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女vs病弱公子6
“好,”他嗓音带一丝宠溺,“大小姐,我就喜欢你这么狠的样子。”
流安眼尾微微上挑,那双含着淡淡秋水的眸子娇嗔的睨他一眼。
“你想要什么?”她细白的手指划过他苍白的唇,“我看不透你。”
陈亭序浅笑着低头,咬住她的手指,流安吃痛的蹙眉,却没收回来。
“我想要……你。”
从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她。
不择手段的,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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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流安却睡不着了。
她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听着蝉鸣,望着月,手拿着蒲扇一手扇动着,闭上眼睛晃呀晃。
风很轻柔。
轻柔的让她想起与他的第二次见面。
那是在茶馆二楼惊鸿一瞥之后,她坐上后门的马车,准备回右相府。
小月在后面跟着,结果马车歪了一下,她掀开帘子,问:“怎么回事?”
小月往下看车轮子,发现是一块碎银子。
她心虚地说:“小姐,是一块石子。”
流安淡淡“嗯”了一声,马车没停,小月左顾右看,发现没人后,咬了咬唇,悄悄往后跑了一段,捡起碎银子揣怀里才重新追上来。
那时,已经有人打晕马夫,坐进她的马车里。
小月过来皱着眉,看到马夫睡着,把他骂醒之后,马夫疑惑的摸了摸脖子,也顾不上疼,赶紧架着马车向前走。
车帘有风飘进来,也是一股柔和的风。
她扬眉看着眼前俊美病弱的男子,歪了歪头。
陈亭序轻轻笑:“大小姐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与我最配之人。”
京城传言,右相之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与大盛第一美男子陈亭序最配之人。
流安笑了笑:“家父散播出去的谣言,陈公子也信?”
“之前不信,”陈亭序喉咙里溢出一声笑,“现在信一信又何妨?”
“错了。”流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嗯?”
“不是我与你最配,”流安抬眼看他,“是你,与我相配。”
陈亭序无声的笑了笑,“大小姐,这么要强?”
流安眸子微弯,“不行?”
“行,当然行。”他轻咳几声,脊背微弯,“如果需要帮忙……”
他视线在描摹她的脸,一笔一画,强烈的不可思议。
“可以随时命令我。”
……
那时流安心想,从第一面到第二面,不到一个时辰,他竟然能看出她的需求。
是个厉害的人。
后来,她根据流明堂的安排,去“雅集”又碰到他,他很聪明的跟她装不熟,骗过了流明堂的暗卫。
他知道,流明堂肯定会监视流安的一举一动。
所以很克制的与她减少交集。
让流明堂自信的认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后来,流明堂拿流安做诱饵,不惜给她下药,陈亭序也就果真如流明堂所愿,救下流安,带走她。
甚至后来还上门提亲。
一切,流明堂都认为是自己算计的好。
……
流安脑海中又想起陈亭序望向她时的表情,他总是恹恹的,可和她对视,却总是含着浅笑。
似乎,是真的在欢喜。
晃着晃着,摇椅慢慢停下。
她睡着了。
有人迎着月,踏着黑夜,缓缓走至她身前,低头吻向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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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流安发现是在自己床上,她茫然了一刻,坐起来喊小月伺候她洗漱。
小月低声说:“小姐,听说夫人病了。”
流安一怔。
“什么病?”
小月摇了摇头。
流安匆匆收拾好,去见流明堂。
“父亲,我想去看看母亲。”
流明堂本来心情极好,听到这话沉了脸色。
“去看她作什么?你快要大婚了,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间,也别出去乱跑,她死不了。”
流安蹙眉。
“你是想违抗我不成?”流明堂发怒。
“女儿不敢。”
“那就滚回你院子去。”
流安转身就走,小月连忙跟上。
小月有些同情道:“小姐,您别难过,大婚时夫人肯定会好的。”
小月心想,小姐大婚,夫人肯定得出来露面的。
她觉得小姐有些可怜。
等小姐大婚时,她少顺点东西好了。
流安只是静静坐在自己院子里,一声不吭。
半夜,流安依旧躺在摇椅上,哼着歌,歌声里满是哀愁。
远处的阴影里,站着的男人静静看着她。
等她熟睡,才会将她抱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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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唯先的证据缺少最后一步,他叹气道:“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陈亭序淡声:“需要我帮你?”
“不用,”陈唯先翻着手中的证据,“谢毓前段时间死了,守着他的仆人也离开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
陈亭序阖上眸子,靠在椅子上。
谢毓,在当今皇帝还是太子时,就在宫中任太傅。
后来不在宫中任职,他被流明堂喊去教导流知渝,再后来,他就找了一处偏远的地方,不再过问世事。
至于仆人,他完成了谢毓临终所托,也就离开了那处院子。
上次流安去拿信,他就在远处看着。
“任羡之或许会帮你。”陈亭序说道。
“为何?”
“因为他也恨流明堂。”
陈唯先不解:“流明堂不是他岳丈吗?”
“他爱流知渝,所以恨流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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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小竹敲了敲陈亭序的房门。
“公子,侍郎之子求见。”
陈亭序披上外袍,打开房门。
小竹后面跟着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
“进来。”
任羡之踏进房门,小竹泡了两杯茶,默默关上门退下。
“这么早,有事?”
任羡之声音哑的厉害,“我有流明堂的犯法的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包信封,“他们官官相护的名单也在里面。”
陈亭序扫了一眼,问:“你……可还好?”
任羡之起身,“知渝不好。”
流知渝不好,他也不好。
陈亭序没说什么,目送他离开。
曾经意气风发的任羡之,陷入到爱情里,也会抑郁颓废。
陈亭序拿起东西,敲了敲陈唯先的房门。
两人一起打开看,证据很充分。
陈唯先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帮了大忙。”
“确实是。”
“不过,这流明堂都把流知渝嫁给他了,他恨流明堂什么?”
陈亭序眯了眯眼,说道:“流知渝当初不愿嫁,任羡之知道她心有所属,亲自上门说愿成全他们。可流明堂为了权势,逼着流知渝嫁给他。”
陈亭序顿了一下,“流知渝以为任羡之与流明堂是一起逼迫她,怨恨了他们十余年。”
陈唯先似懂非懂:“所以任羡之恨的是,流明堂没有放流知渝自由?”
“是吧,”陈亭序叹气,“听说流知渝日日吐血,恐怕也……”
也活不久了。
哪怕任羡之想放流知渝自由,流明堂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