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学堂风波(1 / 1)

云舒小传 鸿雁瑜飞 1132 字 8小时前

景澜川疼的龇牙咧嘴,但是想到景怀轩挨了三十多个,他就觉得自己的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景澜川道:“二嫂嫂,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怀轩跟文正就上来质问我,说我是不是说了庶子不配上学的话。这可真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解释了,但是他们不听。”

“就是你说的,你还说我们这些庶子都是狗,赖在府上吃白食,最是废物。”怀轩气不过,当即反驳。

“我没有!”景澜川反斥。

慕云舒看向景怀轩:“你亲耳听到澜川说的?”

“月希亲耳听到的。”怀轩手指向了一直在旁边看的开心的景月希。

秋允棠当即就走了过去,把景月希提了过来,景月希大叫

“你这个贱婢,谁允许你这么对我的?信不信我让祖母乱棍打死你。”

秋允棠没理会她,慕云舒问道:“你亲耳听到澜川这么说的?”

景月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两手一摊,仰着头道:“对啊,就是我亲耳听到的。”

“何时?何地?澜川与谁说的?”

“就在水榭那边啊,他跟谁说的,我又没看清楚。”

景澜川急忙道:“你撒谎,我今天根本就没去水榭。”

“哦!”景月希白了景澜川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以为是你说的,反正你平日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景澜川大叫。

“你是嫡子,他们都是庶子,你怎么会不想呢?”

景月希摇头晃脑地来回走着,扯着自己的一根小辫子胡乱说着。

慕云舒安静了下,随即道:“允棠,打她四十板子。”

“是!”

“什么?”景月希吓得不扯辫子了,回眸喊道:“你敢,你这个贱婢敢打我?还有你,你凭什么管我?你是东院的,可不是我们西院的。你若是敢打我,我就去告诉祖母。”

慕云舒一句话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慕云舒示意鹿鸣过来,轻声说了两句,然后鹿鸣转身走了出去。

秋允棠当即去抓她的手,景月希蹦起来大叫:“救命啊,救命啊,祖母救命啊,别打我,别打我,你打我,我就让祖母弄死你。”

景月希今年九岁,哪里是秋允棠的对手,手再怎么往怀里藏也还是被拉了出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清脆声后,景月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慕云舒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景月希,只是安静地说了一句。

“你再多喊一声,就再加四十板子。”

吓得景月希瞬间止了嚎叫,只是在低低地哭着。

慕云舒环视了一圈后问道:“热闹好看吗?所有人都上来领罚,每人五板子,有什么问题,打完再问。”

下面一群本来以为没自己事情的孩子们全部叫苦不迭,可他们看到了慕云舒的手段,又不敢不从,只能委屈巴巴地都上来领了戒尺,一时间整个学堂里哀嚎遍野。

反倒是最先挨打的几个人这下都不觉得自己手疼了。就连景月希都不哭了,坐在地上幸灾乐祸。

都打了一遍后,慕云舒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景怀轩早就憋不住,就算知道是被景月希给挑拨了,他也还是看景澜川不顺眼,问道

“为什么他十五,我们二十?”

慕云舒手中的帕子轻掸了下裙子上一路过来沾上的花叶。

“因为澜川是你们的叔叔,为长。《论语.学而第一》是什么?”

景迎昭道:“弟子入则孝,出则弟。”

“长幼尊卑,次第有序。就算澜川有言语之过,你们可以质问、可以劝诫,但不能动手,况且澜川并无言语之过,你们便大打出手,该罚不该罚?”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我不过就是记错了,又不是我让他们打的?”景月希坐在地上不服。

慕云舒垂眸,淡道:“妇有长舌,惟厉之阶。你三言两语挑拨于星火,到底是澜川有庶子不配读书的心思,还是你有?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并肆意张扬,口不择言,兄弟阋墙之祸皆出自于你,你为罪魁祸首,还自觉无辜?”

下面一阵的孩子吵嚷着:“那我们又没闹事又没打架,为什么要罚我们?”

慕云舒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凝向他们所有人,再次温声道

“你们都姓什么?”

所有人面面相觑,在不是很整齐的回应中,听到零星的“景”

慕云舒走向旁边的学堂门,边走边道

“你们都姓景,出了这个门,谁知道你们叫什么?此处学堂,是我为景家子弟教以礼仪而设,若景家不在,学堂不在,你们亦不在。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觉得只要坐壁上观,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堂兄弟,亲叔侄,近姐妹。这学堂中的任何一个人,未来若是惹下灭族之罪,一道诛家圣旨而下,谁会在乎你是帮忙了,还是看热闹了?

因为你们都姓景,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惧损,不会有人再细细分辨,其中的个人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

慕云舒来到门边,午后的阳光斜映下来,打在慕云舒的身上,将她笼罩在一片光芒之中。

她顿了下,又继续道:“嫡,正妻所出。怀轩、文正、迎昭,你们三人,虽父为庶子,可母为正妻,皆为嫡。与时勉、澜川并无不同。

景冽虽为庶子,可来日迎娶正妻,孩子仍为嫡。月希、漱玉、和雅为嫡,景梨、景栀和景棠为庶。你们皆为在室女,来日出门,若自甘堕落,为人妾室,便是为嫡,孩子也为庶。若志气高远,为人正室,便是为庶,孩子亦为嫡。

所谓的嫡与庶,不是你们所能选择的,却是你们日后能去选择的。一时争论这嫡与庶没有任何意义,若你们连诗书礼仪都学不明白,是嫡是庶都不过是别人的笑柄。”

慕云舒说完后,整个学堂安静了下来,孩子们面面相觑,似懂非懂地相互看着,眼神间既没有了针锋相对,也没了事不关己。

这时,大太太喊着:“我的乖乖孙女呦。”然后带着一拨人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