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令瞬间充斥急救舱!穿着银灰色制服的身影动作迅捷如鬼魅,一支闪烁着寒光的注射器针头朝着她的脖颈动脉扎来!
不!!!
朴敏贞瞳孔骤缩!绝望的冰海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针尖即将刺破皮肤的刹那——
“住手。”
一个声音响起。
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却如同拥有魔力,瞬间冻结了急救舱内所有动作。
针尖停在离朴敏贞皮肤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银灰色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连那急促的警报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瞬间低弱下去。
朴敏贞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急救舱的合金闸门。
不知何时,闸门无声滑开。一个穿着深红色修身长袍的身影斜倚在门框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燃烧着猩红火星的烟杆。泼天的烟火气混合着一种深沉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无声地弥漫开来,将急救舱内冰冷的科技感和消毒水味瞬间驱散、压制。
郑贵妃。
她慵懒地吐出一口猩红的烟雾,烟雾如同活物般在舱内盘旋,所过之处,那些冰冷的医疗设备和银灰色的制服身影,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薄纱。她的目光越过众人,如同实质般落在朴敏贞身上,尤其在她那条被深紫结晶覆盖、痛苦抽搐的左臂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一丝玩味,更深处,是洞悉一切的、冰冷的了然。
“小丫头这条胳膊,现在可是连着坛子的命脉呢。” 郑贵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砍了?你们是想把好不容易撬开一条缝的坛子,再彻底焊死吗?”
她缓步走进舱内,深红的袍角拂过冰冷的地面,如同流淌的岩浆。舱内的银灰色制服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推开,无声地向两侧退开,让出道路。她走到朴敏贞的隔离平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坛主之印的反噬…滋味如何?” 郑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猩红的瞳孔深处,映照着朴敏贞左臂那狰狞的深紫结晶和痛苦扭曲的脸,“盖子没盖好,反倒被坛口的酸水溅了一身…真是,狼狈啊。”
她的目光扫过旁边全息屏幕上林琅被隔离的影像,和他胸口那冰冷的坛主之印。
“不过…” 郑贵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现在,你们俩的命,算是真正拴在一条绳上了。坛子里的酸笋醒了没醒不重要,重要的是,坛口被你用这把‘钥匙’强行撬开过,还沾上了坛子的‘印泥’…”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朴敏贞身上,猩红的瞳孔深处,仿佛有金红色的星火在跳跃。
“这烙印之蚀,是囚笼,也是…” 她的声音如同低语,直接灌入朴敏贞混乱的识海,“…你唯一能‘听’到坛子里动静的…耳朵。”
“看好这‘耳朵’,小丫头。在‘他们’找到真正开坛取丹的办法之前,别让它彻底聋了,或者…被‘蚀’穿了。”
猩红的烟雾在朴敏贞眼前缭绕,郑贵妃的身影在烟雾中显得有些虚幻。她留下这句如同谜语般的话语,再不看任何人,转身,深红的袍角消失在重新关闭的合金闸门外。
急救舱内,死一般的寂静。
警报声彻底消失了。银灰色的制服身影如同雕塑般僵立。只有全息屏幕上的数据还在无声跳动。
朴敏贞躺在冰冷的平台上,左臂深紫结晶的剧痛依旧撕心裂肺。但郑贵妃的话,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烙印之蚀…是耳朵…
唯一能听到坛子里动静的…耳朵…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再次看向旁边屏幕上林琅胸口那冰冷的坛主之印。坛丹的冰冷意志依旧透过污染的名印丝丝渗透,带着被囚禁的巨大痛苦和茫然。
囚笼…囚笼的低语…
盖子…成了坛口的囚徒…
虎煞…成了坛印的载体…
深紫色的结晶在左臂上无声地蔓延、生长,如同活体的枷锁。剧痛是永恒的旋律,而郑贵妃留下的谜语,是这绝望囚笼中唯一摇曳的、猩红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