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死(1 / 1)

怪癖 弦泠兮 1259 字 8小时前

秋榕榕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糖揣进口袋里。

地下室清理干净后,江无渡很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又把她送了上去。

在得知秋榕榕没怀孕后,周景行终于舍得见她。

周景行坐在沙发上,身后窗帘未拉,天光透过厚重的帘缝斜斜地落下来,刚好停在他膝盖以下的位置,将他切割开。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脸隐在暗处,指腹间有支铅笔一转一转,把玩着。

这几日,他把她放在一个很轻的位置上,等着刑罚生效,可惜他们没能如愿。

不仅如此,江无渡因为在暗网上没有提供好货源,按照对方所付定金的三倍赔了违约金。

他们做了亏本买卖。

周景行已经决定到此为止。

可他还是把兰花偷偷地放在了她的枕头边。

“你没怀孕,要是你现在想死,我不拦着你。”周景行拿出了那把他之前作恶的匕首,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同时,他又拿出了一把枪。

“你可以自己动手,也可以求我帮你。”

其实秋榕榕觉得周景行也挺天真的。

竟然觉得这种做法能直接让她崩溃自杀。

怎么可能呢?

她心里又没有喜欢的人。

贞洁重要,但又没那么重要。

再加上现在她没有怀孕。

她身体差到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怀孕。

在这种情况下,算是难得的好消息。

秋榕榕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又何必选择自杀?

“我不想。”

拖延的时间越长,谭松察觉到不对劲的可能性就越大。

虽然这么说,秋榕榕目光还是离不开那把枪。

她没用过枪。

但如果她能拿到枪,哪怕是以她的能力,偷袭情况下,说不定也可以杀掉他们三个。

秋榕榕若能成功,算正当防卫。

地下室负一楼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到时候再把证据提交给警署。

她不用坐牢的。

周景行似乎误会了什么,他说出来的话比他意识到的更柔软,“你想让我帮你吗?”

他是第一次当感情骗子。

把握不好尺度。

他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恨交织。

秋榕榕只是在那漆黑的枪口里,看见了生死。

只有生死。

在生死面前,所有的爱恨,都是浅淡的。

他希望她不得好死的时候,她其实也希望他去死。

秋榕榕是个好人。

她没想过他该死得如何凄惨。

她只希望,他和他的同伙死得干净一点。

最好是受到审判。

把所有的恶行公之于主。

然后接受枪决。

法庭之上,法官应该一条一条念出他们所做的罪行。

他们应该被绑着双手,跪在刑场上。

漂亮的子弹打过他们的脑门,从后面穿过去,留下圆圆的血窟窿。

秋榕榕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颗子弹应该穿过他们的脑门。

而不是她的。

“不。”秋榕榕微微抬头示意他看向花瓶,“我的兰花还没有败。”

她还不想死。

第二天,周景行让她坐在花瓶边的椅子上,给她画了一幅素描画。

他从来不画活人。

秋榕榕第一次进入房间,看见他画上的女人,是他已经死去的母亲。

不是周阿姨。

周阿姨是另外一副陌生的面孔。

周景行笔触下的秋榕榕很漂亮,她穿着白裙子露出身上的伤疤,但他画画的时候把这一切都隐去。

画中的她,没有受伤。

像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秋榕榕。

健康快乐,充满希望。

谭松想再次找上门的时候,沈砚川拒绝了他。

他虚伪地说道:“他们两个订完婚之后报名游轮旅游,你呀就别横插在他们两个身边,俱乐部里有很多和你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女生,你可以和他们聊一聊,别总是盯着别人碗里的不放。”

谭松有些犹豫。

他还有礼物没送出去。

沈砚川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

“极限运动挑战,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你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就是和团队的人多磨合。”

“那些挑战只能一个人完成。”谭松只有面对极限挑战时,整个人才会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光泽,“我一个人就可以全部完成。”

他用的是肯定句。

第一项是速降滑雪。

现在正好是冬季。

谭松准备和沈砚川出国。

姜雨薇是在机场把他们拦下来的。

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

从校园音乐会之后,姜雨薇就开始频频出现失眠。

一开始还没这么严重。

直到最近几天。

姜雨薇怎么都联系不到秋榕榕。

秋榕榕连朋友圈都不发一条。

这导致姜雨薇失眠越来越严重。

她觉得她必须要见秋榕榕一面,了却自己的心结。

否则她要神经衰弱了。

“她和她未婚夫去游轮上玩了,估计要一个月才会回来。”沈砚川觉得姜雨薇是个麻烦,“你对极限运动感兴趣吗?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出国吧?谭松要去参加速降滑雪,你想不想来现场看一看?”

姜雨薇和秋榕榕之间的矛盾,搞得学校人尽皆知。

她们早就绝交了。

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姜雨薇纠缠,谭松也纠缠。

沈砚川觉得麻烦。

国内杀人不方便。

处理尸体容易留下把柄。

谭松还好说,姜雨薇这种不行。

姜雨薇有爹有妈,是家里宝贝,杀起来会造成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们致力于将自己的产业洗白,然后转移到国外。

在这种时候每一步都要小心。

还是先弄出国比较保险。

姜雨薇摇摇头,“算了,我在国内等她回来。”

姜雨薇有些失落地离开。

秋榕榕这两天日子变得好过了一些,周景行晚上没来折磨我,江无渡也很少从地下室上来。

她正躺在房间的摇椅上晒太阳。

窗帘拉开。

虽是冬季,但阳光正好。

隔着玻璃没有冷风。

她搭着薄毯,在摇椅上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周景行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细碎的金色阳光洒在她的额前和睫毛上,她的头微微偏向一侧,脸颊贴着柔软的靠垫,嘴唇轻轻张开,眉头却皱着。

或许是做了噩梦。

或许噩梦里有他。

他走到她身边,原本是准备把窗帘拉起来不给她晒太阳,但他没有走到窗户处,而是走到她身边。

低头亲她。

秋榕榕感觉到嘴唇上的濡湿,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