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意外相见，却是深深地伤害

这轮船上除了小邱外，支船长也很关心若雷和文婷的事。时常询问着若雷，他和文婷究竟怎么了，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若雷总是低着头，叹着气，默默无声地走开了。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若雷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过。

说他俩没有了可能，可是他俩明明还白纸黑字地签定了一年之约。

说他俩还有可能，可是，文婷突然在轮船公司再次停运之前又对他冷漠了起来。

又加上这轮船上没有了休假，他和文婷见面都很难。他自己对他俩的前途也云里雾里不知到底会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不停地追问他这个问题，也许他还之对方没有好言语没有好脸色，可是，面对支船长，这是他心中十分尊重的公司前领导和现领导，他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好迅速地走开。

不知不觉，若雷上了货船已经四五个月了，唐波也早已上了轮船。

这一天下午，轮船k上海返航转来，由于G洲坝等候过船闸的轮船太多，长海0轮船就在宜城货运三码头停了下来，等候闸调通知。

轮船一停了下来，支船长又皱着眉头问，\"小雷呀，你和文婷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复合的希望呀！\"

\"不知道。\"若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走出了机舱。

为了保证轮船的航行安全，轮机部门正好抓住这个时机检修机器。

两个多钟头后，机器终于检修完了，若雷洗完了澡刚刚从浴室里出来，支船长又凑了过来。

\"小雷呀，你和文婷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我刚刚去正和旅行社问过了，他们都说得缝缝都没有了，你俩没有了可能。\"

支船长一脸同情地看着若雷，若雷却十分不耐烦地狠狠瞪着他。

支船长自讨没趣，只有撇下了众人悻悻地走开了。若雷真不明白，身为一船之长，他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的隐私，还到处张扬啊？

轮船上下午五点过就吃晚饭了。若雷匆匆吃了饭，独自一人就来到了旅行社。

还在马路边，他就看到匆匆忙忙的文婷。

\"婷婷。\"他上前叫住了她。文婷只是回头瞟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也没有减慢她匆忙的脚步。

几个月没见，文婷依然那么光彩照人，时尚的穿着打扮把她的傲人的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

路边不少的行人顿足看得离不开眼。若雷恨不得把马路上的行人统统赶跑。

若雷贪婪地盯着文婷看不停，\"你瘦了！“他无话找话。

\"哪里的疯话。\"她依旧惜字如金。

\"我想和你好好说几句话。\"若雷依旧一步不舍地跟在她的后面求着她。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正忙着呢！\"文婷连拿眼余光都不舍得看他一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一个门面里，这旅行社又扩大规模了，在这里又增加了两个门面。

文婷的谈话能力很强，她不仅当导游带团旅游，还时常和客户洽谈业务，代表旅行社签方合同。

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客户在等候着她。她笑着上前和他们谈着条款，签着合同，文婷优雅的谈状时不时引得客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完全不受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的若雷一点儿影响。

若雷远远地站在一边等待着文婷忙完好过来迎接他，还在心底担心着轮船在这里究竟停多久，会不会已经开走了。

这里的客户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文婷忙起了工作依旧是那么的卖命。

若雷站在-忍等得有些焦心了，正在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小伙走了过进来。

他似乎和文婷很熟悉，两个人一见面就笑笑哈哈，高谈阔论，屋顶几乎就要被他俩掀翻了。

若雷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俩似乎总显得热恋中的情侣那么亲密。

若雷心中打着鼓，文婷是不是又交上了男朋友，在这个青年面前，若雷感觉到了相形见绌。

真奇怪，文婷和他这么亲密他都却一点儿也不吃醋。

如果文婷真的找到了如此优秀的如意郎君，只要她给他说一声，他会衷心祝福他俩的。

可是，感情上的事，他始终要文婷亲口告诉他原因和结果，他才会偃旗息鼓，甘拜下风。

若雷一个人孤零零地乱猜想着，那边两个人依旧谈得很亲密。\"oK，就这样。\"两个人高高兴兴地签了合同，高个青年拿着合同满意地走了。

若雷看着文婷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来。若雷心中一喜，文婷终于忙完了，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文婷径直走了过来，路过若雷身边的时候，还向他看了一眼。若雷欢天喜地地跟了上去。

跨出了这间办公室，外面就是宽阔的街道。

文婷的步伐很快，若雷紧走两步，上前拉住了她，\"婷婷，我们好好地谈谈吧！\"

文婷立即转过身来，眼里喷着火，似乎要把他烧焦烧熟，\"你再来纠缠着我，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打得不敢起宜城来了？\"

若雷耐着性子等了半天，想不到却等来了文婷的满腔怒火。他对文婷依然热情似火，文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对他仇深似海，似乎到了不共戴天。

想着几个月前文婷还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可如今文婷却犹猛虎下山，蛟龙过滩，恨不得扑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他也怒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打得不敢到这宜城来？\"说着就把拳头挥到了文婷的胸口。

他俩的吵闹早已经惊动了几个房间里的人，大家纷纷跑出来把他俩给拉开了。

一位大姐把他俩拉到了另一个房间里，\"你俩有什么事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在这大街上闹着像个什么话？\"

大姐把他俩让到了一张桌子两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文婷早已泪流满面，她那张精致的脸也已经被弄花了，也怪好看。

文婷本来就有一张好看的脸，却要用化妆品盖上另一张脸，\"你终于挥拳打我了。\"她十分委屈地看着他说。

是的，他怎么动手打了文婷？他是那么深爱着文婷。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文婷要和他离婚了，他都没有舍得打他一下。

这掌打在他自己身上还难受，都怪他自己不冷静。被文婷拿话一激他就冲动地动手了。

他真恨自己沉不住气，站了起来抓起一根钢筋把他打文婷的那只手按在门坎上狠狠地砸下了去。

大姐惊骇地跑过来抢了他手中的钢筋，\"不要在我这里闹，你用我这里的钢筋伤了人，我也不好交差呀？我和你没有仇，你不要害我呀？\"

\"疯了，他真是疯了！\"文婷坐在那里愤怒地吼道。

是的，他已经疯了，这还不是某些人逼的吗？

\"我真想把这只金人的手砸断算了。婷婷，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谈谈，我们俩个不应该有仇恨，我俩还应该有和好的机会。\"他向文婷忏悔着。

\"你，你不配，不要再叫得那么亲热了！\"文婷歇斯底里地对他吼道。

\"你们两个人怎么都这么容易冲动，这么不冷静，你们俩怎么谈呀？\"大姐耐心地劝着俩人。

若雷也不知道文婷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他的两根手指刚刚被他自己砸了两下，在滴着血，他的心也在咕咕地滴着血。

好，我不配，她终于喊出了那句话。在她心里，他是那么不堪，那么一文不值，是那么的配不上她了，他也没有再纠缠她的必要。

\"好，我不配，要分手也该好好地谈谈。\"若雷声音低低的。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只是感情上亏欠你一些，在金钱上并不欠你什么。\"文婷依然用愤怒的声音吼叫着。

是的，她辜负了他对她的一往情深，难道在金钱上就真的不亏就他的吗？

回想1995年秋冬之季，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若雷，为了一直珍藏在心中的那八份爱情，几次三番回到家乡去寻找她，追求她，劝说她，才把她接过来。

她刚过来的那大半年里，一直都没有工作，他自己省吃俭用，把工资和心血全都花在了她身后，他心甘情愿，只知道勇往直前，从来没有去想过后悔。

后来，她上了12#轮船，还是若雷为她以后的一切行为作的担保，为她从父母那里要钱交的押金。

1997年春，他们把文婷爸妈接过来了以后，若雷自己花一分钱都抠抠搜搜的，却把工资全都花在了爸妈身上。

就连他1996年底参加航政考试报销的2600多块钱，他也是一分都没有碰，就全交给了爸妈便用。

这些都是他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的爱情，他是心甘情愿，他也不计较，但是，要分手，也该分得清清楚楚，而不是糊里糊涂。

\"你就不要那么恨我了，谁让你离婚了还让我俩甜甜蜜蜜地住在一起，还让我去继交了房租，让我一直对你心存幻想。有了幻想，我有了把幻想变成现实的冲动。

\"别的什么都不说，即使要分手，你的信件你都已经抢回去烧了，我的信件也应该全部还给我了。\"

若雷真的不明白，钱钟书在爱情教科书《围城》里早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两个男女，要结束一段感情，什么都可以不说，首先先要归还的是对方的书信。

文婷提出离婚已经快一年了，可是，对于他的信，都只字不提，若雷厚着脸皮也不知道索要了好几十次了，可是，她每次都和今天一样，始终保持沉默。

\"小雷，你久哪里来呀？\"屋子里静得可怕，大姐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我从货船上来的。\"他突然抬头往门外一看，外面早已经黑了下来，是街灯把城市照得灯火通明。

\"糟了，轮船本来是在这里等候过船闸的，可是现在，也许轮船早已经过船闸又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若雷突然站了起来。

错过了轮船是很可怕的事情，他不敢去多想，不但他自己的工作将不保，公交里，轮船上有多少将因此承受连带责任。

若雷站了起来，他那躲在桌子下面的手也抬了起来，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桌子下面早已积了一大摊血。

两个女人都十分惊恐地看着他那只手，\"唉，你们两个先冷静冷静，今天都这么冲动，实在不宜再谈下去。

\"文婷，你先给他拿两百块钱。让她先去包扎一下手指，然后打车去追上轮船，无论如何也先要保住工作呀！\"大姐着急地吩咐着。

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大姐，多少年以后，只要他一想起了文婷，依旧忘不了感谢当年那位热心的大姐。

文婷也匆忙站了起来，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若雷。

若雷说什么也不要她的钱，已经被她那么瞧不上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接受她的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