还没出门,又一道圣旨下来,所有人跪着接旨。
陛下赦免了流安的罪责,免去奴籍,从今日起,就只是平民。
……
这日,左右相被罢黜,上百名人被抓,京城传言的大婚也自然取消。
众人议论纷纷。
当晚,下起大暴雨。
流安缩在右相府的墙边,听到远处有马蹄声。
声音由远及近,流安不由得抬起头。
一辆米白色的马车缓缓停至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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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个人,怎么样才会全心全意的属于另一个人呢?”
“当一个人失去一切,当她所拥有所触手可及的东西,在某一天会变成奢望……”
“当她身心崩溃,这时如果有个人,对她伸出手,将她奢望的东西全部给予她。你说,她会不会对他死心塌地?”
……
陈亭序脑子里想起那日曾说的话,此时,他掀开帘子,看到浑身淋湿的流安,心里一颤。
陈亭序咳嗽着下了马车,小竹给他撑伞,他接过去,伞面倾斜在流安上方,为她挡雨。
雨声淅沥。
流安却仿若听不见,世间一切的喧嚣,在此刻都变为无声。
陈亭序伸出手,说:
“我娶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