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婉笑的张扬:“对对对,我可是出身荣襄侯府,自有我骄傲的资本,你们景家如今有什么?我们今日来,已经约了苏公子午后赏荷,品香谈诗。我只怕你是连苏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乔玉嫦在里面拉了下乔玉婉,嗔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走吧。”
乔玉嫦放下了帷幔,催促马车前行,还不忘教训乔玉婉道
“姐姐,你不明白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吗?你和苏家公子的事情还没定下,勿要在外如此张扬,以免坏了自己的好事。”
乔玉婉瘪嘴不服:“我就是看不惯她的样子,如今他们景家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有脸来求亲?就景清瑜那貌若无盐,才无二两的德行,也敢肖想苏公子?真是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
乔玉嫦放下了抓着车帘的手,声音沉稳:“你忘了苏公子的堂姐可是景清瑜的大嫂嫂,若是有她在其中作媒,这事情可还不好说呢。”
乔玉婉甩了下自己的袖子,急道:“不是说苏红雪都想离开景家吗?她还会帮景家?”
乔玉嫦凝了乔玉婉一眼:“苏红雪的儿子,姓景!”
乔玉嫦转过眼神,继续道:“无论外面传的再真,只要没亲眼所见,就得疑个三分,不可全仗这些消息,我们要做好有这个可能的打算。”
乔玉婉凑到乔玉嫦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轻摇着
“我的好妹妹,这可就得看你了,姐姐这辈子的幸福可都交在你的手里了。你总不能输了那景夫人一次,再输第二次吧?”
想到当日在郡主生辰宴上的事情,乔玉嫦的眼眸也跟着深了几深,面上涌上来几分倔强来。
须臾后,她目光坚毅地说道:“不会,这次我们有优势。”
乔玉婉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而等在苏家大门前的慕云舒,真的如乔家姐妹所说,连苏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鹿鸣再次从大门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气馁,温声道
“夫人,我问了,就说没听到消息。”
秋允棠站的笔直,有些愤愤:“夫人,苏家这是故意晾着我们呢。再怎么说,大嫂嫂都是景家的媳妇,苏家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先回去吗?”
“不回去!”慕云舒道:“他们就希望我们等不下去自己离开呢,我偏不,今天我非要见到苏家老夫人才行。既然没消息,我们就等着。”
这一等,慕云舒就等了快两个时辰,眼见着日头越来越高,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苏家大门却仍旧紧紧关着,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架势。
秋允棠和鹿鸣分别站在马车的两边,晒的脸都红了,却不敢轻易挪动。
慕云舒掀开帷幔抬头看了下日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秋允棠顺着慕云舒的眼神也看了一眼日头,刺的眯了眯眼睛,不解地问道
“夫人,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慕云舒笑着回:“差不多该进去了,应该能赶得上午饭。”
秋允棠看了眼仍旧紧闭的苏家大门,疑惑着。
“可苏家并没来消息让我们进去。”
慕云舒慧黠一笑,眨了眨眼:“我自有办法。”
于是慕云舒让秋允棠搀扶着自己走了下来,然后用上了景砚狄给她的拐杖,径直来到了苏家的大门前,并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
秋允棠和鹿鸣交换了下眼神,不知道自家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站了没一盏茶的功夫,苏家的大门果然缓缓打开了。
迎门的小厮躬身道:“我们老夫人请。”
慕云舒冲着自己的侍女挑了挑眉,自己支撑着,慢慢走了进去。
秋允棠扶着慕云舒,跟在引路小厮的后面,小声地问道:“夫人,你怎么知道苏家会开门?”
慕云舒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走的很慢,笑着解释
“因为我现在是个伤残人士。苏家最是重礼,做不出让我这样的人久等在门外的事情,以免落下个刻薄无情的名声。”
秋允棠恍然大悟,急道:“那夫人干嘛不早这么做,白白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慕云舒走的一上一下,步履艰难,不过很奇怪的是,景砚狄给她的这个拐杖倒是不费多少力气。
她疑惑地低头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她解释道:“因为我是来结亲的,不是来结仇的。我若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方法逼着苏家开门,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因为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我是迫不得已才下了马车亲自来敲门,这就不算是逼迫,而是表明我的诚意。”
秋允棠佩服地歪头看向慕云舒,赞叹道:“夫人好聪明,我是肯定想不到的,谁要把我堵在门外这么久,我不是早跑了就是要发火了。”
慕云舒轻笑:“以理服人,武为下品。”
苏家是书香门第,学子儒生遍布星都,族中子弟又各个争气,不是在朝为官,就是名声在外,可以说是个鼎盛的清贵人家。
苏家掌家人亲自迎了慕云舒进门,布了午膳,招待了一个时辰。言笑晏晏间,却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态度。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掌家人便以休息为名,想要请慕云舒离开。
慕云舒起身时,请求看下远负盛名的苏家学堂,于是老夫人便让学堂内的陪读侍从带她去。
陪读的小侍从年纪看着不大,却也沾染了不少书卷气,看起来既文秀又内敛。介绍自己叫点墨,然后带着慕云舒前往学堂所在地。
一路上介绍了不少关于苏家学堂的事情。一直引到学堂边的凉亭中,才因为她行走不是很方便,暂时休息了下来。
慕云舒坐下来后,轻轻将头上的柳叶拨开,笑着打听着。
“我侄儿时勉就是在你们苏家学堂读的书,他学习怎么样啊?”
点墨笑的温和,边斟茶边回道:“景公子很聪慧,学习很好。”
“是吗?”
慕云舒说着,将手边刚才点墨斟的茶水轻轻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初次上门,对苏家学堂不是很了解,却早有耳闻苏家书香门第,最遵诗书礼仪,你既是学堂伴读,当听过巧言令色,鲜矣仁之语吧?
所以我再请问一次,时勉在此,学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