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
“知道了!”
驴大宝挂了手机,然后从东屋炕上,坐了起来。
“都这么晚啦,还要出去?”
旁边,蓝斑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位老姐是家里最特殊的一位,战斗力强悍,经验丰富,懂得的知识绝非常人可及。
驴大宝笑着说道:“该我管的事情,就不能不管,何况,还是绕了这么大个圈,又到我头上来的事。”
蓝斑斓笑了笑,妩媚问道:“用不用姐姐陪着你去呀?”
驴大宝想了想,摇头说:“这样的小事,不用劳烦斑斓姐,我自己能搞定。”
“嗯,那注意安全哦!”
蓝斑斓躺在炕上,也没想要动弹,她现在也是‘病号’,需要安心休养,所以睡眠一定要保证充足才行。
再加上最近刚学了一项室内运动,名为麻将,感觉特别喜欢。
“阿花!”
驴大宝穿好衣服,从屋里面出来,往前走了五六米,人突然停下来,转头朝着房檐上站着闭眼睡觉的‘公鸡王’大阿花,轻喊了一嗓子。
“喔喔~咯咯哒!”
阿花振翅,一跃从房檐上蹦了下来,落到驴大宝身边,用‘膘肥体壮’四个字形容大阿花,是一点不为过。
“走!”
驴大宝往院门口走去,大阿花跟在驴大宝屁股后面,这也是它从进家宅后,法,人进去了,身上带着的手机,肯定就会没信号。
“阿花!”
驴大宝叫了声,领着大阿花朝着采石场厂门口走了过去。
采石场门口有两间警卫室,这时候,警卫室的灯是关着的,至少从外面往里看,警卫室里是没有丝毫光亮。
可驴大宝听到了呼吸声,还不是一个人,眉头微微一皱。
一叶障目?
采石场是有扇大铁门,能让拉送石材石料的大卡车进出,旁边有个副门,是日常人员进出的通道,门是铁栅栏门,所以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现在是,大铁门关着,旁边的副门也关着。
如果是正常情况,晚上两扇门都关起来,灯也没开着,合情合理。
但现在,明显就是里面的东西,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内部情况。
“会是个啥?”
驴大宝背着手,走到副门口,轻轻把小铁门给推了开,领着大阿花走了进去。
进了门,浓郁的雾气,一下子就把视线给遮挡住了,对面站着个人,脸对脸,都看不见彼此。
按道理说,从副门进来,右手边就应该是警卫室那两间房子才对,可这会,警卫室那两间房子,也不见了。
“黄鼠狼?”
驴大宝疑惑的嘟囔了一声,然后随即又摇头,不可能是黄鼠狼,本县的黄鼠狼,有几个不认识自己的,这磁场跟黄鼠狼的很像,但应该不是。
“阿花!”
大阿花听到驴大宝的声音,往驴大宝身前走去,而阿花所在的位置,雾气自动消散两三米远,好像不敢靠它太近,很害怕一般。
“咦喔~咯咯哒!”
一声雄鸡鸣叫,划破夜空。
雾气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快速往后翻滚着涌去,片刻之间,就退缩了几十米,让这片天空有了声音,不再是真空状态。
驴大宝转头,看向右边,那两间警卫室,距离他站着的位置,有七八米远。
要知道,他从走进来,可没动几步,理论上警卫室就应该在他身边一两米才对。
这会儿,警卫室里也亮起了灯。
“有人没?出来吧没事了!”
驴大宝的声音落下去,好一会儿,警卫室才传来看门的声音,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
是个四十左右岁,腿有点瘸的邋遢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保安制服。
“你,你是干啥的?”
赵亮打量着驴大宝,手里拿着个手电,一边照着他,一边问道。
驴大宝眯了眯眼睛,把头转向采石厂里面,说道:“别照了,怪刺眼的,我是吕桃村的驴大宝,跟你们场长吕四桥是一个村的,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赵亮迟疑了下,拖拉着腿,从警卫室里面走了出来,他是天生的小儿麻痹症,腿脚不利索,背后还跟着个瘦吧女人,是他的媳妇。
“是,是来了几个人,进里面去了。”
赵亮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和惊恐的,看着采石场里面,然后压低声音道:“小伙子,你,你赶紧走吧,等天亮了再来,里面,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驴大宝收回目光来,看着压低声音说话的中年人,和他背后站着,同样有些惊恐,却依然站在自家男人身后的瘦吧女人,朝着她笑了笑。
“是桂芳婶子吧,您还认识我不?”
吕桂芬娘家是吕桃村的,但她这个男人不是,她脑子有点不太好,好像是那时候上学,感情上受了刺激,变的疯疯癫癫的,后面嫁给了镇上一个残疾人,已经有年头没有回过吕桃村了。
驴大宝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吕桂芳有个闺女,以前跟他是同学,现在好像在临县技校上学呢,那妮子学习好,也懂事,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
没想到,两口子会在采石场打更当警卫呢,看到吕桂芳,驴大宝心里对吕四桥的看法一下子就少了许多,至少昨天白勇军那句‘四桥挺照顾咱村里人的’,不是句忽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