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宝殿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部分正道天骄都在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或者已经光荣牺牲,化为苏清鸢凡尔赛事业的微不足道的垫脚石和她储物袋里新增的战利品之时。
我们的幸运儿,或者说,是天选之倒霉蛋张不凡同学,在经历了最初的被秒杀,未遂、咳血,常态、以及差点被战斗余波震死,日常、甚至还不小心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断裂石笋给捅了屁股,虽然有苏清鸢赏赐的那件经过意外升级的破烂内甲护着,没有造成致命伤,但那种酸爽的感觉,简直让他永生难忘,并且对石笋这种东西产生了深深的心理阴影之后。
凭借着他那“顽强如小强,坚韧如茅坑里的石头,怎么踩都踩不死,怎么打都打不烂”的生命力,以及苏清鸢赏赐给他的那颗草莓味煤球丸子,哦不,是疗伤圣药pLUS升级黄金典藏限量版的“强大药效,主要是让他更抗揍了,而且还让他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也应该学苏清鸢那样,多吃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也能变得跟她一样变态,或者说,是拥有她万分之一的运气和实力呢?”的错觉。
张不凡竟然又一次,奇迹般地,从那片修罗地狱般的战场之上,活了下来。
当然,他的处境,依旧是非常的悲催,也非常的狼狈。
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万宝殿内到处乱窜,试图寻找一个相对安全,没有人打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法宝乱飞的角落躲起来,苟延残喘。
但无论他躲到哪里,都会不小心地,遇到一些正在进行着毁天灭地,日月无光的神仙打架,或者说是单方面屠杀的大佬。然后,他就会被他们那如同台风过境,核弹爆炸般的战斗余波,给震得七荤八素,口吐白沫,眼冒金星,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驾鹤西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件看起来比较结实,也比较有安全感的掩体,其实是某个被打碎了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巨大丹炉的残骸,刚准备钻进去,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自己是一块石头。
就不小心地,被一股“从天而降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掌力,某个正在和阳顶天激战的邪修长老,因为不敌阳顶天的太阳真火,情急之下打出的一招同归于尽的禁忌魔功,结果打偏了,没有打中阳顶天,反而朝着张不凡的方向飞了过来”给连人带炉一起,拍飞了出去。
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充满了“艺术气息,指各种高难度体操动作,比如什么前空翻转体七百二十度接后空翻转体一千零八十度再加一个托马斯全旋”的抛物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根看起来比较锋利,也比较尖锐,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寒气的“断裂石笋,哦不,是某个倒霉蛋天骄的本命飞剑的碎片,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剑意和怨念”之上?
噗——
张不凡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又一次,被什么东西给捅穿了?而且这次,好像比上次那个石笋还要更深,更痛,更让他怀疑人生?
虽然依旧有那件破烂内甲护着,没有造成致命伤,但那种深入灵魂的酸爽和撕心裂肺的剧痛,以及对尖锐物体的深深恐惧,简直让他想当场去世,永不超生。
他强忍着剧痛,和想死的冲动,以及对苏清鸢那件神奇内甲的无尽感激和对她那颗神奇糖豆的无限怨念,连滚带爬地从那根罪恶的飞剑碎片上逃了下来。
然后,他又不小心地,一头撞进了一个散发着浓郁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魔气,以及无数怨魂厉鬼的哀嚎和诅咒的“血色漩涡,正是血无痕之前施展出来,结果被苏清鸢用一面小镜子给轻松破解了的血海滔天魔功的残余能量场,虽然威力已经十不存一了,但对于张不凡这种级别的蝼蚁来说,依旧是足以致命的恐怖存在”之中?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腐臭血液和残肢断臂的血色洗衣机里,被无数的怨魂和血煞之力疯狂地撕扯着,拉拽着,吞噬着他的血肉,侵蚀着他的神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无尽的血海给彻底吞噬,化为其中的一具枯骨了。
就在张不凡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领盒饭,而且还是“死得非常没有尊严,非常恶心,甚至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直接变成一滩血水”的时候。
两位大佬级的魔道天骄——幽魂少主夜无殇,和血煞教子血无痕,在经历了被苏清鸢用眼神瞪成重伤,以及被镜子照成脑残,哦不,是净化了灵魂的惨痛教训,并且狼狈不堪地从苏清鸢的魔爪之下逃脱之后。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万宝真人洞府,主要是因为他们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而且他们还想找个地方疗伤,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或者说是可以让他们发泄一下心中对苏清鸢的无尽怨念和恐惧的倒霉蛋。
结果,他们就恰好路过了这个充满了血煞魔气和怨魂哀嚎的血色漩涡的边缘。
他们本来只是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值得收集的战利品,比如一些被血海吞噬的正道天骄的储物法宝之类的。
结果,却不小心地,从那翻滚不休,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血浪之中,看到了一个浑身沾满了粘稠的血污和各种不明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看起来就像刚从某个存在了亿万年的化粪池里捞出来的,但眼神中却依旧带着一丝丝“不屈,主要是对苏清鸢的怨念还没发泄完,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他好像又闻到了苏清鸢身上那股独特的,令人又爱又恨的凡尔赛烤串的香味,所以下意识地想往那个方向凑近一点,看看能不能蹭点吃的”的人形物体?
夜无殇看着这个在血海中顽强挣扎,努力求生的人形物体,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点眼熟?好像是当初在幽魂殿分殿,那个被苏清鸢当成挡箭牌和出气筒,还被他自己不小心打晕了好几次,甚至还差点被他当成祭品给炼化了的倒霉蛋?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张的那个废物?
血无痕也舔了舔她那猩红如血的嘴唇,看着这个人形物体身上那股虽然很微弱,但却异常坚韧,而且还带着一丝丝被雷电淬炼过的焦糊味,和被各种神奇丹药喂养过的复杂药香味,以及被天道气运不小心砸中过好几次的特殊豆芽菜味的复杂气息?感觉好像还挺有嚼劲的?或者说,是挺有研究价值的?再或者说,是用来当个实验小白鼠,测试一下她新领悟的,更加残忍也更加变态的血煞秘法,应该会很有趣?
“咦?这不是当初在幽魂殿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张的那个废物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掉进了本座的血海里?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血无痕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娇笑声,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一勾,一道血色触手便从血海之中伸出,将张不凡从那翻滚的血浪之中给捞了出来,然后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她的面前。
夜无殇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浑身湿漉漉,散发着恶臭,还在不停地吐着血沫子和不明液体的张不凡,用一种“原来你还没死啊?命还挺硬的嘛。不过,落到我们手里,你可能还不如死了痛快呢。”的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张不凡听着这两位比苏清鸢还要更加可怕,也更加变态的魔道大佬那充满了恶意和不怀好意的对话,看着他们那如同看待小白鼠,或者说是一件有趣的玩具般的眼神,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菊花,因为刚才又被飞剑碎片给捅了,而且这次好像捅得更深了,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而且这两头狼,看起来比之前那些老虎还要更加凶残,也更加变态,更让他感到绝望啊。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悲剧,充满了各种各样不期而遇的惊喜,哦不,是惊吓。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在劫难逃,死无全尸,甚至可能连灵魂都不得安宁,还要被这两个变态魔头拿去做各种奇奇怪怪的实验”的时候。
夜无殇却突然摆了摆手,用一种“唉,算了,这种小角色,不值得本少主亲自动手,而且他看起来也太脏太臭了,本少主怕脏了手。留着以后慢慢玩吧,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关于苏清鸢那个小贱人的情报呢?毕竟,他们两个好像是老乡,哦不,是老熟人。”的语气,对着旁边的几个看起来就很凶残,也很听话的邪修手下吩咐道:
“把他给我绑起来,先扔到血魂囚牢里去,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等本少主解决了那些碍眼的家伙,或者说,是等本少主从苏清鸢那个小贱人那里找回场子之后,再来好好地招待一下这位老朋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和求死不能。”
血无痕也似乎对张不凡这种开胃小菜,或者说,是已经被苏清鸢玩剩下的二手玩具失去了兴趣,主要是因为她闻到了更美味,也更新鲜的祭品的气息,比如那些刚刚被苏清鸢救下来,结果又被她们堵住,准备进行第二轮收割的正道天骄们。她只是阴恻恻地笑了笑,用那条猩红色的长鞭,在张不凡那张沾满了血污和不明液体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便转身去追杀其他更有价值,也更能让她感到愉悦的目标了。
于是,张不凡就这么又一次,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或者说,是希望他赶紧去死的情况下,以一种充满了戏剧性和黑色幽默,以及对命运的无情嘲弄的方式,侥幸地,活了下来。
虽然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死亡还要更加恐怖,也更加令人绝望的血魂囚牢,和两位魔道大佬的特殊招待,以及他们那充满了创意和想象力的各种刑讯逼供手段。
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而且他还不小心地,听到了夜无殇和血无痕的对话,知道了他们似乎都对苏清鸢那个比他们还要更加可怕,也更加变态的女魔头,念念不忘,恨之入骨,甚至还有点病态的执念?
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呢?说不定他还能利用这一点,在夹缝中求生存,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两位魔道大佬,去对付苏清鸢那个女魔头,让她也尝尝被折磨,被蹂躏,被当成玩具的滋味?嗯,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张不凡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既猥琐又扭曲的笑容。
总之,张不凡的人生依旧充满了惊喜和意外,以及对苏清鸢那“剪不断,理还乱,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又忍不住想从她身上学到点什么,或者说,是想看到她倒霉的样子”的复杂情感。他感觉,自己和苏清鸢之间,似乎有一种命中注定的孽缘,或者说,是相爱相杀的宿命纠葛?呸。想多了。