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探不要紧,花百忍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战天奇表面上恭敬有加,内心却在暗自嘀咕:
\"这位前辈怎么看起来凶巴巴的?该不会真的是土匪出身吧?\"
这般大胆的想法,配上他那副正经八百的表情,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花百忍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有趣的年轻人了。
她不禁在心中感慨:\"不愧是武皇大人看中之人,果然与众不同!\"随即,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浮上心头:\"既然他这么会猜,不如就陪他玩玩。\"
想到这里,花百忍突然面色一沉,目光如刀般锋利。
\"你小子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怎么?你对大伙对我的称呼有什么看法不成?你居然敢拿本座和土匪山贼相提并论?称本座是土匪出身?嗯?\"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战天奇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说出口啊!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
\"前辈...我...\"战天奇的声音微微发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小鹿,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花百忍却突然展颜一笑。
那笑容如三月春风拂面,瞬间化解了密室中凝重的氛围。
她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红唇轻启间,银铃般的笑声在石室中回荡。
\"咯咯,你不必惊慌。\"
她摆了摆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腕间的银铃随之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双如秋水般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本座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不过...\"她突然凑近战天奇,发间的幽香若有似无地飘来,\"你小子还真猜对了,本座就是土匪出身!\"
听了花百忍的前半段话语,战天奇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手心也湿漉漉的。
面对如此深不可测的强者,他真怕对方一个不悦就让自己命丧当场,那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然而,当花百忍后半句话落下时,战天奇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巴不自觉地张大,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个夸张的\"惊\"字。
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那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啥?前辈,您?\"战天奇的声音都变了调,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看到战天奇这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花百忍笑得更加欢畅。
她纤纤玉手掩着红唇,肩膀不住地抖动,发间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烛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谈笑间,她已经莲步轻移,来到了方才战天奇与金宏远品茶的紫檀木桌前。
只见她毫不客气地一撩裙摆,就这么大赤赤地直接翘腿坐在了茶桌上。
那修长的玉腿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姿态之豪放,看得战天奇又是一阵瞠目结舌。
\"怎么?不像吗?\"花百忍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青瓷茶盏,似笑非笑地直视着战天奇的眼睛。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战天奇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听闻此言,战天奇一时语塞。
他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位绝色佳人:那眉宇间的英气,举手投足间的洒脱,还有这大大咧咧的坐姿...细细想来,可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女土匪头子?难怪师姐要称她为\"花当家\"。
当然,这些腹诽之词,战天奇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额。。。前辈真乃女中豪杰也!\"
战天奇连忙伸出大拇指,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这记马屁拍得他自己都觉得肉麻,但眼下保命要紧。
花百忍闻言,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那笑声如铜铃般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特有的豪爽。
\"咯咯,咯咯。。。好了,不逗你了。\"她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既然来到了万宝楼,想必金掌柜也用不上我喽。\"说着,她轻盈地从茶桌上跃下,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家伙,有时间可要来我斗兽场耍耍。\"花百忍转身时,发丝飞扬,留下一缕幽香。\"姐姐在斗兽场等着你!\"话音未落,一枚青铜令牌已破空而来。
战天奇慌忙接住,只见这令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颇有分量。他恭敬地行礼道:\"谢过花当家!\"再抬头时,眼前哪还有佳人的身影?只有密室门口微微晃动的珠帘,证明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出于好奇,战天奇仔细端详起手中的令牌。
这枚青铜令牌古朴厚重,表面泛着幽幽的青光。
正面以古朴的篆体刻着\"斗兽\"二字,笔走龙蛇间透着一股苍茫之气。
更神奇的是,当他用手指轻抚字迹时,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翻到背面,一只栩栩如生的蛇首龟身妖兽映入眼帘。
那妖兽双目炯炯有神,龟甲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蛇信微吐,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令牌中跃出。
战天奇只觉得一股厚重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是玄武?此物有何作用?\"战天奇喃喃自语,心中既惊且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李若云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狠狠地瞪了战天奇一眼,那眼神活像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这花当家连师尊见了亦要礼让三分,你倒好,居然敢在内心调侃于她,真是好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针。
\"我哪知道花前辈居然能听到我内心所想,\"
战天奇委屈地辩解,声音越来越小,\"这他心通之术也太可怕了...\"
说着,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护住自己的心思不被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