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好酒好肉,时令蔬果多来些,少不了你钱银!”
丢了些银子在桌上,鲁浔把刀一放,惬意的坐了下来。
玄衣蒙面,长刃大刀,可周围人却见怪不怪。
鲁浔暗自观察了一番,见大家视若平常,不禁满意至极。
因鲁浔在建州为李云坐镇,遣送那些返回的丁口,处理卓氏的赃银,再度上路时,鲁浔发现已有不少人模仿自己的穿着打扮。
对此,鲁浔起初有些尴尬,可过了赣省后发现这股歪风已传到这边,当即灵机一动,花钱雇了些人,写了好些话本、画了好些连环画,又找来好些说书、唱戏、唱曲、书画商贩之类的人,将这些东西发给他们,让他们好生宣传,而他自己则改头换面又躲了些时日。
果然,没过多久,模仿他的人大大多了起来,这时他大摇大摆的持刀上街,大家只当他是个跟风轻侠,根本没人将他当做真人。
如此一来,鲁浔像一滴水藏在大海里,不紧不忙的赶路,依旧是路见不平举刀就砍,甚至还砍了不少自己的“粉丝”,但愣是没人在意。
笑话,“鲁天王”大战“煌天刀”的戏份大家都看腻了,不新鲜啦!
难得潇洒,鲁浔也悠闲下来,一边琢磨术关之事,一边朝南昌赶去。
只是潇洒了数日的鲁浔今日却发现了不对劲。
数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时不时扫过自己。
鲁浔眼神微瞟,只见那扫看自己之人大似是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几个长衫汉子,看似互不相干、装束不同,可鲁浔却看得出这些人内息悠长,气息圆柔,虽然看似一般文弱,实则各个如炸药般潜藏了无穷破坏力,再看那明显的本地人模样,鲁浔便有了猜测。
若说此世武道为尊,越是富庶之地越是武门林立,那赣省便是代表,此地足封了吴钩冷月刀·抚州封氏、紫阳化灭功·广信陈氏和化铁黑神手·瑞州铁手门秦氏三个宗姓武勋,时称“赣鼎三足”,拱卫首府南昌。
而鲁浔此刻正在广信境内,这些人大抵是陈氏的精锐弟子无疑了。
而另一股势力却有趣了,竟是两个妙龄女子。
这两个女子风格不同,可都容貌极美。
一个生的杏眼桃腮,微肉脸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温婉,大眼睛笑起来恍如月牙,娇憨可爱却又风情万种,身材虽然稍有些矮小,可却丰满异常,胸前沉甸甸的果实仿佛两颗西瓜一样,身子随意一前倾便能放在桌子上,随着呼吸轻轻发颤。
另一个肌肤若雪,五官立体,微带男相却为她平添一丝惊艳的中性魅力,一双明眸妩魅如狐、明亮如鹿,杨柳腰身纤纤一握,美若画中仙人。
而且鲁浔可以断定,这两个女人,是东瀛人!
只因他方才吃饭之时,听到二女谈话。
二人都说大周官话,可谈话内容让鲁浔听出了问题,那西瓜女说了一句“这里还是有些优点的,价格便宜的粗点心也像越后屋做的一样好吃。”
鲁浔前世而来,看过些日剧,知道越后屋是鬼子常用的历史梗。
简单解释就是东瀛古代地方藩士为了求官,会在越后屋购买昂贵的点心用于行贿官员。
可这里不是前世,大周人也不是现代人,以这方世界大周人的民族自豪感,就算是去过东瀛的商人,也不可能将这样的比喻用于日常交流。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鲁浔拉下面纱,转身走出酒店。
果然,两方人一前一后追了出来。
陈氏弟子显然不擅长跟踪追人,大张旗鼓四处打量,粗糙搜索着鲁浔的踪影。
而那对东瀛女子却看起来仿佛逛街一般,举止十分自然,甚至顶着充满怀疑的目光,说说笑笑间穿过了陈氏弟子的队伍。
可二人行走间晃胸扭臀,与后世擦边网红有一拼的荡妇姿态,让鲁浔想起了一个令其印象深刻的女人——陆太郎的东瀛小妈,叶爱。
这一点不得不夸一下欲宗的风格,按照鲁浔打探,周妙彤应是未曾让卓凌昭占到半点便宜,全靠举手投足之间暗弄风情,就把堂堂卓氏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二者差距简直比外围女和爱豆还大,这么一比,欲宗高级多了。
“对魔忍么?”
站在高处俯瞰的鲁浔眼神一动,动身跟了上去。
跟着七拐八绕许久,鲁浔发现,这两个女人和其身后势力显然老熟细作之事,诸多布置异常完备,若非鲁浔得了腾空神剑气,又轻功大进,恐怕也很难不被发现。
绕了一圈,却发现二女拐进军户巷中。
这军户巷,乃是地方驻军军官在城中购买房产,连结成片后的称呼,各个地方都很常见,却也未必全是军户,也有普通人家。
可细作躲在军官宅邸之间,属实玩好了灯下黑的把戏。
眼看两个女人进入一个小院,鲁浔扫视片刻,让过几个街巷死角,纵身一跃,朝着树干一点,伴随一道短暂的摩擦声,树干中藏匿的暗哨便晕了过去,随后仿佛一头蝙蝠一般滑落,无声无息落在大树树枝上。
鲁浔潜在树上,放开感知——这个位置,已经足够他听清屋内交谈了。
一道轻浮女声响起,听到这种声音,无论男女,除了放荡不会有任何其他感受。
“紫苑、恋,找到鲁浔了?”
跟踪鲁浔的女声响起。
“十分抱歉!相泽大人,我们刚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却跟丢了。”
“跟丢了?体术强力的人么?果真很可疑呢?恋,你们两个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搜查一下。”
“嗨!”
听到这个字,鲁浔立刻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时这个叫相泽的女人又发话了。
“彩花,你查到什么了?”
屋子里另一个女声回答。
“查到了相泽大人,陈氏的八嘎确实在找鲁浔,不只他们,赣省全体浪人和雅库扎都被发动起来了,据说,指使他们的是剑庐的浪人。”
“剑庐?那个拥有当世大剑豪的流派么…他们找鲁浔做什么?”
“彩花无能,只查到了这些,真是万分抱歉。”
安静了一会,相泽再度发声。
“好了,总之,大家要更加打起精神来,鲁浔盗走的大业物是梵天示现流寻找了几个世代的宝物,这一次他们甚至拿出了《血继限界》秘本这样的宝物作为悬赏,所以,这是关乎我对魔里存亡的一战,不容有失!一定要找到他!”
叫紫苑的女人却担忧开口。
“可是,据说风魔里首领雷藏已经亲自赶来,三十年前,就是风魔里在海门宗恶鬼手里夺回了一部分《血继限界》,三大忍者里付出了巨大代价,也只换回了少量内容,勉强延续了忍者里传承。
风魔里势力却大大增强,雷藏更是得到了‘万象之红法鬼’的名号,不知首领何时赶来?只靠我们,面对雷藏,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够了!”
相泽忍头强势打断。
“紫苑!不要再讲了,这是首领交付的任务,为了任务牺牲一切,这是忍者的宿命。”
屋里的人沉默了片刻,所有人齐声回答,态度颇为狂热。
“嗨!”
树上的鲁浔听得嘴角直抽。
这股子中二病的味,绝对是小鬼子没错了。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出了闽省的大旋涡,怎么好像又掉到什么大事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