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怂包!生擒北元大汗!(1 / 1)

怂包!生擒北元大汗!

哟呵,这是要以身殉国?

朱高炽见状顿时就笑了,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可手指握住刀柄的瞬间,脱古思帖木儿却猛地抖了一下。

刀锋冰凉刺骨,他甚至能想象到割开喉咙时的剧痛,那是从小到大从未受过的苦楚。

他生来就怕疼啊,幼时摔跤擦破点皮都要哭闹半天,后来逃亡路上被树枝划破手掌,疼得他几夜没合眼。

此刻握着刀,手腕像被冻住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劲。

朱高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一个只知道在汗帐里搂着妃嫔饮酒作乐的北元大汗,一个在危难关头只顾着自己逃亡的懦夫,最后还能指望他殉国守节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没有哈剌章的悍勇,没有怯薛军的决绝,更没有黄金家族应有的气节。

所谓的“以死明志”,不过是绝境中最后的自我安慰,真到了刀刃临喉的时刻,连举起刀的勇气都没有。

朱高炽缓缓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放下刀吧,脱古思帖木儿。你输了,输得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脱古思帖木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可看着朱高炽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感受着冰面传来的寒意,他终于崩溃了。

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冰上,他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发出绝望的呜咽——他终究还是没能守住那点可怜的尊严,成了黄金家族为你战死,怯薛军为你殉命,你倒好,拿着刀比划半天,连点血都不敢见?”

脱古思帖木儿被打得懵了,捂着脸看向朱高炽,眼中没了愤怒,只剩麻木的恐惧。

朱高炽看着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指着周围被俘的宗室喝道:“你看看他们!好歹还有人敢冲敢拼,你呢?除了跑就是躲,现在连死都不敢,配当这个大汗吗?”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脱古思帖木儿脸上,更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

他缩着脖子,像只被打断翅膀的鸟,再没了半分昔日大汗的架子,只剩下任人宰割的懦弱。

朱高炽见他这副德行,也懒得再骂,转身对亲兵道:“捆结实了,别让他冻毙在这儿,得让他活着到南京,让陛下好好看看,这就是北元的末代大汗。”

两名羽林卫大步上前,像拎小鸡似的将脱古思帖木儿死死按住。

粗糙的麻绳在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勒得他单薄的锦袍皱成一团,手腕脚腕处的皮肉很快被勒出红痕。

他挣扎了两下,却被其中一名卫卒狠狠踹在膝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冰面上,牙齿磕在冰碴上,渗出血丝也不敢再动。

其他宗室贵胄见状,紧绷的神经彻底垮了。

爱猷识理达腊的遗孀瘫坐在地,怀里的公主吓得哇哇大哭;几个宗室子弟扔掉了手中的短刀,有的双手抱头,有的则直挺挺地跪下,连抬头看一眼明军的勇气都没有,任由士兵们用绳索将他们串成一串。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妃嫔,此刻发髻散乱,珠钗早已在奔逃中丢失,华贵的丝袍被雪水浸透,冻得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她们缩在角落,互相搂抱着取暖,裸露的脚踝被冰碴割出一道道血口,却连哭都不敢大声。

往日里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怯薛军跪地的尊贵,此刻在明晃晃的刀枪面前,碎得像冰面下的气泡,一戳就破。

有个年轻的公主不甘心,试图用发簪刺向靠近的士兵,却被对方反手一巴掌扇倒在地,发簪被踩断,脸颊迅速肿起五道指痕。

她趴在冰上,看着自己映在血水里的狼狈模样,终于呜咽着垂下了头——再没人把她们当金枝玉叶,从被围住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只是待价而沽的俘虏。

羽林卫的士兵们面无表情地清点人数,将宗室男子与女眷分开看管,粗糙的绳索勒进她们纤细的手腕,与昔日佩戴的玉镯留下的痕迹重叠,像是给这场覆灭的王朝,打上了最后一个屈辱的印记。

朱高炽站在冰封的海面上,望着被押解的俘虏,又望向远处飘扬的黄龙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捕鱼儿海的风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映照这场载入史册的胜利。

北元大汗被擒,宗室贵族尽皆被俘,这场横跨数千里的追击,终于在这片冰封的海子上,画上了圆满的**。

不久之后,李文忠率军赶了过来。

他身上的银甲早已被血污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肩头的伤口渗着血,耳根的刀伤还在淌血,每走一步都牵动伤口,疼得他眉头直皱,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当他看到冰面上被捆成粽子的脱古思帖木儿——绳索在他身上缠了七八道,像条待宰的肥羊瘫在那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顿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猛地加快脚步,踩在冰上的声音都透着急切,先前厮杀的疲惫仿佛被瞬间抽干,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好!好!”李文忠连说两个好字,走到脱古思帖木儿面前,一脚将他踹翻,看着对方在冰上滚了两圈,露出惊恐的表情,积压十年的郁气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脱古思帖木儿!你也有今天!”

脱古思帖木儿被勒得喘不过气,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李文忠却不管不顾,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冰面上回荡,混着远处士兵收拾战场的声响,成了这场大捷最响亮的注脚。

朱高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指尖蹭过凝固的血块,混着冰碴在脸颊上划出几道印痕。

他猛地举起染血的金锤,直指苍穹,残存的雪沫顺着锤身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大明万胜!明军威武!”

他的声音因嘶吼而沙哑,却带着一股穿透风雪的力量,在冰封的海面上炸开。

瓮金锤高举的瞬间,他胸前的甲胄沾染的血浆正缓缓滴落,砸在冰面上溅起细碎的血花,与身后猎猎作响的黄龙旗交相辉映。

短暂的沉寂之后,仿佛积蓄了太久的力量骤然迸发,三军将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大明万胜!明军威武!”

王弼捂着流血的左臂,振臂高呼,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激昂;李文忠拄着银枪,任由血水顺着枪杆流淌,脸上是酣畅淋漓的笑意,跟着吼声一同震颤;朱雄英举着染血的弯刀,稚嫩的嗓音混在声浪里,却格外清亮;羽林卫的士兵们抛起头盔,甲叶碰撞的脆响、战马兴奋的嘶鸣与嘶吼声交织,在捕鱼儿海上空汇成滔天巨浪。

欢呼声震得冰面嗡嗡作响,仿佛连脚下的冰层都在跟着震颤。

那些刚刚经历血战的士兵,脸上还沾着硝烟与血污,眼中却燃着熊熊烈火,他们挥舞着兵器,跺着冻硬的地面,将连日追击的疲惫、厮杀的伤痛,全都化作这声嘶力竭的呐喊。

这喊声里,有荡平北元的豪情,有生擒大汗的骄傲,更有对大明江山永固的信念。

雪粒被震得漫天飞舞,阳光穿透云层洒下,照亮了冰面上的尸骸与血迹,也照亮了明军士兵脸上滚烫的泪水——他们用血肉之躯,在这片冰封的海子边,为大明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大明万胜!”

“明军威武!”

吼声一遍遍回荡,撞在远处的冰崖上,折回来又融入新的声浪,仿佛要让整个草原都听见,让九天之上都知晓:

洪武盛世,天威远播,北元已灭,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