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真假
耿瑾菲哼了一声:“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三公主方才所言不对吗?是我们逼着六公主非要献曲的?自己琴艺不精,却还想把错推到顾大小姐的身上,你就是这么为人母的?”
顺妃被她训的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道:“臣妾知错了。”
耿瑾菲道:“既然知错,那就同三公主赔个不是吧。”
顺妃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事情已经闹成这样,除了拉下脸面同三公主赔罪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容锦瑟道:“三公主,方才是本宫失言,还望你恕罪。”
容锦瑟笑着道:“无妨,顺妃娘娘也是爱女心切,本公主理解,只不过六公主以后可要好好精进琴艺才行,不然这也太丢顺妃娘娘你的脸了。”
顺妃:“……”
君相若也是心中恨极,今日本来是想让顾承欢出丑,结果她却成了小丑,都怪这多事的三公主,简直可恶。
耿瑾菲扫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声音道:“三公主是南流的贵宾,倘若有人敢对其不敬,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
耿瑾菲甩袖一挥:“看来今日不是什么好日子,这宴会还是改日再继续吧,诸位用了午膳再出宫吧。”
耿瑾菲一走,其它宫妃自然也不能再留,跟了上去。
原本他们还以为,今日能为太子和诸位皇子选出合适的皇妃,没成想因为一个君相若和顺妃,竟将好好的席宴给毁了。
耿瑾菲一走,在座的大家闺秀全都松了一口气,方才真是吓死她们了。
容锦瑟听着周围众人的抱怨,突然才发现耿瑾菲才是真正的王者。
她借着君相若的事情取消了这场选妃宴,那些因此失去机会的高门贵女,以及无法替皇子选出皇子的宫妃们,怪的只有顺妃和君相若。
而耿瑾菲轻轻松松的,就让君相若和顺妃成了众矢之的,而她则全身而退,乐的轻松自在。
容锦瑟闲坐在这里有些无聊,她问着君柔嘉:“这宫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君柔嘉道:“宫里哪有什么好玩的,宫外才有呢,可惜我都已经好久都没有出过宫了,每天都被母后拘着绣嫁衣,你看我的手。”
容锦瑟啧啧两声:“真是难为你了。”
如今想想,还是她的尽哥哥好,嫁衣都不用她操心,提前一年就找人帮她定做好,她只需要绣个红盖头就行了。
哪像君柔嘉这么惨,绣个嫁衣把自己扎成这样。
她故意道:“成亲太惨了,幸好我不用嫁人。”
君柔嘉拧着眉道:“才不惨呢,想到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我这颗心就满满的都是期待和甜蜜,一点都不觉得疼的,真的。”
容锦瑟:“……”
嗯,江玄衣可真有福气,能娶到一个可以为了他放下刀剑拿起绣针的好姑娘。
正想着,就见一个宫女走了过来道:“公主,皇后娘娘让你回去继续绣嫁衣。”
君柔嘉欲哭无泪,她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双手,又看了看容锦瑟,最后只能无奈的妥协道:“对不起啊,阿凌依我要回去了,改日,你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容锦瑟有点心疼君柔嘉,但瞧着君柔嘉似乎乐在其中,她也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目送着君柔嘉离开。
虽然君柔嘉失去了自由,但她很快就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和君澜尽现在应该早就成亲了。
不像现在,君澜尽要受绝情蛊之苦,而她要顶着阿凌依的这张脸,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份,如愿以偿的嫁给君澜尽。
容锦瑟叹息,君柔嘉一走她觉得有些无趣,便离了席只是没走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喂。”
她回头看去,就见顾梦知追了上来。
容锦瑟蹙了蹙眉问:“顾小姐在叫我?”
顾梦知道:“不是叫你,难道是叫别人吗?之前在宫门前你说的话还作数吧?你真的会把摄政王给引过来?”
容锦瑟唇角一抖,她以为顾梦知都忘了这事呢,敢情她还惦记着呢?
这是多么想嫁给君澜尽啊?
她看着顾梦知问道:“顾小姐不在想一想?”
顾梦知道:“有什么好想的?我现在就在湖边等着,如果你不能把摄政王给引过来,我管你什么三公主,四公主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容锦瑟一脸的无语,她问着身后的豆蔻:“这么蠢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豆蔻耸了耸肩表示不解。
容锦瑟摇了摇头,不想搭理她。
她打算去御书房那里等君澜尽,就见有个宫女走了过来,朝着容锦瑟屈膝行了一礼道:“三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容锦瑟瞧着那宫女有些面熟,似乎是在耿瑾菲身边见过,便点了点头跟她去了。
宫女在前引路,一直把容锦瑟带到了后宫一处僻静的地方。
容锦瑟看着眼前那有些破败的宫门,觉得有些不对劲,耿瑾菲为何要把她带来这里?
只是还没等她询问,那宫女就伸手做了个请道:“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候着,三公主请进吧。”
容锦瑟以为耿瑾菲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同她说,于是就伸手推开了那紧闭的宫门。
容锦瑟大惊,她意识到不妙,正欲离去,忽而就听方才领路的宫女在不远处大叫了一声:“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为首的侍卫看着宫门里的那些尸体,面色顿时一变,手中的剑便抵上了容锦瑟的脖子:“你是什么人?”
豆蔻护主心切,拔出长剑就挥开了那人手中的剑,挡在了容锦瑟的面前,而因着她的动作,其它侍卫拔剑相向。
容锦瑟匆忙唤了一声:“豆蔻,快住手。”
容锦瑟对着那领头之人道:“我乃南疆三公主,这些侍卫不是我杀的,我们是被人引过来的,还望阁下派人去通知皇后娘娘。”
“南疆三公主?”
*
穆西跟在君澜尽身后离开了镜湖边,他问道:“王爷,那可是相府千金,真的不救吗?”
君澜尽面无表情,冷冷的声音道:“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傻,如果救了那顾梦知还不得被赖上?
所以他才懒得管呢,更何况他是来找娇娇的,又不是来当英雄的。
君澜尽在花园里四下找了找,也没有发现容锦瑟的身影,他蹙了蹙眉头心底有些不安。
就见君柔嘉跑了过来:“表哥,表哥,阿凌依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
君澜尽听着这话面色一变,他也来不及多问,跟在君柔嘉的身后就来到了冷宫门前,就见这里围了许多人。
看见容锦瑟完好无损,他长舒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走了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容锦瑟听到君澜尽的声音,本来有些心慌的她顿时就安定了下来,她望着走过来的君澜尽,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
君澜尽看在眼底,心又疼了起来。
耿瑾菲看见他忙道:“尽儿,你来的正好,方才这巡逻的侍卫发现阿凌依出现在宫门前。而冷宫的侍卫全都已经死了,他们怀疑是阿凌依杀了这些人,想救走慎嫔。”
容锦瑟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冷宫,而且冷宫里还关着一个慎嫔,关键是这慎嫔是她们南疆人。
君澜尽逸走到容锦瑟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锦瑟方才什么都没有说,只因为此事牵扯到耿瑾菲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而且,她和耿瑾菲无冤无仇,她没道理要陷害她。
容锦瑟扯了扯君澜尽的衣袖,示意他倾身。
君澜尽俯身凑了过去,就听容锦瑟在他耳边小声道:“方才是耿皇后身边的那个宫女把我引过来的。”
君澜尽蹙了蹙眉:“你确定?”
容锦瑟点了点头,又扫了那宫女一眼,小声道:“就是跟在耿皇后身后的那个宫女,衣着发饰一模一样,我也有些糊涂了。”
君澜尽道:“别怕,有我在。”
说着,他走到了耿瑾菲面前道:“舅母,借一步说话。”
耿瑾菲有些奇怪,方才她问阿凌依出了什么事,她却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没有杀人。
如今又见君澜尽要借一步说话,她只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君澜尽和耿瑾菲走远了一些,才如实道:“阿凌依说,她是被舅母你身边的那个宫女给引过来的,方才之所以不说,是怕牵连到舅母。”
耿瑾菲一惊:“你是说棋青?这怎么可能,棋青一直跟着我就没有离开过,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君澜尽道:“我相信舅母,不知道这个叫棋青的宫女,可有什么姐妹?”
耿瑾菲也不太清楚,她拧着眉将棋青唤了过来,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姐妹吗?”
棋青有些懵,她摇了摇头道:“奴婢是个孤儿,从小就入了宫,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姐妹?”
君澜尽眯了眯眼睛道:“这宫里一定还有一个长的和棋青一模一样的宫女,她冒充棋青把阿凌依骗到了这里,企图栽赃嫁祸她!倘若阿凌依指认棋青,就势必会牵连到舅母,对方是想借一个假的棋青,让你和阿凌依结怨,真是好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